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此一役,他也了解到剑势的可怕,论修为,他与张九成半斤八两,论法力精纯深厚,他还在张九成之上,对法术的应用也不下于对方,但张九成只凭这个初成的剑势,就逼得他动用了灵目神通、石甲术、缩地成寸与猿公剑术,这才获胜,但自身却也受伤非浅。
张九成的剑势虽然未成气候,但燕赤火虽然用灵目神通看破其薄弱之处,只凭剑气是不可能伤到对方,必须符剑本体才能伤到,这样一来,燕赤火就必须将动用石甲术护住全身。张九成剑势薄弱之处一闪即逝,所以这一剑必须要快,因此,他施展缩地成寸,同时又用猿公剑术,这四种手段只要缺了一样,落败的就是他自己。
那铁剑道人说道:“你能胜得了张九成,不管如何,这也说明你在剑术一道已经有根底,不管如何,我在这半年里不会藏私,会将剑势一道尽数传授给你,但能否达到剑势境界,这就要看你的了。”
燕赤火心中一喜,正待要谢,那铁剑道人道:“你也不用高兴得太早,你修炼的是土属性功法,而我的功法却是火属性,因此踏入剑势的方法也不尽相同。”
燕赤火微微一惊,心中暗道:“难道各种属性的修士都各有不同踏入剑势境界的法子?”
铁剑道人道:“你先休息一天,明天我传你剑术。”说完,他将白衣童子唤来,给燕赤火安排一个休息之所。
次日一早,燕赤火便又来大厅,那铁剑道人却还没有到,等了半柱香时分,铁剑道人这才出来。
他带着燕赤火来到洞外,说道:“你把你的得意剑术演示一遍给我瞧瞧。”
燕赤火便当着他的面,将猿公剑术演练了一遍。铁剑道人沉吟片刻道:“你这套剑术,威力委实不弱,只是若不能修炼的功法,这套剑术也练不得,因此我也只是在一旁瞧出些门道,但所得也是有限。”
他接着哼了一声,说道:“不过,就是这样,这套剑术也比你师父传授强得多。好端端的这么一套剑术,却不潜心修炼。当年他要是在这套剑术上多花些功夫,万骨窟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燕赤火心中暗道:“那也未必见得,师父剑术虽然难尽人意,但法术却是精通,当年他未受伤时,在本宗聚气期高手中,还不是第一?”只是这番话,他却不肯说了。
铁剑道人又说道:“你剑气散漫,威力不彰,显然剑气没有得气其中三昧,你看仔细了。”
说完,他右手一伸,一柄青色长剑便握在手中,他反手一剑挥出。燕赤火却微噫了一声,这正中猿公剑术中的一式。
只是这一剑只用了半式,铁剑道人便施展不下去了。燕赤火暗道:“果然,他无法运使这猿公剑术。”
饶是如此,只见一道青色剑气飞出,斩在五十步开外的一块巨石之上,叮的一声,便留下三寸多深的一道剑痕。
铁剑道人说道:“我这一剑用的法力也只是锻体后期,而且你这套剑术我还无法运转如意,可这剑气可是胜过你何止十倍?”
燕赤火点头称是。铁剑道人便将如何提练剑气,又如何将剑气凝练的诀窍讲述了一遍。燕赤火之前的剑术,大部份都是自悟,许多地方都不明白,如今听了,大有茅塞顿开之感。
他见铁剑道人传授剑术并非搪塞,便向其询问不解之处,那铁剑道人居然一一讲解,毫无不耐之色。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那铁剑道人说道:“你问了这么多,可见在剑术一道领悟颇深,可惜了你这样一个好苗子,却让平奇给耽误了。”
他又说道:“你什么时候剑气练到家,我再教你剑势,否则你这一辈子也别想摸到剑势的边。”说完,他走入洞府之中。在他的起居室里,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胖子笑嘻嘻地瞧着他,桌旁的茶杯中袅袅地升起几缕白气。
这人正是杨成林。
铁剑道人见了杨成林道:“你怎么会让我传授这燕赤火剑术?”
杨成林道:“我上次不是说了吗?这燕赤火可以帮我晋阶至道基期。”
铁剑道人皱眉道:“即便如此,随便传他两手就可以了,凭他的本事,还能判断出好坏来?再者,那天毒混元大法太过凶险,而且就算你仗着此术晋阶道基,也是道基中的垫底存在,而且也没有再一步的可能了。”
杨成林道:“燕赤火虽不能判断出好坏,但你传授得窍门用处大不大,他是能看得出来的。你最好能让他觉得练成剑势有望,他就越情愿地配合我。至于这天毒混元大法,我自然知道其中弊端,只是时不我待了。”
铁剑道人一扬眉,道:“怎么?”
杨成林也不答话,伸出一根手指,在茶怀里一蘸,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
铁剑道人一眼看去,脸色一变,问道:“当真?”
杨成林道:“当真。这个苗头十年前就有了,不然,我为什么急着用天毒混元大法?”
两个月过后,燕赤火剑气大有长进,浑身上下也流露出一股逼人的气势。铁剑道人见了,说道:“你果然是一个练剑的坯子,如今以你在剑气上的水准,遇到两个月前的张九成,只用剑气便可以破开他的剑势了,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燕赤火道:“还是铁剑长老传授有功。”
铁剑道人道:“少拍马屁。张九成的剑术资质虽不及你,但也是相当不错。一直以来,顺风顺水,没受过什么挫折。经过了这一次,到也能洗去浮华,日后你再与他斗剑,胜负难说得啊。”
燕赤火道:“弟子哪里比得了张师兄。上次获胜,实属侥幸。更何况张师兄日日都得到铁剑长老你的传授,这又哪里是弟子能比得了的?”
铁剑道人嘿了一声,说道:“你不用拿话挤兑我,我答应传你剑势,自然不会藏私,只是你学的功法与我不同,我的法子效用也会降低几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