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先生有家庭了么?”宁颜的嘴角噙着笑,暗黑色的眼眸中焕发着流溢的光彩。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施存暗想着宁颜话中的意思,微笑道:“我和她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我们各自的事业都正处于高峰期,所以结婚这件事还是得再等等。”施存说话的语调平静安然,丝毫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
宁颜闻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释然道:“要不是知道了你有了女朋友,我还真以为你看上我了呢!”
宁颜说的绝对是大实话!怎么说呢?她对这方面的事情一般都是很敏感的,施存一而再再而三的请她吃饭她就已经觉得有些过了,就算是朋友之间也没有一天到晚请来请去的,更何况宁颜自认为和他并不算很熟。
再来就是施存过于热情与殷勤,也许这样说显得宁颜有些做作与自恋,但是她确实就是这么感觉的,宁颜甚至觉得他是特意这样对她的,是只对她一个人这样!
有时宁颜不愿意搭理施存,并不是因为他的性格以及为人有多讨厌,而且因为了解。她觉得施存对于自己的事情很了解,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和不爱吃什么、知道她喜欢看什么、知道她喜欢喝哪种口味的咖啡,宁颜甚至觉得他了解她的一切,并且知道她的想法……
宁颜很不喜欢这种一瞬间被人看透的感觉,更不喜欢被别人掌控的感觉。
“哈哈,”施存咧嘴大笑朗朗道:“我这是有心没胆呀,我家那位可是个名副其实的醋坛子,我可惹不起!”施存嘴上说笑着,但是心里却时刻的为自己敲着醒钟。宁颜虽然只有三十几岁,却提前尝尽了别人一辈子的酸甜苦辣,其中的心酸与泪水是常人难以估计的,这也正是造就了她比别人更加敏锐的观察力与试探力。
不是有句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么?好东西当然也要留到最后品尝才是。
颜宁参赛的作品出了一点小差错,为了帮助她寻得灵感,伊珵终于做了一件身为男朋友应该做的事情了。Q市有家比较出名的艺术馆,这家艺术馆不仅仅是在本市有名气就连在外市提到它那也是小有名气的。艺术馆建于1963年,距今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十多年的历史,但是馆内却收藏了大量的中世纪以及早期名家的绘画作品,雕塑,蜡像,和手工艺术品等等。
“嘿~前面的工作人正在装裱作品咱们看看去呗”说着颜宁就拉着伊珵的手大步往前走,立在工作人员工作的地方。颜宁直视着那副名叫《午夜燃烧》的油画,颜宁知道这幅画。作者是一位中世纪前期的意大利画家——马丁.路达斯,他的一生可谓是永无止境的一声呢,惨烈得悲壮。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创作之中,文艺复兴爆发后更是没日没夜的在创作油画。
随着他在文艺复兴中新思潮的影响下先后创作了《燃烧系列作品》以及《圣女玛利亚》。他在新思潮与教会的贪婪腐化中隐忍,挣扎,且大部分作品已经成为了时代的牺牲品,马丁.路达斯也没能从时代的压迫中挣脱出来而选择了自杀。《午夜燃烧》是《燃烧系列》的最后一个作品,同时很幸运的成为了他笔下所剩无几的幸存者。
颜宁看着看着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左看右看还是麻烦了工作人员请求仔细观摩这幅画。她首先看了这幅画的背面,用手摩挲着画身,一点一点的往画的下半部分摩挲着,再然后手就摩挲到了落款处。微微发暗的印章,记录着一位画家的一生。
颜宁将手中的画拿到散落斑驳阳光的地方,将画抬高了看过去,她笑了笑然后将画重新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接过画仍是一脸的不解,颜宁才慢慢拍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略带抱歉的口吻说:“抱歉,这幅画太美妙了,情不自禁就……”
走出去之后伊珵才问起颜宁刚才的举动,颜宁小小的叹了口气说:“不愧是超高级别的模仿师呢!无论是画的比例色调,还是画的不同角度的层次都和真的无异,它的每一条线,每一个横的勾勒都近乎完美。”
“你的意思是那幅画是假的喽?”
颜宁耸耸肩,脚下踢着一颗小石子一路走一路踢,“我刚才观察了一下那幅画的落款,那印泥摸起来湿湿的,凉凉的,而且触感极好。”
伊珵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却饶有兴趣的听着颜宁细细的解释。
颜宁继续说道:“说来也是缘分,我曾经遇到过一路大师,他是专门研究马丁·路达斯的,所以和他交谈甚欢,所以才知道许多关于马丁·路达斯的事。《午夜燃烧》是他的闭门之作,所以是绝世之作,”颜宁露出一副无奈万分的表情来接着道:“虽然这匹野性的千里马未曾被哪个伯乐相中,但是他的作品也或多或少的影响了文艺复兴的发展。这幅画上的印泥除了朱砂和一些主要原料之外还加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颜宁停顿了一会儿似乎不满意伊珵的默默无言,无奈的摇头继续说下去:“里面还加了他大量的血。原作的印泥是暗红得发黑,而刚才那幅则是微微的发暗,保存了很久的画它的印泥不可能是湿湿的凉凉的,这就说明这幅画是近些年的,不是中世纪保存下来的。”
“哼,就凭这些?”
“哈哈,”颜宁竖起食指得意洋洋道:“当然,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知道对于一位仿师来说做完一件独一无二高水准的作品却不能留下自己的名字是有多悲哀的事情。”
“所以……”
“所以,画上有名字。把画放在眼光下就能在落款处看到隐藏起来的仿师的名字。”颜宁说得轻描淡写,却又感伤作品不是原作。
“Pedro。”伊珵嘴角挂笑淡淡道。
“你知道啊!”
“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