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纷纷扰扰的争吵,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到最后双方的支持者都已经压不住火气准备直接动手了,而赵家和豪牛寨这双方当事人却是满脸苦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实话这局面已经有些超过他们最初的想法了……
按照已开始来说,其实不论是赵家还是豪牛寨都没想要搞出这样大的声势,更不要说还有普通村民混进来,只是一个控制不好造成了局面的失控,更无语的是他们完全没想到,就是陈大当家的都没能搞清楚这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说一开始不就是因为不知道事故原因他们才请陈大当家的来的吗?那现在该怎么办?这情况说起来很有趣,就好像是两个人叫嚣着要打架,结果自己还没动手,旁边看热闹的倒是先干上了。
很是尴尬啊……
眼瞅着众人面面相觑,局面再次陷入僵持之中,这时候丁小福忍不住轻咳一声,主动站出来说道:“诸位,请先冷静一下,我们今次前来是要帮助两家解决一下他们之间的纠纷,并非是为了彼此较劲,此时这样大言争执,于事无补不说,还让周围乡亲看了笑话,不是吗?”
听到丁小福的话,众人这才安静下来,但是也有人不满意的看着他说道:“此处都是附近的闻人贤达,乡绅名士,你又是何人?小小年纪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丁小福闻言一笑,不过他还没说话,旁边陈大当家的就不高兴的说道:“刘老板,你说话注意点,这位就是我们蓝杨村半山塾的新任山长丁先生,你儿子今年不是还打算进半山塾读书的吗?你就这样的表现?”
“啊?半山塾的丁山长?你就说的就是那个半山塾?啊啊~~在下口不择言,还请丁山长您不要见怪!”说话那人闻言顿时傻眼了,连忙向丁小福道歉,就是周围众人看向丁小福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尤其是那位李阳村私塾的山长,看着丁小福的眼神简直有些苦大仇深。
半山塾今次“全合格”的壮举传播的范围还不太广,县上过的其他私塾还没有太在意它的存在,可是蓝杨村周围的这些村落却大都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一时间已经引起了相当的轰动,对其他村落私塾的冲击更是恐怖,这些私塾的山长现在听到半山塾,简直就有种狼来了的感觉,说是闻之色变也不为过。
看到众人都开始注意自己的话,丁小福笑了笑,类似这样前倨后恭的形式他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之前没打算表露身份,还想着解决了问题再说出来给众人留下最深的印象,不过现在说了也无所谓,总之都没差了。
清清嗓子,他笑着说道:“诸位,我觉得这事情现在很简单了,说白了就是豪牛寨的诸位要工钱,赵家不想给呗?”,众人额角顿时浮现出屡屡黑线,这话是没错了,但是你可不可以说的不要这么直白?很伤面子的啊。
丁小福倒是没在意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反正又不是他自己的面子,看到众人都默许了自己的话,当下耸耸肩对这赵家人继续说道:“这事故……姑且把它叫做事故吧……这事故其实并非是豪牛寨的工程质量有问题,您众位同意我这话吗?”
赵家人闻言对视一眼,一个看似管家中年人轻轻点点头,朗声说道:“丁小先生说的没错,陈大当家的也说了,这事故现在看起来确实不是工程质量的问题,我们也同意这话,不过……”
“好了,不用不过了……”赵管家还没说完,丁小福就径自会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同时眼角轻轻抽搐了几下,小先生!小你妹啊!直接无视了这厮玩弄的故意打压人的这些小伎俩,丁小福径自接着说道:“……只要不是工程质量问题,你们赵家有什么理由赖掉这工钱?你们凭什么不好好付钱?”
“谁打算要赖掉这工钱,我们赵家还能差这几个钱?就是这倒掉的院墙都不止这些钱了,我们……”赵管家一听这话傻眼了,立刻站出来大声说道,只是他话没说完就再次被丁小福打断了。
“没打算赖就好,不要再给我们说什么你们这倒掉的院墙都是工钱的几倍之类的废话,你就算倒掉的是一面金子垒的墙,那也是你们赵家的财产,而我们现在要说的是你们付给豪牛寨的工钱,除非你们打算把这倒掉的院墙当成工钱算给豪牛寨……这还要人家同意抵账才行!”直接打断了赵管家的话,丁小福淡淡的说道:“请人干活就要付工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除非你们一定要说这院墙是因为质量不好才倒掉的,你们真的打算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一番话说得赵管家顿时面沉如水,可是一时间又不好再说话,但是其他众人这时候却在心里暗自摇头,丁小福这番话说的看似直白了,可实际上意义并不大,刚才人们争论的核心可不就是这个,如果这的那么好解决,还需要耽搁这么久?看着这年轻山长强势站了出来,人们还觉得他有什么好办法,结果还是就这么几句话,除了立场鲜明地站个队,简直就是半点意义都没有,平白得罪了赵家而已。
不过就在众人都这样想的时候,丁小福又笑着开口了:“这位先生,我明白你现在肯定是心不服口也不打算服,就算是真的拿了钱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说到这里我又想问问,既然你们也认可了这事故不是质量原因,并且反复强调了你们赵家不差钱,那你们为啥还是不愿意付钱?是因为面子对不对?!”
听到丁小福这句话,其他众人顿时彻底无语了,这个丁小山长他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说到底,就是面子问题……这话其实大伙都知道,只是谁都没有往外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