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易?”林迁心头一紧,暗忖这老货怕是也没安什么好心。
“老夫给你可踏问道巅峰的造化,换取你送老夫魂归故里的承诺!如何?”
林迁略一沉吟,迟疑问道:“你的故乡在哪里?”
“无休城。”
“无休城在什么地方?”林迁一头雾水。
“这些,今后你自会明白。”瑶云子也不解释,只是很认真地问道:“你可愿意与老夫达成这笔交易?”
林迁沉默片刻,平静说道:“我如何能确定,你那所谓的造化,对我有效?而你又如何相信我定能恪守约定?”
“镇魂铃在你手中,以目前的情况,你不可能将此物送给他人,老夫别无选择。对老夫而言,这本就是一场豪赌。”
“老夫传你天音伴生诀,你若勤奋些,运气再略好些,千年之内应该就可踏足问道之巅。只有到那时,你才有护送老夫魂归故里的资格。在此之前,无需为你的承诺负责。”
“你只要以道心起誓,老夫便可信你。我辈修士若违背道誓,终有一日会心魔缠身,疯狂而亡。老夫事先提醒,你要想好。”
“约定若成,烦请你先封印此铃。老夫从此沉睡,残魂亦不再消散。若你在完成约定之前便身死道消,封印自动解除,老夫将重新苏醒,若有机遇,或许还能再找有缘之人。”
“不过若无封印,这缕残魂在镇魂铃内不过十年便会完全消散,这也是老夫选择与你交易的原因之一,老夫已没有多少时日可以等待了。”
林迁沉思少顷,小心问道:“若是有那么一天,我送你回到无休城,那时将如何处理这只摇铃?”
“你能这样想确实很好!”瑶云子略有笑意,“你若能身临无休城,只需将此铃交付于颜渐深便可。此人在无休城赫赫有名,要找到他应该不难。”
林迁想了想,觉得这桩交易对自己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坏处,就答应下来。
“我林迁以道心起誓,若将来因修炼天音伴生诀踏步问道之巅,有生之年必护送瑶云子魂归无休城。”
林迁举手宣誓,心头却是另有打算。将来若不是因为修炼你这天音伴生诀而证道,可别怨我不守承诺。纵然因为修炼你传授的功法而成就大道,也不能立刻送你回去,这时限就是“有生之年”!
铜铃内,瑶云子点头微笑,伸出一指,向着林迁轻轻点去。林迁只觉脑海微微一胀,似有一道白芒,顺着瑶云子的手指传入自己的脑中,那白芒只隐隐一现,随后迅速消融,脑海中隐隐多了些功法口诀之类的信息。
“你初修术法,又没个像样的人引导,若你命短归天,只怕老夫也要跟着殉葬。因此刚才传给你的,除了天音伴生诀与封魂定魄术的功法口诀,还有一些修行常识及忌讳,你可自行参考。”那瑶云子的身影似乎更加模糊,声音也有些疲惫。“凭你如今这凝脉之境,只怕难以长久封印镇魂铃。今后若封印松动,切记要再次封印。”
“这枚空间指环本是老夫之物,后赠于紫裳。你神识探入之时,指环居然能吸取你些许灵气,主动留下你的神识烙印,如此看来紫裳已然身死道消。这枚空间指环也并非珍品,既然自动认你为主,你收好便是。”
“若有机缘遇到老夫的侍女青荷或墨玉,你就以老夫的弟子自居,她二人必会尽力助你。”
林迁若有所思,忽然问道:“你为何定要回到故乡再投胎轮回?”
瑶云子哑然失笑:“老夫让你送回去,是为了复活,可不是轮回。”
林迁还要再问,瑶云子却摆手道:“方才传你功法口诀,看似简单其实消耗颇多,这丝残魂已难以凝聚,你我就此别过。希望下次见面之时,你已身在无休城。”
瑶云子身影渐渐化为一缕青烟,散在那摇铃内。
林迁收回神识,也有些头晕目眩。
他将镇魂铃收进怀中,稍作休息,又将满地灵石收进指环空间,这才上楼入睡。
第二日天还没亮,林迁就早早醒来。他先探视丹田,发觉灵气充沛,心神稍定。想了想,又抬手捏了道法诀,一朵火花凭空飘出。
再次确认自己凝脉已成,林迁心花怒放。他找出冯芹所赠的那乾坤袋,神识一扫,发觉那袋内空间仅三尺见方,空无一物。忽想起那镇魂铃还放在怀里,瑶云子那老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他看似虚弱,万一哪天他能冲出摇铃,第一个遭殃的必定是自己。
想到这里,林迁从怀里拽出镇魂铃,放进那乾坤袋中。虽知瑶云子若有冲出摇铃的能耐,这乾坤袋也未必能防得住他,可总比贴身存放要好。
他随手取出那枚石质指环,那指环虽颜色灰白,他却越看越心喜。
瑶云子散入他脑海中的那道白芒,让他明白了很多修行基本常识。
此物在林迁初次用神识探视之时,主动汲取他的灵气,留下他的神识烙印。像这种能自动认主的物器,绝非凡品。
“既然你选择认我为主,今后我必不令你失望。不过你得有个像样的名字才好。”林迁对着指环自言自语,随手将那指环套在左手食指上,正要为它取个顺口的名称,那指环骤然一热,青光微闪,光芒中隐现“念雨”二字。
林迁堪堪看清那两个小字,青光就暗淡下去。随着青芒散尽,那指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迁一惊,哪知心中刚念及那枚指环,灰白色的指环又出现在左手食指上。他初识此宝,本打算仍旧贴身系在腰间,此时见它能自动隐形,更是欢喜。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又尝试了几次,发现那念雨环果真是随自己的心意隐现自如。
“如此宝物,瑶云子为何不提醒一下,莫非他也不知道吗?”他忽然觉得,昨日与瑶云子的交易,自己似乎占了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