永柳村那边的房子眼看着就盖好了,沈云西特地上了趟集市,买了些鸡鸭鱼肉回来,秦婶便帮忙煮了,光老头便在一旁打下手。
这秦婶刚刚煮了一锅的羊肉汤呢,就察觉到一个身影晃荡着进了灶房。
“哎哟喂,我说怎么闻着这么香呢,原来是在这儿煮了一锅的好肉啊,真是的,这完工宴怎么都没叫我们二狗子啊,好歹这年前咱二狗还在这里帮忙的呢!”
秦婶侧身,就看到刘氏弯着身子,流着哈喇子看着锅里的羊肉汤,这阵阵飘香的味儿可把她的馋虫子勾引出来了。
这秦婶也不答话,这请谁不请人都是沈云西做的主,她便只管把饭菜烧好就是了,而且如果她没搞错的话,这刘氏从头至尾也没帮什么忙,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来工地把!
平日里有活不来,这完工了,要吃饭了,却像贼猫子一样地露出来了,这是有多作啊!
刘氏见秦婶不答话,只觉得无聊至极,不过她这好歹进来了,怎么也得弄点儿解解馋不是?
当下,她便拿起了一双筷子,往那锅里戳了进去。
“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呀?”一声瞭望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沈云西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视着刘氏,她这才出去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有人觊觎她锅里的肉了呢!
“哎哟,是云西啊,您看你,你这声音叫的可真大呀,差点把我给吓了一跳哦,我是刘婶那,我不过是拐到厨房来看看这肉烧的怎么样了呢,大伙儿可都在外面等着你们的菜呢,哎哟,让我来尝尝,这肉熟了么?”
说着,那双筷子就已经戳到了锅里,夹起了一块羊肉。
然而,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沈云西箭步上前毫不客气地就挥掉了她手里的筷子,一块又大又肥的羊肉就掉在了地上。
“云西闺女,这是干啥呀,多好的一块肉啊,就被你这么糟蹋了,这多心疼那!”
沈云西正色道:“糟蹋了也比你吃的好,大伙儿都在外面等着,你一个跑进来干什么?再说了,我有请你们来吃了吗?当初让你们来帮忙的时候,谁说的要涨到一钱银子的?这些肉和菜都是给那些辛苦的乡亲们吃的,你在这儿瞎搅和什么?”
刘氏一脸憋屈:“云西啊,你这话就不对了,俺相公二狗子好歹也帮你干了一阵子的活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俺不就是夹了你一块肉吗?你有必要这么吝啬吗?哎,真是白眼狼啊,想当初,咱二狗子辛辛苦苦地给你帮忙,任劳任怨的,什么也没讨好,这一过年的,他身子骨出了点问题,不就是让你涨一点点工钱吗?那也是为了治病来着,身子没养好怎么给你盖房子嘛,可你倒好,恩将仇报,俺不进来看看肉有没有熟嘛,你就这么不给面子!”
这说的一板一眼,冠冕堂皇,好像是沈云西错了一样,可是沈云西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是不是,你自己往外边瞧瞧,哪个乡亲还拖家带口地过来吃饭的,哪一个乡亲不是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等着了,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你跑来厨房干什么,不就是偷吃吗?我告诉你,下次再让我瞧见,我就当捉小偷一样把你给捉起来!”
沈云西的声音响亮,眼色狠厉,倒是震慑地刘氏后退了几步。
一向沉默的秦婶也说道:“怎么?还不走吗?是想让我用铲子把你轰出去吗?”
刘氏左右看了一下,感情她是处于弱势的一方,便宜她是占不到了,便大气哼了一声,出了灶房。
沈云西对着秦婶便是一阵调侃:“娘,真没看出来,你还这么厉害,凶起来可带劲了。”
秦婶笑道:“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也是实在看不过去,这女人实在是刁蛮了,不这样,她还以为咱好欺负了。”
厨房的外面,便是几张简易的方桌,沈家湾的乡亲如今正一个个地坐在方桌周围等着好酒好菜呢!
刘氏一屁股坐到二狗子身旁的凳子上,嘴巴撅的都能吊起一瓶酒。
“我说婆娘,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呢?”
刘氏嚷道:“我能干啥子去呀,我不过是去后厨看看,那锅羊肉煮的怎么样了嘛,没想到居然被那沈云西给赶了出来,你说气不气人啊,好歹,你也在这里帮了好几个月的忙了,你说这没请你来也便罢了,还对着我们摆出那一番嘴脸,你说气不气人那?”
二狗子便只好安慰她:“哎,云西她也不是这样的人啊,可能觉得你去后厨不太不方便把,你看相亲们,可都在这边等着你,后厨那么乱,你跑过去干什么呀?”
“我能跑过去干什么,我这不是肚子饿了吗?这都什么时辰,肉还没烧好?我只是过去看看肉熟了没有,我又没干什么坏事!”
这时候,和刘氏一桌的一个小伙子却听不下去了:“刘婶啊,其实说句实话,你还真不该来,你看这周围一群,都是光膀子的,你一个女人瞎凑什么热闹呢,要我说,她肯留你在这儿吃,已经是莫大的慷慨了!”
“慷慨个屁!”刘氏一想到刚才的事儿就发火了,“我就一个妇道人家,能吃掉几块肉?再说了,她慷慨吗?人家杜氏盖房子那可都是一钱银子一天的,她倒好,还是跟年前一样,她当你们好欺负呢,当便宜劳动力呢,你们还巴巴地感谢她?”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小伙子似乎有些不高兴了,“那一钱银子也就是十几二十天的功夫,况且过了年之后,咱加了点班,还给加了点工钱,好多天我都拿到一百二十,三十文呢!跟那一钱也差不了多少,再者,我们可是足足干了几个月,那银子花花儿地就进来了,这次回家,连娶媳妇的钱都攒够了,我跟你说,云西小娘子那可是个大好人,我不感激她难道还来感激你吗?”
那小伙子说着说着,便把屁股下的板凳一挪,换到别的桌去了。
紧接着刘氏桌子上的人就接二连三地挪走了,最后这一桌只剩下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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