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亭县中心医院一家病房内。
何泽天经过救治,已经苏醒了过来,他的手脚全部无法动弹了,每次呼吸胸口都会传来剧痛。
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他看着病床前的人,歇斯底里的吼道:“爷爷,爸,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我要把那小子给千刀万剐。”
病床前除了恭恭敬敬站着的马老三,还有一个七十来岁的老者和一个中年男人。
老者穿着一袭白色太极服,眉宇间满是英气,他是何泽天的爷爷何昌德。
医生说以何泽天骨头碎裂的情况,以后即便是恢复了,恐怕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甚至没办法像正常人那样走路。
何昌德宽慰道:“泽天,你在医院安心修养,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康复的。”
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脸色阴沉,他是何泽天的父亲何秀勇。
何昌德几年前便退居幕后,现在整个何家的势力全掌控在这个男人手中。
他身上也背了不少人命,见到自己的独生子很有可能沦为残废,他心中的怒火不断涌上脑门。
何泽天的母亲十几年前就死了。
何秀勇后来尽管重新娶了一个媳妇,不过生的全是女儿,所以何泽天是未来何家的家主,从小受到何家所有人的溺爱,无论他在外面犯了什么事,何家统统都会帮他抹干净。
“泽天,你想怎么收拾那小子?”何秀勇眼中杀气四溢。
何泽天五官狰狞的吼道:“用子弹,我要亲眼看到他脑袋被打成一滩浆糊。”
何秀勇点了点头之后,转身看向了何昌德。
何昌德在觉察到何秀勇的目光之后,他说道:“马老三,把那两人请来我何家吃个晚饭,我想你应该能办到吧?”
马老三欲言又止的说道:“何老,袁山在林城……”
何昌德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袁山在林城确实算个人物,不过这里是盐亭县,我何家的地盘,管他是龙是虎,都得老老实实听话。”
“之前林城的一些家族打电话来询问过了,他们表示不会插手,真当我何家好欺负吗?敢把我何昌德孙儿的手脚打断?”
“在盐亭县这一亩三分地,很久没人胆敢挑战我何家的威严了。”
马老三听完何昌德的话后,他仅有的担忧也消失了,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瞧何家的能量了,袁山这次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何老,我立马去请他们过来吃晚饭,您尽管放心,我一定可以把事情办妥。”
马老三说完就走出了病房,打电话叫来了手下的精兵悍将,一起赶去云溪酒店了。
……
本来回自己房间休息的袁山,在接到了马老三的电话后,他敲响了林易安房间的门。
很快,林易安便打开了房门。
袁山走进房间之后,他说道:“仙师,刚才马老三给我打电话,说是何家要请我们去吃晚饭。”
林易安点点头,说道:“刚好肚子有些饿了,只是可惜啊,何家的饭菜怕是让我无法下咽。”
“不过,既然是人家的一番心意,那么还是要给这个面子。”
林易安想在今晚把所有麻烦彻底解决,免得之后何家的人来不停纠缠。
房间门没有再关上了,林易安坐在沙发上修身养性。
没一会儿,楼道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马老三走进了房间,在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刺青壮汉,他们腰后全都鼓鼓的,明显是藏着枪。
“袁山,本来这次我想好好跟你喝个痛快的,没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就为了这么一个小子,你值不值得啊?我跟你可是十几年的兄弟。”马老三脸色很平静。
袁山冷冷一笑,说道:“马老三,当初你跟着我混的时候,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你都是无条件的支持,我的决定从来不会错。”
马老三讥讽道:“近些年的安逸生活让你变蠢了,难免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请吧,何老的晚饭应该已经安排好了,保证让你们满意。”
“看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你也别逼我动手!”
林易安从沙发上站起身,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马老三一眼,他对着袁山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
走出云溪酒店。
林易安和袁山坐上了马老三车子的后排。
驾驶车子的是马老三的一名心腹。
在车子缓缓启动之后,坐在副驾驶的马老三,他望着车窗外的霓虹,说道:“袁山,你在林城不是威风八面吗?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特别嫉妒你,否则当年也不会出来单独闯荡,我自认不比你差,凭什么我只能给你当小弟?”
“你和林城的各大家族关系应该很亲密吧?他们肯定会联手保你,看来你似乎是胜券在握了。”
马老三不禁嘲讽着,他看到袁山平淡的表情,心里莫名的不爽。
本来这次他是想要好好跟袁山叙旧的,并没有任何想要跟袁山撕破脸的意思,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见袁山和林易安都沉默不语。
马老三掏出了一把手枪,漆黑的枪口瞄准了林易安,说道:“小子,你不是仙师吗?希望你最好能够刀枪不入,否则这顿晚饭还没吃完,你就要去阎王殿投胎了。”
看到林易安面对冰冷的枪口,脸上表情居然没有任何的变化,马老三冷哼道:“故弄玄乎,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重新把枪揣回了腰间。
车子在急速行驶了半个小时后,在城郊一栋别墅停了下来。
只见在别墅院门口站着一排穿着黑西装的男子,他们腰间全都鼓了起来。
马老三率先下了车,他给袁山打开了车门,压低声音说道:“怎么样?现在知道害怕了吧?你多年的努力,或许会在今晚毁于一旦,你完全是自食其果,我可是没少提醒你。”
袁山面无表情的看着马老三,他实在替这个曾经的兄弟感到可悲,一旦仙师出手,这里有谁能够抵挡?
何家是把勾魂使者请到自家了,可他们偏偏还乐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