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火知道现在对方已经有了准备,再加以偷袭,也是无用,便远远地观察。虽然他在二三里之外,但因目力惊人,这些人脸上的表情都一览无遗。
这些玄阴谷的弟子脸上露出的紧张之色可不象是装模作样,燕赤火心下顿时大定,因为日月弓对他们依旧构成威胁。
络腮胡子却是有苦难言。到了这个地步,他便是想带领众人安全地离开此地,也是要看燕赤火是否同意。
他不知道燕赤火身具灵目,已经瞧破了他们的虚实,只道胡一波挡住这一箭让燕赤火误以为日月弓不足为惧。如果他此时退走,让燕赤火瞧出破绽,那就麻烦了。
过了半个多时辰,这些人也没有找到燕赤火,燕赤火也没有再次偷袭,玄阴谷的弟子不由得有些松懈,可就在此刻,那胡一波叫道:“小心!”
众人一惊,忙施展法术,每人联手,身前形成一块冰块,这正是冰属性的低级防御法术,化水成冰,可以把附近的冰灵气吸纳过来,形成冰块,抵挡敌人的攻击。本来单以这门低级防御法术,是无法抵挡日月弓的一箭,但这些人两人联手,竟然都懂得合击之术,这门法术的威力便大得惊人。
砰的一声,这一箭射在一块冰块之上,被震个粉碎。这些玄阴谷的弟子心下稍松,这时第二箭便射了过来。本来这些人都已经有了准备,这一箭应是无功而返,但适才有一个弟子施法时仍慢了一步,所形成的化水成冰威力便差了许多。当时燕赤火没有射向他,如今见了,哪里肯放过,这第二箭便向此人射了过来。
这人施法慢了一步,与他同组那人配合上出现漏洞。这第二箭正中那人的胸口,立即没入胸中,从背后穿出,将心脏射了一个大洞。这个弟子身体一软,缓缓地摔倒在地。这第三箭再次射出,又将此人身旁那人的头颅开了一个大洞。
这一下,连死两人,那络腮胡子反而叫道:“大家莫慌,这日月弓极耗法力,万骨窟中又不能随意恢复法力,此人连射四箭,只怕是再也射不出第五箭了。”
众人一想,也明白过来,这燕赤火实力再强,只怕也难连射五箭。只是那胡一波又叫道:“小心!”众人心下已经懈怠,闻言也来不及,又有一名弟子陨命。
当下众人无不骇然,这燕赤火居然能连射五箭,这是何等的实力!那失去同伴照应的弟子更是面如土色。
但过了片刻,仍不见有第六箭射来,络腮胡子道:“此人的法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早已逃走,咱们可不能让他找到恢复法力的地方,否则这三位同门可就白死了。”
那胡一波也道:“此时退去,那人定然尾随不舍,等咱们休息时,他也会休息恢复法力,敌暗我明,只怕咱们形势会更凶险。”
众人听了此言,精神都是一振,便加快速度向四处寻觅燕赤火藏身之处。
那络腮胡子道:“咱们分开找,这样更快些,发现了此人,便联系同门,一起斩杀。”众人畏惧的是日月弓,而不是燕赤火的其它手段,因此络腮胡子才想到这个法子。
众人点头称是,但虽然散开,速度却没有加快多少。这些人都知道燕赤火了得,虽然估计此人已经不能再射出一箭,但毕竟没有证实,一旦燕赤火还能射出一箭,他们若是稍有疏忽,岂不是危险之极。
那络腮胡子瞧了一眼那失去同伴的弟子,说道:“你把咱们那三位同门的尸体埋好,有以后有机会,再迁回去。”
那名弟子大喜,他现在无人配合,孤身一人,自然是燕赤火攻击的最佳目标,如今让他处理同门的尸体,那自是没有什么危险。
众人又向前搜寻了数里,忽然听到后面那名处理尸体弟子发出一声惨叫。络腮胡子立时醒悟,暗骂燕赤火狡滑,众人向前搜寻他,他却不知道何时逃到后面,趁机斩杀了那名弟子。
那络腮胡子与胡一波两人率后掉头,其余弟子也急忙跟上。片刻之间,这些人便回到那名弟子身死之地。
只见此人躺在地上,一颗头颅滚在一旁,显然是被刀剑等利器所杀。络腮胡子怒哼一声,骂道:“这小贼到是奸滑。”
胡一波道:“顾师兄,咱们还是回去吧。敌明我暗,太吃亏了,而且凌云宗其余弟子再赶到,一个不慎,咱们可能会尽数折损在这里。”
其余弟子闻言,暗道:“此话有理。”哪知那络腮胡子却摇了摇头,说道:“这小贼法力大耗,若不趁此机会将他除掉,日后必成为咱们率阴谷的大患。”他这次前,重伤的聚气期僵尸没有斩杀,日月弓没有夺回,又折损了四人,回去之后声望与地位必然大损。如果能将燕赤火斩杀,又夺回日月弓,到还可以将功折罪。
胡一波道:“顾师兄,我觉得此行甚是危险。”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色变。那胡一波所修的功法偏重于灵性,他若是觉得不妙,那事情只怕是真的不妙了。
这时,只见一道剑光向那络腮胡子斩来,后面还跟着一道身影。那络腮胡子反应甚快,一柄冰刀便挡住这一剑。其余众人纷纷向那身影击去。
饶是来人遁速极快,仍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之声。那络腮胡子大喜,叫道:“此人受伤了,法力定然已经消耗了许多,连日月弓都不能再开了。”说完,他率先追了过去,胡一波无奈,只得率众人跟上。
那络腮胡子来到一块大石后面,只见地上有数滴鲜血,尚未凝固,便叫道:“他离开此地不处,大家加把劲。”
那胡一波又叫道:“小心!”只见一道剑光飞出,向一名弟子斩去。那名弟子急躲,咔嚓一声,左臂立即被斩落。这时,一道身影便向远处逃去。
那络腮胡子冰刀一挥,一道雾蒙蒙的白气击在那道身影之上。那身影在空中顿了顿,再次向远处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