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吗？
听见李菲这句话，白起擦去嘴角的血液，用手撑着擂台上，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双眼无神的看着李菲的。
这个问题，让白起一时间难以做出决定。
不打，便辜负了白雨对他的期望。
打，等待自己的结果，就只有一个字。
死！
一时间，白起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而李菲，也给了他足够的面子，等待他做出决定，从这一点来看，武神殿也并不像人们口中说的那般不堪。
单论手上沾的鲜血定好坏，太过片面，这世间，行走江湖的人，谁的手没有沾染上鲜血？
观众席上的白雨，白裙黑发，端坐在凳子上，左手压右手，叠放在腿上。
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白起，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呼！
白起深呼吸一口气后，颤抖的声音在擂台上响起。
“打！”
李菲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对此，她没有感到意外，但也没有丝毫仁慈。
在白起打字一出口时，她已经来到白起身前，快如闪电，身后卷起一片灰尘。
然而这次，白起明显准备充分，在察觉到李菲身体动的瞬间，手里的瞬移符，已经化作了灰烬。
当李菲出现在他身前，并举着拳头向他脑袋砸来之时，白起身体已经瞬移到安全的地方。
“咦？”
李菲惊咦一声，站直身体，看向右边。
这小子刚才的反应速度，明显变快了，这是怎么回事？
趁着李菲在哪里疑惑，白起连忙掏出三张恢复符，然后使用掉。
他现在体内源气所剩无几，使用三张恢复符后，源气勉强才有四层。
从储物戒中掏出魔魂符，白起眼睛闪过一丝狠劲。
到了现在，成功与否，他不在乎，他现在只想让李菲流血！不然的话，自己流的血，怕是白流了。
没有过多犹豫，他直接咬破右手食指，瞬间，鲜血便流了出来。
然后，他便用流血的食指，在魔魂符上龙飞凤舞起来。
见到这一幕，李菲眼神闪过一丝凝重。
这种情况，她见过不少，自然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以精血画符，可以提升术法不少的伤害。
她提出的要求，既然上了擂台，便是生死由命成败在天，
所以，她根本不可能给白起安心画符的时间。
脚上猛地一发力，擂台木板直接被她蹬碎，而她，已经朝着白起冲去。
但是，这次的姿势和前面有所不同。
前面没有使用任何身法招式，而这次，她显然是用上了身法招式。
如果说之前李菲一动，白起还能反应过来，那么这次，白起是完全反应不过来。
似乎是知道反应不过来，白起没有丝毫打算躲避的想法，站在原地，继续全神贯注的用精血画符。
见白起没有逃的想法，李菲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右手弯曲起来，用肘部向着白起顶去。
砰！
在众人都认为白起必死无疑时，突然响起撞击声，那种声音，如同肉身撞在墙壁上一般。
李菲心里微微一惊，她没想到白起还有后手，她的肘部，击中的是一道白色的光幕！
白起早已使用了御白符，为的就是这一刻。
在她回过神来时，她突然发现，自己处于，由十张光芒状态的魔魂符，组成的符阵中。
看着周围的符，李菲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不敢有过多犹豫，抽身欲退！
但是，她还是慢了半拍，白起身后已经出现了十个白色光球。
以精血催动的符，无论是释放时间，还是释放速度，都比普通方式快了接近一倍。
在李菲生出逃的想法瞬间，光球已经向着符阵激射而去，每个光球刚好对应一张光芒状态的魔魂符。
随后，这十个白色光球在符阵中井然有序的，来回弹射。
而处在符阵中间的李菲，则以玄妙且敏捷的身法，躲避这些来来回回的光球。
两个呼吸后，光球突然消失，李菲神情一愣，正当她感叹这些光球没有什么伤害时，她身体四周光芒状态的魔魂符表面，竟出现了一丝黑色的能量，如闪电一般。
砰！
紧接着，十张魔魂光符同时爆炸，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一道恐怖的劲气，瞬间向着四周席卷而去，本就虚弱的白起，在这劲气面前，直接被掀飞到了空中，在飞出二十米远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而李菲的身影，也被爆炸所产生的的白色火焰吞没。
“咳咳......”
