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看了加绒半响,月如钩顿时一脸气馁道:“罢了,谁让我舍不得让你受半丝委屈。”
话罢,长指微动,身上厚重繁复的袍服一件件落地,最后仅剩一件红色绸衣。此刻的他,红衣妖娆,发丝微乱,那双勾魂狭眸卷起丝丝魅惑之色,似血薄唇荡着一抹邪肆的弧度。看着眼前这极香艳的一幕,加绒只觉心跳慢了半拍。
月如钩端着那双勾魂夺魄的眸子定定地锁住面前的女子,媚/态撩人。
加绒心下暗骂:无耻啊,无耻,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勾、引啊。幸好有她将这只妖孽收了,不然不知要茶毒多少少女心。
无奈之下,加绒只得在他威逼色、诱下妥协。
一件件地为他穿上那繁复的衣袍,加绒尽量避免碰触到他的身子,加绒愈是这样,某只妖孽愈是凑近。
一个不经意间,手指突然触到一点玉脂肌肤,指下肌肤如一块绝世美玉,滑、软却没有一丝温度。
加绒心下含酸,被种过长生蛊的人,即便解去了长生蛊,冰冷的身子永远不会温暖,常年都得裹着厚厚的衣袍御寒。
“你怨我吗?”
月如钩眸色微沉,侧身避开加绒的手,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拉,慢条斯理地将衣襟上的盘扣扣上。
“轿辇已经侯在门外了,你先整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穿戴整齐后,月如钩淡淡地丢下这句话,举步出了殿门。
加绒站在原地,望着月如钩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片刻,眼底浮上一抹自嘲,承受了一千年的非人折磨,若说心中不怨,是骗人的。
经过这件事,加绒清楚地认识到,两人间还存在许多隐患,如今,虽然两个人都小心翼翼不去碰触那些往事,但谁也不敢确保有一天,那些过往不会成为横呈在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她得想办法解去他的心结。
当加绒步出凤栖殿时,一眼便见到停在殿门前的华盖御辇,金丝穿织的鲛纱低垂,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人影。
上了御辇,加绒一眼便见月如钩正微磕着双眸,面容隐在阴影里,随着鲛纱的开合,映得他俊美的脸孔忽明忽暗,一如他此刻晦涩的心情。
加绒顿了片刻,终是缓缓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袖中玉手很自然地握住他修长冰冷的手,脑袋亦缓缓靠在他怀中。
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心中异常踏实和满足。
感受到怀中之人温、软的身躯,月如钩缓缓睁眼,狭长的眸子淡淡地望着依在自己胸前的女子,但见她长睫轻掩,在眼角下方投下一方剪影。眉宇间拢着一丝恬淡气韵,静若处子。
何曾见过这般安静的她,不管前世今生,她的眉宇间永远都凝着锋锐和煞气。
心下微动,手指不由攀上她如画的眉宇,指腹在那片玉色间轻轻拂动,动作轻柔如一缕无声的熏风。
感受到眉目间传来的柔软凉意,加绒身躯微僵,手臂缓缓圈住他劲瘦的腰,缄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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