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殿后院宫女全部中毒昏迷”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风沅芷一刹脸色煞白,眼前朦胧,双膝一软瘫坐在地。
很快,梁渊便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跳下水里,游过去先将永阳公主救了上去,再将凤贵人救了上去。
凤贵人与永阳公主获救之时,皆已晕迷。
此时一群宫女与太监带着数名太医匆匆忙忙赶到,太医在现场施了救,又急忙跑进永乐殿后院抢救中毒昏迷的宫女,凤欢宫的宫女太监找来了救兵,又急急忙忙跑过去将凤贵人送回凤欢宫。
梁渊将妹妹永阳公主横身抱起。
脸色惨白、瘫坐在地的风沅芷,抬起眼帘,眸中水波潋滟,看着梁渊道:“一渊,我没有推她们,我没有,不是我!”
梁渊眉头紧锁,顾不上回应风沅芷,飞速转过身便将永阳公主抱回了永乐殿。
很快,凤贵人与公主纷纷落水,以及永乐殿后院宫女中毒昏迷的消息传到了皇上与皇后耳中,皇帝盛怒之下,下令将风沅芷抓了起来。
风沅芷被带到碾玉宫,被侍卫死死按住跪地,皇帝与皇后正坐在自己的前面。
风沅芷的脸色一瞬惨白得更严重了起来。
“大胆风沅芷,竟敢谋害宫中人,不但谋害宫女,还要谋杀朕的贵人与公主!”皇帝怒喝道。
风沅芷连忙道:“不是我!我没有推她们下水,永乐殿中毒的宫女也不是我害的!请皇上明察!”
“大胆罪女竟还敢狡辩?不是你推她们,难道还能是她们自己跳下去的?!”
皇帝喝声一落,风沅芷心中剧烈一颤。
事出突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万万没有想到,今日被召进宫来竟会发生这种事。
皇后娘娘厌恶地看了风沅芷一眼,开口说道:“皇上,风沅芷将永阳和凤贵人推到湖里去,试图谋杀,再在永乐殿的厨房中下毒,导致一群宫女因此中毒,至今昏迷不醒,这个实为株连九族的大罪。”
此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永阳公主在两名小宫女的搀扶下勉勉强强地走进了碾玉宫,福身道:“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父皇母后万福金安!”
皇后娘娘见到永阳公主憔悴不堪的模样,心里甚是心疼,皱起眉头担忧说道:“永阳,你刚落水,差点连命都不保,怎么过来了,为何不在永乐殿中好好躺在榻上休养身子?”
突然,永阳公主扑通一声跪下了地,有气无力地说道:“父皇,母后,沅芷她肯定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要惩罚她!”
风沅芷闻言,心中一凉。才刚交了朋友,一瞬间的错觉里还把她当成了知音,“她肯定不是故意的”这句话传来之时,风沅芷却像是突然听见了一个前所未闻的冷笑话。
永阳公主接着说道:“母后,儿臣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儿臣与沅芷刚交上朋友,儿臣相信她一定不是故意推儿臣的,至于宫女中毒一事,永阳也相信其中必定有误会,还请父皇母后原谅她。”
皇后娘娘神色一凛:“原谅她?永阳,你就是太心善,你可知自己差点都被她害得命丧黄泉,如今竟然还要在你父皇与本宫面前替她求情说话?”
皇后娘娘接着看向皇帝,说道:“皇上,永阳是本宫的心头肉,也是皇上的心头肉,自然是见不得她受苦,宫里有宫里的规矩,风沅芷胆大包天,谋杀宫中公主、贵人与宫女,应该株连九族。”
永阳公主闻言,却落下了热泪,边擦眼泪边哭道:“永阳自小在宫中长大,几乎从未交过朋友,甚是孤独寂寞,今日儿臣与她一同琴笛合奏,一同在月毓湖畔喂鱼,儿臣便觉自己遇见了人生知己,如儿臣所愿,儿臣与她了交朋友,请父皇母后宽宏大量,放过她!”
皇后娘娘眉心紧皱:“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太过单纯!
永阳公主眼中的热泪噼啪落下,边哭边哀求道:“父皇,儿臣只是不愿失去这位才刚交上的朋友,请您一定不要下令株连九族,永阳求求您了!”
见皇帝与皇后都没有回应,永阳公主声音颤抖说道:“求求你们,放过她好不好?”
皇后娘娘恨铁不成钢般说道:“永阳,她这是要置你于死地,置凤贵人于死地,你竟然还要我们放过她?你长这么大了,竟然连一个心眼都还不会留吗?”
永阳公主垂眸:“儿臣既无事,父皇母后若一定要惩罚她,还请你们对她从轻发落。”
风沅芷看着眼前这三人,仿佛在看戏般,甚至比戏还精彩。
目光转移到正哭哭啼啼的永阳公主脸上,从未想到过这个碧玉少女的心思竟然如此复杂,如今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尤其这皇后与公主一唱一和,自己想要在皇帝面前说真相,比登天都还难。
可即便解释了,只怕也没人会相信自己,有口难辩,他们要自己死,自己便只能去死。风沅芷一瞬间似乎明白了皇后为何突然无缘无故要召自己进宫。
皇帝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永阳,既然你求朕不要处死她,那你说,你希望朕如何处置她?”
永阳公主咬咬牙:“放了她!”
话音一落,皇后娘娘连忙说道:“永阳,放了她绝对不可能。”
皇后娘娘看向皇帝,说道:“皇上,罪女风沅芷犯下大错,凤贵人昏迷在床,即便永阳请求放过她,我们终究也还是要给凤贵人一个交代,不如将风府一家全部流放边远之地,而这风沅芷才貌兼备,从前与戬儿曾有婚约,戬儿已二十八岁,身体不佳,臣妾提议,不如将风沅芷流放边疆,一生一世为润郡王之奴。”
风沅芷心头剧震,眼前一黑,几欲跪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