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下棋,是一种循循善诱的方式来教导与你,不急不躁,稳稳慢慢,是一种能让人安下心来的认真去领悟的一种教学方法。
佟玉儿也是在此其间,感悟到了许多的技艺之精髓,受益了良多。
在佟玉儿还想再与这位大人再下一盘之际,这位秦大人又开口了:
“我不是也曾在你府上,见到你的另一位女儿吗?怎为何不与把她也一起请来,好与我们一起来感悟这棋中的精髓之处?”
佟壶恩楞了片刻,他压根都没有想到去请这位女儿来。现在被与这位大人一说,他还没反应过来。
而一旁的佟玉儿却是已听清了,她虽暗恼这位家里的贵客秦大人怎会记起她们家那位没有见识的长姐。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
佟壶恩在眼前这位大人认认真真往自己脸上巡视而来,眼含笑意之际,他是明白了,今天无论如何看来是不能与大人说家里佟罗月是不能来的。
虽然他有些为今天的这般好的机会有点的可惜。
但他内心里又一想,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可以褒了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儿,又可以等会贬低了佟罗月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
再由这位大人帮自己传出去,这就不用自己来说,却能起到更好的效果的。
佟壶恩捋着胡子笑了起来。
……
大旗帝国,一个古老而悠远的帝国,国度设在大兴。
这是一个即开放,又没有被人所熟知的帝国。
这是一个历史河流中衍化而来的文明古国。
这是一个历史上传承下来许多古老技艺的国家,他们有着他们的生活方式。但也是大致与历史的正轨又有些不同的国度。
原本他们有属于他们这个时代所有人所骄傲的文化产物。
但在此时,这个年代人们,他们却有着许多的无耐。
因为在一百多年前的一场大战役中,战火纷飞了好多年后,当他们停止无休止的战乱后。在这里,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国度里的人们才发现——
他们每个国家,都因为这场长达数百年的战乱,都失去了许多前人所传承下来的才识、技艺。还有就是也在那场战役中失去了许多的掌握有最高学问的人才。
他们或是老去。或是在那场战役中牺牲。
或是也有自私的,他们秉承着学艺之精髓,不愿意把这些宝贵的才艺传出去,只留在家中。他们编写下了前人留下来的技艺才学在书册上,世代的相传下去。
以保有他们自己家族这一支人脉能在这个帝国永久的长存。
很多年过去了,这也让许多人为之所渴望。
因为他们这里,他们的手上,所记载的都是前人经过多少年的深加琢磨而得来的学识,能带给后人许多才时的知识与文化。
这是他们所渴望的,但却也是此时他们此时最无力的。
因而随着时间的延续。逐渐的人们对于知识的渴求已经到了愈加强烈的地步。
这也就造成了如今,一个学识渊博的士人,一个上知古今之人的学识,是多么的能在如今的这个帝国里,得到那么多的人的渴求。
每一个人都愿意与之交流。都想从他们这样有学识的人身上得到一些他们所一直渴求的而又不能用金钱去得到的学艺。
……
此时佟罗月随着这个身旁的李仆妇,身旁跟着秋梅一起,最后穿过了一座石桥,来到了这片幽静的庭院落。
这院落里,古树参天,古老而幽静。
一路上,佟罗月几次都想开口去询问。这仆妇身上的这股子熏香是从那里买来的。
这股子香味是特别的好闻。
这让她想起了前世,在她被杀时,驭夫在自己的马车内掐灭掉的那股子好闻的熏香。
那也是一种好闻的淡淡若有似无十分清爽的香味。细想下来,其实,那一种熏香更是好闻。
前世她对于这种香料,并不太了解。这一世,她想还是懂一点的好。
当时在驭夫上得马车来,掐灭香炉里的香之时,她是清楚的看到,而这香味正是从那块香料里飘散出来的。
而这块香。并不是刚放进去的,它的上面有原先点燃的檀香留下来的火星点燃了下面放着的一块。
它与普通的香料比,粗看样子是一般的模样,可驭夫却能一上来就把这香弄灭了,显见他是十分的清楚,这味道是不能多闻的。
她从来没有去怀疑过王雨若,因为既然不是下车后才放上去,那她就也有可能一不小心的吸入,她岂不是也会有事?就眼前,这驭夫是最该怀疑的。
“老爷,小姐来了。”李仆妇在一处古香味十足的朱色漆木大门前停了下来,她轻轻在门上敲了几下。
