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宁右眉高挑,问:“你应该明白倘使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本宫最珍视的朋友开玩笑,本宫绝不会轻饶过你的罢?”
遂岸昂首:“你的弟弟不擅长谨言慎行,却从不曾开过这样的玩笑。”
遂宁盯着他的眼睛:“不是玩笑?”
遂岩铿锵扬声:“秀丽公主是遂岸等了许久的梦中人!”
遂宁看向后方:“晴晴,你怎么说?”
冉晴暖平生从未有过如此尴尬的一刻。她感觉得到素问搀在自己身上的手的颤抖,感受得到那白衣少年投在自己身上的眸中的热情……
“国后娘娘,请恕秀丽忽感不适,暂且告退。”她浅浅福礼,选择退场。
素问紧咬下唇,低首随上。
“冉冉公主。”后方,某人生怕方才的直白唐突佳人,“遂岸是在大氏国最沉着稳重的男儿,从不轻薄放荡。”
她佯作不闻,只盼脚下路短之又短,尽快行出这道大门。
“你把晴晴吓跑了.”遂宁声内有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
他绝不认同:“冉冉只是害羞罢了。”
“冉冉?这是哪门子的昵称?”
“冉冉花明岸,涓涓水绕山。汉人的诗词内,我莫名喜欢的一句。”他道。
任性。遂宁眯眸:“本宫再问一遍,你当真对晴晴动了心?”
“小弟再答姐姐一遍。”遂岸笑意敛尽,眸光沉凝,“当真动心。”
“一见钟情?”
遂岸停顿片刻,道:“更像旧别重逢。”
遂宁稍讶:“你们之前曾经见过?”
“见过罢,前生?梦中?”遂岸沉吟,“一定见过。”
“……”国后想,这浑小子要么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修炼成了情种,要么就是真的落入情网心生意动。倘是前者,她有得是法子拔苗去根;若是后者,她乐见其成,“晴晴和奔放随性的大氏国女人不同,你知道的罢?”
遂岸瞳底炽若烈火:“我知道。”
遂宁要笑不笑:“本宫看来,你是大草原上的野草,她是诗书中走出来的空容幽兰,毫不般配。”
“国后娘娘是大草原上最艳烈的玫瑰,不也和她做了朋友?”遂岸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被姐姐各种踩低,“我一定会将她变成你家弟弟的妻子,届时国后娘娘别忘了准备一份大礼。”说罢,他飞身而起,
“去哪里?”
“追我的妻子!”
遂宁呆了良久,丕地发噱:“俨翠,你此前可看到过他这副模样?”
“没有。”俨翠摇头,笑嘻嘻道,“以前王爷哪时候不是悠哉优哉的?您听他适才对公主说话时的声音……”
“恶~”遂宁打个冷战,“肉麻到不行。”
“就是,奴婢都怀疑那人不是王爷。”
“本宫也以为自己的弟弟被什么坏东西附了身。”
这边,主仆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快乐。
那边,遂岸直接来到了东则王府。
“东则王在不在?”他推开阻挡的侍卫,径直迈进王府正院,站在天井中心,放声长喝。
贺兰刑听到家丁禀报,紧着赶来迎人:“南连王安好,请厅内就座,奴才为您备茶。”
他摆手:“不必,本王有话对你家王爷说。”
“什么话?”律鄍从大厅内徐徐走来。
他回身,阔步踱到对方面前,眸芒灼灼:“本王要娶公主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