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不知道几辆车，睡着了不知道多少次。
林睁开眼的时候，身边摆放着一些零钱。这些钱是别人施舍的，对林来说没有用，他的裤子还穿着，里面的钱足够自己生活一段时间。
可是仔细观望。
不，这里是贫民区。所有在这里蹲着的人都是流浪者，他们无家可归，在这里寻求一丝生存的机会。
拿起了那些零钱，林离开了这里。
又脏又臭，或许很多人只是靠近都做不到。然而，林轻易地融入了这里，以往的洁癖没有起作用，林的腋下那些狐臭成了他自己的兴趣。
第三天过去了，林仅仅吃了两顿饭。
不过收获不是完全没有，他认识了不少流浪者。其中有一个会变魔术的小子，只有十七岁，是吉普赛人，两个人关系还算不错，这个小子叫吉米，是个孤儿，来到这里的路程经历过很多。他非常羡慕林的一身肌肉，想要拜林为师。
林不打算收徒。
虽然，林活着的目标就只有证明师傅教导的正确，可是那样只要活着就可以。以林的知识、武学造诣，根本无法收徒，他找不到一个和自己一样天赋异禀的孩子。
吉米今天去城里骗女孩子。
这里是纽约，林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背一发力就疼得要命，自己也无法检查伤口，是感染还是怎样，林并不想管。或许就会死在这里，可是那也没什么。
“或许我早就该死。”
抽着烟，望着天空，林被五个青年围了起来。这五个人梳着怪异的发型，穿了鼻环或者耳环，嘴唇上有的还有钉子。他们对林指指点点。
“看看，这里的流浪汉。啧啧！浪费国家资源的，就是这一群人。他们毫无建树，出生以来就注定会成为垃圾，这样的人或者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暴力。你们说对吗？”
林这才注意到，说话的人手里拿着一个DV，正在拍摄。他转过头，接着展露笑颜。
“嘿，你们几个，不介意把DV借给我玩儿吧？”
林抬手夺过DV，五个人都愣了。他们是包围着林的，自然不会怕他。拳打脚踢，却发现他们的攻击对林来说不起作用。而林已经把DV卸成了零散的东西，手里捏着记忆卡，直接折断。
“因为你们的发言对我不敬，所以我会杀了你们。看吧，好人和坏人的分别就是，好人总以为，自己很坏。”
林一抬手，手收回来的时候，上面已经沾着血液。
最左侧的那个人，他的胸口破开了一个洞，血淋淋的衣服瞬间映入对象年轻人的眼帘。
“啊！”
四个人想要逃走，可是他们怎么来的及？
林捏住两个人的脖颈，用力一扭，从后方折断他们的脖子。左脚绊倒一人，向右冲去，右拳向前全力一击。
“嘭！”
手打爆了那个人的心脏，林提着他的手臂向后一甩，后侧那个还活着的青年从摔倒中爬起，想要逃走的时候，却没想到会有一个人如同炮弹一样射到自己身上。
他被砸到了路中央，一辆路过的小汽车压碎了他的脖子。
“好血腥，怎么搞的。”
林厌恶的看了一眼对过，再看自己的双手，那上面也沾满了红色的血液。虽然出售到现在只有半分钟的时间，可是这些血迹已经凝固了，不是那么容易擦掉。这时候林又想起了师傅。
“啊，师傅会武术，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发汗，甚至利用新陈代谢的加速治疗伤势并且把指甲变成凶器。”
这些事情已经不愿说，自己没有任何练武的天赋。即便如此，师傅还给了自己一套修炼的方法，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异类，到现在真的非常感谢师傅。
之后呢？
“我不想留在这里了。没有一处让我顺心的地方。这个世界，不管是善，还是恶，看起来都那样令人揪心。这时候如果我去警局，百分之百会被打死吧？只要我不想被抓，就肯定……”
这样想着，他走出了街道。
不少人看到了他的样子，纷纷躲开。
林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他听不到周围的人对自己的嘲笑，也看不到人们恐惧和诡异的目光。
直到他被人拦下。
“嘿，你怎么了？你身上都是血。”
“我刚刚杀了五个人，吉米。”
“你说什么？杀人，别开玩笑了，这是某种魔术表演吗？”
“我也希望是，可是不是这样。我可以很随意的做到这种事情，人的死亡见惯了，见怪不怪。而我不会变魔术。回去实现你的梦想吧，吉米，我的梦想已经实现了。”
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胡说出这样的话。
只是他坚信着自己是在教育这个孩子。
接着他来到了警局，很快引起了注意。黄昏的天色是一片金黄，然而街道上空无一人，十来个警察举着枪对准自己，两个人试探着前进。
到了有效的攻击距离。
没有丝毫怜悯，仿佛呼吸一般，林向前走了两步，两个人的心脏被他掌握在手中。
“啪！”
首先的开枪声。
接着是络绎不绝，子弹飞舞、旋转，对准林的要害不断地射击。
他的眼睛看着那些人，头脑也逐渐清醒了。
“为什么我要被这些人杀死？”
疼痛让林更想活动，他想冲过去，杀死自己看到的所有人。
可是……
“我好傻，已经无法挽回了吗？那也没办法，我活着也没办法，不是只有死了吗？说起来，我这辈子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救了那个女孩儿，送她去上了大学，给了她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机会罢了。说到底，他父母的死也和我脱不开关系。”
林的脑袋更加清晰了。
他想起自己的名字。
彼得？林？
不，是自己真正的名字。
王。
什么来着？
“我叫……王，王……s……”
一枚子弹飞入他的眼帘，接着消失。
正中眉心，那里一片焦黑。
林没有直立的力量，向后摔倒。他的头歪到一边，血液不断扩散。
可是没有一个警察，敢于向前去确认他的死亡。至少现在，没人敢那么做。
终于有人说了。
“他已经死了，真的死了。叫法医来，我们要查清他的身份。”
林的尸体被装在车上，他没有了脉搏和心跳，确实是死了。收好了尸体，林的身份开始调查。一切都明朗起来，林的出身也一样。话虽如此，却也只有他来到洛杉矶以后的事情，以及他和过去的“彼得林”有莫大的关系这一点。
关于他的录像，早就传遍了黑手党。
在加州徒手把一个人的头打爆，那样的事情绝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能做到的。
然而，就算这样的人，也会被子弹打死，这就是真实。
再也没有然后了吧？因为他已经死了。
所有人都这样以为。
似乎，这也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