被掀飞落地的白起，躺在地上，一阵咳嗽，随后鲜血如同涌泉一般，从他嘴角处流出。
说来也巧，他从空中落下，正好落在白雨脚前。
白雨见到已经气若游丝的白起，脸上看不出喜怒，她站起身，然后弯腰伸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
白起嘴里涌泉般的鲜血，便停了下来。
苍萍想伸手扶白起，但被白雨制止了。
“现在不能动，等他体内气血平复后，再扶他。”
尽管白起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但他眼睛却任然没有闭上，他扭着头，看向擂台上。
此时，吞没李菲的白色火焰已经消失，李菲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中。
她，依然毫发无损！
但，脸上沾了些许灰尘。
李菲眼里带着杀气，看了眼四周，没有发现白起的身影，随后目光放在擂台下方的观众席。
在见到躺在地上的白起后，身体一跃，然后落在白起身旁。
苍萍见到这一幕，以为李菲仍然不打算放过白起，便左跨一步，挡在李菲身前。
“他被之前的爆炸，炸到了擂台之下，所以，他输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已经赢了，不能在对他动手。
然而李菲并没有厉害苍萍，直接推开她，看着还清醒着的白起，说道：“我所见过的年轻一辈里面，没有谁能入我眼，你是第一个！”
“白起，我记住你了！”
李菲说完，眉头一皱，紧接着喉咙也跟着微微动了下，似乎是吞下什么东西一般。
虽然李菲隐藏的很好，但白雨一早便发现了。
李菲受伤了！
而她刚才吞下的去的东西，则是鲜血。
但白雨没有打算揭穿她，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她。
李菲走后，白起也闭上了眼睛，昏睡过去，白雨和苍萍两人便小心翼翼的将白起扶起来，准备回到如家酒楼。
经历白雨高调使用花好月圆一事后，在联想到白起的姓，城主哪儿敢怠慢，连忙安排人备好马车，送白起回如家酒楼。
这一场比斗虽然以白起失败告终，但在场的众人却十分佩服白起，明眼人都看得出，白起在擂台上是被李菲追着打。
两人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级别，能在李菲手中坚持这么久，足以令人佩服。
白起离开后，最后一场比斗依然继续，但是精彩程度，却没有白起的那一场精彩。
都是被追着打，都是被碾压，但白起好歹有还手之力，而且还有拼命的勇气。
反观龙吉，上擂台后唯唯诺诺，东躲西藏不敢还手，最后，将自己手中的残图全部送给了李菲。
当然，这些白起并不知情。
晚上八点，如家酒楼，白起房间。
白雨坐在桌旁，借助着蜡烛的火光，盯着手中的书。
到了夜晚，嘈杂的如家酒楼变得安静起来，而房间里则更安静，只有白起的呼吸声，和白雨的翻书声。
唔……
躺在床上的白起，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看了眼四周，比较昏暗，只有桌子上点着的蜡烛，散发着光亮。
“白前辈……”
见到坐在桌旁的白雨，白起挣扎着坐起身。
但他一动，全身便传来强烈的疼痛感。
“别动！”白雨放下书，走到床边坐下。
“白前辈，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白起躺在床上，满脸愧疚。
“你真是这么想的？你以为你趁着交手时的空隙，用抱怨的眼神看我，我不知道？”白雨淡淡说到。
白起表情一僵，露出一个尴尬笑容。
他还真不是这么想的。
与李菲交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实力压根不是和对方一个档次，这怎么打？
他感觉自己被白雨坑了，所以才会用抱怨的眼神瞥了眼白雨。
“愧疚是真的，但还有一丝抱怨也是真的。”
“在我面前装这些，有意思吗？”白雨说到。
“白前辈，我下次不会了。”说着，白起想起了李菲，感叹道：“李菲不愧是九姑娘的弟子，实力可谓恐怖，她的年龄也满打满算比我大两岁，二十岁吧，我倾尽手段，都不能伤她丝毫……”
回想起之前的战斗，无论是束灵符、因果业火符还是魔魂符，都被对方强势破解。
那般气势，堪称恐怖如斯！
“不，你最后那一招，已经让她受了伤，要不是她怕丢了面子，强撑着，早就吐血了！”白雨倒也没瞒他，直接告诉了白起。
李菲当时故意去到白起身边，只是为了躲开神龙教等人的视线。
如果让对方知道，堂堂九姑娘的弟子，被一个实力比自己弱，而且还是不知名的人打的吐血，这丟的可不是她自己的脸面，还有九姑娘的脸面。
最后一招？魔魂符？
听白雨这么一说，白起心里平衡了一些，毕竟施展魔魂符时，他可是用上了精血，如果这样都伤不了李菲，那就只能说明自己太弱了。
“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事等着你……”
ps：更新慢了，抱歉，11点左右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