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爵摸着被沉倾煜打伤的脸,鼻间传出一声冷哼,托沉倾煜的福,因为脸上这些伤,他可以在家休息几天。
“小爵,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从厨房处传来关切的声音,佣人推着轮椅出来,轮椅上面坐着一位中年妇女,女人很漂亮,气质非常好,五官很柔和,给人很好相处的感觉,从和穆爵相似的眉眼间可以猜测女人和穆爵的关系。
穆爵用余光看着樊玲,换着拖鞋,淡淡道,“被沉倾煜打的。”
樊玲眸中流露着对儿子的心疼,“去拿冰袋。”一旁的佣人闻言,去拿冰袋。
佣人拿来冰袋递给樊玲,樊玲看着穆爵,穆爵走近樊玲,侧着脸蹲在樊玲面前,他不敢看母亲的眼睛,他觉得母亲眼里的关心会让他动摇他的心如铁石。
樊玲小心翼翼的给穆爵敷冰袋,生怕弄疼自己的儿子,“小爵,收手吧,别再固执了。”
穆爵装作没听见,没说话,他想和母亲多待会儿,因为只有和母亲待在一起,他才感觉得到温暖,真实。
樊玲知道,穆爵不喜欢听这些话,但她不得不说,这是她这个残疾的母亲唯一能为自己的儿子做的了,“别再错下去了。”
穆爵好似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说着,“后天是爸的祭日。”他在忍耐,每次都是因为这个话题和母亲不欢而散,他只想在樊玲身边多待一会儿。
“小爵,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樊玲的双眸蒙上一层泪,她想要穆爵回头,她怕最后受伤的会是穆爵。
拿过母亲手上的冰袋朝墙壁扔去,皱着眉站起来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母亲,他情绪有些激动,“我过不去,我要沉则昊付出代价……不,是整个沉家。”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穆爵重新蹲在樊玲面前,拉着她的手,“妈,是沉家欠我们的,当年沉则昊如果没有做得那么绝,爸爸就不会死,你也不会坐在轮椅上面了……”
四年前的那场车祸至今还是那么触目惊心……父亲驾驶的车因为刹车失灵而和一辆大货车相撞,驾驶座的父亲当场死亡,副驾驶的母亲下身瘫痪,而他也住了两个月的院……那天,沉则昊叫他们一家三口去沉家。
后来他查到,刹车失灵是沉则昊派人做的,事发之后那人便如同人间蒸发一样,也只能任由沉则昊继续呼风唤雨。
现在,他要让整个沉家的人给他父亲陪葬……
樊玲落下一行清泪,“是我们先对不起沉家。”
穆正和沉则昊原亲如兄弟,穆正是沉则昊的助理,却带着原本属于沉氏的大单自立门户,此后,一直被沉氏打压,后来生意渐入正轨,越做越大。
穆爵站起来,揉着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所以,用性命当作代价?对于沉家的打压,爸都受着,只要听说是和沉家沾边的生意,他都不做,这些足以还清对沉家的债了。”
六年前父亲突然和沉氏合作,更和沉则昊重修旧好,却在两年后,死在刹车失灵发生的车祸上。
刚开始只查到事情是沉则昊派人所为,却一直不知道原因,直到即墨家那场火灾后,他才找到原因,或许是因为愧疚,那两年,他父亲一直帮着沉则昊在洗黑钱……
看了看眼眶湿润的母亲,穆爵烦躁的上楼了,“我不会像爸那样夹着尾巴做人。”
关上房门,穆爵看着架子上放着的他和父亲以前的合影,照片里,穆正笑得温柔,很帅气,如果不是穆爵和他很像,实在无法相信,照片上那个笑得温柔阳光的男人会是眼前这个性格琢磨不透,冷俊的人的父亲。
站在镜子前,看着脸上的伤,穆爵笑得很诡异,三天前他离开曼彻斯特的时候和舒世雪见了一面,看着镜子的自己,想起那天和舒世雪见面谈的内容。
“我接受你提的那个建议。”舒世雪将墨黑的长发盘在脑后,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看着穆爵。
穆爵端起桌上的咖啡,朝舒世雪做了个敬她的动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轻泯一口咖啡。
舒世雪举起杯子,回敬,“合作愉快。”优雅的放下杯子,“我会在半个月后回国。”
镜子里穆爵因为雾气的关系,变得模糊,扯起左边嘴角,邪魅的笑着,“沉倾煜,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再见舒世雪时你是怎样的表情……沉则昊,看来你要睡不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