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跃生是愤怒而去了,毛氏染坊内却是一片欢乐。这布料是由王贵和张仁做出来的,其中的成本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所以他们也更为震惊。
这布的成本顶多五六十两,居然在灵秀儿的手中,卖出了五百两?这直接翻了十倍。他两对视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灵秀儿,再次坚定了信心——跟着灵秀儿有肉吃!
灵秀儿没想到胡跃生竟然没有还价,硬生生吃下了这个硬亏,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么大的进账,还是十分欣喜的,脸上的笑容也不再是刚刚的虚伪,变得真心实意。
“这次能有这么大的进账,还多亏了王贵和张仁两位师傅,若不是你们能力突出,织成了这款布,这五百两就没有影子啦。为了对两位师傅进行奖励,会给你们提成。”
“谢灵姑娘!”王贵和张仁没想到灵秀儿会直接给他们银子。
“见者有份,我请大家吃饭!”灵秀儿不仅大大奖励了王贵张仁这两位师傅,她也没有忘记其他伙计。有好要大家分,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获得别人的好感,日后毛氏染坊的人也会更好的与她配合。
“耶!”众人欢呼,还不忘大喊灵秀儿英明,一片欢声笑语,言语间都是对灵秀儿翻了十倍的惊讶。
“谁是灵秀儿?”
一群衙役未经同意硬是闯了进来,他们一进来后就自动排成两列,屋里的人不仅出不去,而且一有什么小动作也会被发现。这样一来就控制了全场,一名看上去是衙役头头的人走了出来,手放在他腰间的配刀上,眼神巡视了屋里一圈,然后用低沉粗犷的嗓音问道。
两名守门伙计,微微颤颤的跟在后面,许是没有见过这一阵仗,虚虚地说:“这掌柜的,灵姑娘,这是衙役我们两拦不住也不敢拦啊。”
毛掌柜给他两打了个手势,挤眉弄眼的要他们下去,两名伙计便也灰溜溜的又出了门。。
“谁是灵秀儿?”那名衙役头头见没人站出来,又问了一遍。
灵秀儿的神情没有很慌张,没有跟官兵对抗,顺从的、落落大方的走了出来,站在了毛氏染坊众人前面,呈现一种保护的姿态,希望衙役不要为难身后的毛氏染坊的人。
“我就是,请问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灵秀儿对衙役头头盈盈一拜行了礼,规规矩矩的问。
谁知那衙役头头什么话都没跟灵秀儿说,看见有人站了出来,回头直接对身后的衙役说:“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是!”衙役就是衙役,训练有素,头头一声令下他们立马上前擒住灵秀儿。
这可急坏了毛掌柜和一屋子伙计:“你们凭什么抓灵姑娘!灵姑娘做错了什么!你们乱抓好人!”
伙计们看不下去,想要把衙役们挤开,将灵秀儿包围在中心,保护她,但是被灵秀儿制止了。她知道民不和官斗,不能当面与衙役们进行冲突。灵秀儿虽然身体被衙役们压着,但是她没有害怕,也没有愤怒,反而十分冷静。
“敢问大人,为何抓我?我自问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人在这里,又跑不掉,何不告诉我缘由,我相信官府抓人不会无缘无故的。”
那衙役头头见灵秀儿很有礼貌,对他们也十分尊敬的样子,这才开了“金口”,不紧不慢的说:“你扰乱市场秩序,获取了不该有去钱财,损害了别人的利益,所以要羁押候审。”
扰乱市场秩序?获取了不该有去钱财?损害了别人的利益?
灵秀儿一听他所说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胡跃生怎么可能乖乖地吃下这样的亏,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只不过没想到他们天下第一坊和官府的关系居然好到如此地步!仅仅只是去说了句话或者给了点钱,就能够把自己给羁押了,丝毫不考虑自己相公也是个官员。
也是,相公如今被外派,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只她一个弱女子可不是任别人搓圆搓扁嘛!灵秀儿这时候有点后悔自己过于激进,为什么一定要跟胡跃生打擂台,没有保护好自己。
“把人带走!”抓到了人,衙役头头便立马带人离去。
灵秀儿被直接带去了大牢关了起来。牢房自己可不陌生,之前相公被陷害,没想到这回自己也着了道。
牢房阴暗潮湿,灵秀儿在的牢房里就一张床,上面铺了点稻草。这稻草也是黏黏糊糊,及其潮湿。灵秀儿坐都不会坐,更别说躺在这床上了。她挑了块还算干净的角落,直接坐在地上。
牢房内没有时间观念,只能够通过墙上唯一一扇小小的窗子洒进来的光判断。
牢房内的时光好像过的格外缓慢,灵秀儿百无聊赖的盯着窗口。她的内心有点慌乱,她不知道毛掌柜有没有了解自己的意思。灵秀儿在被衙役带走之前,曾经悄悄的向毛掌柜做了个“张泽”的口型,让他在自己被带走后,暗中去找张泽帮忙。
不过也要看毛掌柜能不能跟她心有灵犀。
其实不用毛掌柜去找张泽,张泽也知道灵秀儿被衙役带走了。毕竟曹瑜在走之前特意叮嘱他要保护好灵秀儿。他暗中安排的人,在灵秀儿被带走之后,马上就去报告了。
“秀儿怎么会被衙役带走呢?”此时一名护卫正在报告着灵秀儿的消息,张泽一愣,灵秀儿被抓进大牢他是怎么也没想到。
“回大人,衙役说灵姑娘扰乱市场秩序,损害了他人的利益。据属下所知,灵姑娘仿制了天下第一坊的镇店之宝,与胡跃生有了争执,还趁机坑了胡跃生五百两银子。”护卫尽心尽责的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告知了张泽。
“秀儿竟如此冒进,惹恼了胡跃生,可没有好果子吃。”张泽想了一下,立马对护卫说,“你先去跑一趟衙门,跟府尹打声招呼,就说我中午请他吃饭。”
“是。”护卫随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