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看着,张良心中明悟,“道法自然,唯礼匡之。大师兄的圣王剑法讲究内圣外王,正是‘礼’的极致。”
看到这一幕的好多人,神色均是有点变化。赵高与李斯眼色微微一对,默默的转过了头。扶苏静静的看着,眼中精芒闪烁,却是也没有说什么。
公孙玲珑瞪大了眼睛看着场中,却是忍不住的有了个疑问,不仅轻声嘀咕了起来,“晓梦用水凝聚了一个字,伏念也聚了一个。虽然也不失水准,但儒家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而就在她嘀咕着的时候,伏念却是动了。原本那下垂的剑锋在此时微微往上撬动了起来。虽然有些颤抖,但在这颤抖之间,那水中的‘礼’字却全然的直立了起来,完全的立在了水上,而不是浮在水上。
“额……”
公孙玲珑骤然一顿,也忘了自己之前说的什么了。愣了愣,当即娇笑了一声,“这么一看就看出来了嘛!”
那些弟子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现在他们的嘴巴张的比之前的还要大了几分。要知道自己的大师伯平时可都是那么的严厉,也没见他怎么修习过,怎么会这么厉害呢!难道说长辈们都是深藏不漏的主儿?
水流在那字体之中清晰可见,那流动的光波,深深的刺激着众人的心,仿若在这一刻,他们的心就已经停止了跳动。
静静的看着,颜路的眼中闪过赞意,“师兄的功力又精进了。”
张良同样在观察着,只是他的观察却是一种洞悉般的观察,眼中精光不时闪现,那大智慧一般的视线,仿若能看穿一切。
“这场比试虽然没有刀光剑影,然而单凭水面上这两个字其中比拼之高深,已是上升到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他静静的看着,有些风轻云淡,却又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公孙玲珑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不仅转头问向了身边一侧的楚南公,道:“伏念这一招莫不是圣王剑法中的‘沧浪之水’?”
“不错。”楚南公点了点头,看了看前方后轻语道,“道家以天道御万物,无为无不为。而伏念却给水性无常立下规矩,让他们有序遵循。”
“儒道之别,真如泾渭分明啊。”他说到这里,也不知道是赞叹还是如何了,总是有种唏嘘之意掺杂其中。
扶苏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在静静出神,暗暗点头,隐隐有些明悟,“剑道亦如治道。天下滔滔,民心如水。帝国若想长治久安,究竟是用因势利导,还是用克己复礼?亦或是二者兼而用之?”
他没有答案,也给不了答案,只能静静的看,默默的去寻找答案。
晴空下的小圣贤庄,一幕万里,朝气蓬勃,浩然正气油然而生。只是在这万千顷土之上,承载了太多。
此时在我的的神识之中,老家伙荀况正走在路上,不知要逛到哪里去。
“这偌大的庄园,难得如此冷清。”他走在路上心中轻叹。而就在这是,他却是突然察觉了一丝不对,骤然转过了身子,看向了身后某一处。
那里,是一处似是要接云的高塔,正是圣贤胜地——藏书楼。
他不知道哪里究竟是否出事,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总要自己看过才能彻底的放心。
打定了主意,他转过了身子,朝着藏书楼走去。
而此时的藏书楼重地,一个身影若如鬼魅一般绕过了诸多防卫兵,最终轻松的窜进了藏书楼之中。
眼睛直看着藏书楼,荀况的思绪有些飘忽。那是一个夜晚,一束火光冲天而起,还有那么多的喧杂之声。
“着火啦!藏书楼着火啦!快来救火啊!”
“藏书楼着火啦!”
“藏书楼着火啦!”
连串的叫喊声,忙碌的灭火身影。点点滴滴,仿若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个夜晚,伏念与他站在一起,眉头紧皱着没有松开,“藏书楼独立成院,与其他建筑相隔甚远。以防火烛,内外墙多用砖石搭建。楼内照明也一律施以防火蒙皮,理应最不易起火。”
那一天,他也是这般看着那藏书楼。
静静的走在路上,面上虽然平淡,但他的心里却是已经有些明透了。当年他就已经想到了,现在又如何想不到呢?
距离藏书楼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平静,心中也宁静了下来。一步步的走到藏书楼门前,伸手推开了关闭的楼门。
而之前正在他往藏书楼走去的时候,一个眼色冷漠的男子却满色冷厉的从窗中潜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有丝毫外物。
微微往下跃去,只见脚尖在那丝纱上轻滑了些许,随着他脚尖的轻轻一点,最后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不带有丝毫响动。
动作的灵活轻巧全然不像他的模样那般呆板木讷,整个给人了一种颠覆的视觉体验。
冷冷的看了四周一下,他顿了顿那么一顿。紧跟着,他确定了一下书卷的类别,走到一个书架旁就翻动了起来。
悉悉索索,响动很是细微,行动也很快速。只是让他有些失望的是,他找寻的那么多,居然没有一个是他所需要的。
就在他打算继续找下去的时候,门扇却是突然响动了起来,当即他的神色就是一凛,“有人!”
心中暗呼一声,他不敢怠慢,几乎在瞬间就躲到了一旁的书架侧方去。
在那侧角,是全然实心的。依着那书架的摆放位置来看,若是从进门的地方看过去的话,完全看不出后面有藏什么人在那。
哒哒哒……
荀况一步步的走在里面,左右的扫了一番后,若有所觉的看了那个人所藏之处,不过只是眼睛动了几下,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而在荀况的例行检查下,那藏在哪里的人大气不敢喘一下。而那人的心中,却是有些惊诧莫名,“这个老头看似年迈体弱,但在他推门入室之前,我竟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