佟罗月站在廊下,此时正是午后,刚在暖阳下绕着大半个佟府一圈的走来,她感觉还好,没有因身体的不适,也有多大的难受。
想是她的身体确是如这个地府的小书记所说的,正在慢慢好转,适应的过程之中。
佟罗月捋了一下自己的耳鬓几缕碎发,等待着来人给她开门。
很快的,里头的人听到了响动,出来一个身穿丁香色衣服的人。
佟罗月眯眼去看她,是她的庶妹佟玉儿,她的父亲集宠爱与一身的家里的庶女。
佟罗月想到这,就觉着好笑,她扯了一下嘴角后,还是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她进了房间。后面的李仆妇与自己带来的丫鬟秋梅并没有进来。
进到了摆满书卷的书房,佟罗月大致用眼扫了一下这里的装饰摆案,唯一给她的印象深的,就是书柜上的书真是不少啊。
这与自己前几天由老祖母那里取回自己母亲的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不过这里的书都很是新,并不像她正在看的,都满是陈旧的老书册。
“父亲。”佟罗月来到他的近前屈膝,朝他行了个礼。
然后她马上站起了身,她也不会傻得得到他的同意才直起身的。因为这个父亲,谁也没能料他,他会不会开口,叫自己起身来。也许他永远也不会让自己起身,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与他短短的三次接触下来,每一次他都是趾高气昂的在自己的面前,端着一张时刻想要训斥自己的老脸来。
佟罗月很肯定,他是做得出来的,只要他愿意。
此时的佟壶恩倒也的确是很想这般,给这个女儿一点严厉瞧瞧,或是再训斥一番,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衣食父母,难道,自己这做父亲的还没有一点管教她的能力?
但此时佟壶恩面前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因此他还是忍了下来。
“这位是咱们佟府的贵客。”佟壶恩向一旁这个站立笔挺的佟罗月说。
佟玉儿此时已经站立到了佟父的另一边,端着笑颜为坐在摆案前的两人斟茶。
“咱们下一盘棋,怎样?”一旁一身墨黑玄衣的斜靠在椅背上的秦大人突然这么说。
佟罗月突然的一愣,下棋?她想她并不会啊?佟罗月有些不明其意的看向这个只见过第二次面的男子。
年纪并不是有多大,可是就连自己这个父亲也这般的叫他一声大人,而且叫得十分的卖力。
而一侧的佟玉儿听得了这话,正在斟茶的手轻微的抖了一下。她想不到这位大人一见到这佟罗月就说要与她下棋。
就以刚才来说,自己进来后,多少也是与这位大人客套的说了好多的话后,才得到父亲的允许,与大人的默认,最终与自己下了这一盘的棋。
能与这样有学识的人下一盘棋,这是多么的值得骄傲一件事,外面有多少这样的人,即使排队也未必能与这位有才学的士人下棋。
“我不会,我也不想下。”佟罗月当着佟父的面,对他的提议摇摇头,她一点的都不感兴趣。
秦楚愣了片刻,抹了嘴笑道:“并不难,我可教你,请吧。”他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此时正坐在他对面的佟父站起身,让个坐与他这个女儿。
佟父面色铁青,刚刚他听到了什么?这个臭丫头居然胆敢回绝掉,这位大人的邀请,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她这个蠢货倒是懂是不懂。
佟父的胡子气的一颤一颤,脸色铁青,他还是坐着自己的位置上,并没有让步,他凌然的瞥向这个他的大女儿。
真是没想到,她如此的不识抬举,这是多难的一次机会,外面的人,就是花上万金,也是没有这个机会与一位士人,同坐在一起的。可是,她,她……
佟壶恩的眼睛,瞪得没法想象的大,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起身来给她这个机会。
真是没点见识的东西,想他刚才自己的小女儿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次机会,与这为大人一同下了一盘的棋,她是多么的珍惜。
可是这个大女儿呢,借着他小女儿的光,不知道感激也就罢了,还,还这般直言就拒绝了。
佟壶恩心里又骂上了几句,以解他心头之恨。
但他一想,这样一来,也就能立马的能让这女儿,很容易的受到责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