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念情已经出来坐上了马车,嘴里喃喃地念着,“你竟然打我,我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快要走到秦国公府时,她让丫鬟把镜子拿出来,仔细照了照,两边脸颊红肿了一大片!
“还不够,小心,再狠狠打我两耳光,对准那个手印的!”秦念情恨恨的说道。
叫小心的丫鬟哪里敢动手,支支吾吾的坐在旁边不敢动。
秦念情忽然伸手给了她狠狠一耳光,打得丫鬟吓破了胆,以为自己得罪了小姐要被拔舌头,毕竟那贺家小厮被当场拔舌,她可是瞧见的!
“小姐饶命……”她不顾马车的晃动,跪下来低着头,发抖的道。
秦念情拉了拉袖子,语气冰冷的道:“记得我刚刚的重量吗?按照这个打,你若是不动手,等回去我就让人把你的脸打烂为止!”
丫鬟小心害怕的点点头,颤抖地伸出右手,扬起巴掌。
“还不动手,本小姐说到做到,你的脸还想不想要了!”见她又犹豫,秦念情怒声道。
那丫鬟咬紧牙,闭上眼,狠狠地在秦念情脸上来了一耳光,疼秦念情忍不住叫出声来。
“啪!”
“贱人,诚心想要借机打我吗?”秦念情疼的没处发泄,只好又打了丫鬟一耳光骂道。
丫鬟小心只是害怕的又跪了下去,低头喊着饶命,她哪里敢反驳半句。
“行了,这边脸打一次!”秦念情扬起另一边脸,说道。
小心这次说什么也不敢动手,怕小姐又说自己趁机打她。
“没用的狗东西,回去我就把你发卖了!”秦念情冷哼一声,自己扬起手,朝另一边脸咬着牙狠狠打去。
这下两边脸肿的比西瓜还大,疼得她直冒干眼泪。
马车停下来了,外面的小厮探头道:“二小姐,到家了!”
秦念情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用手帕捂着脸,扶着小厮的手走下来。
一路哭着从正大门进去,正院里的宾客还在相互吹捧秦显。
见秦念情捂着脸,哭着从他们身边走过,一个个面面相觑,都在问怎么回事。
秦显赶紧过去,关心的道:“我的好女儿,这是怎么回事?谁又欺负你了啊,告诉父亲,父亲替你做主!”
秦念情则哭得更加伤心,抽泣着,“父亲,女儿丢了秦国公府的脸,女儿没法活了,让人送一条白绫给女儿吧!呜呜呜……”
这话又引起了在座宾客的一阵阵诧异,都想知道原因,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这边探听着。
以往,秦念情这般又哭又闹,秦显一定不会当真,反而觉得她聒噪厌烦。
现在他可是国公,且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自然要拿出国公的体面来。
“你仔细说来,究竟怎么回事?”秦显又问道。
秦念情哭着把遮住脸的手帕拿开,原本白嫩娇俏的小脸,如今红肿的不成人样。
在场的宾客也是吓得一阵唏嘘,都在猜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敢打国公的女儿,还下如此重的手,他们可有好戏看了。
“这,这是谁打的!老夫杀了他!”秦显也气得脸色发青,以前他人微言轻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有人敢动他秦家的女儿!
不等秦念情回答,秦李氏就远远地哭着跑过来。
她原是在后院跟那些贵妇说着话,听到丫鬟跑来说自己的女儿被打了脸,就着急跑来了。
“念情,我的女儿啊,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我要跟他拼命……”秦李氏伸出手,颤抖的想碰秦念情的脸,也碰不得!
“呜呜,是贺家,女儿看贺家老夫人与大人,不言语一声就走了,以为是我们秦家照顾不周,怠慢了他们,女儿才眼巴巴的赶去赔罪,哪曾想,贺老夫人恼怒女儿未第一时间出来迎接,说女儿不懂规矩,又羞辱女儿,女儿回顶几句,贺大人便动手把女儿打成这般模样!”
秦念情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秦家氏心疼的把女儿搂在怀里,哭着对着秦显道:“国公,我们秦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一定要为女儿讨回公道,如若不然,我就去敲登文鼓鸣冤!”
秦李氏没想到贺家还真敢对秦念情动手,那她就新仇旧恨要一并讨回来!
秦显也正有此意,但为了保住他那冠冕堂皇的清流名声,便委屈巴巴地拱了拱手,对着在座的朝廷官员道。
“各位大人,我们秦家的冤屈,你们也都看见了,不是我们抬了身份就仗势欺人,是那贺家欺人太甚!”
“秦国公说的在理,我等也都看见了,绝对支持你讨回公道!”站在秦显旁边的一个大人,抬了抬手大声的说道。
多数人也表示支持,秦显拱手一一拜谢。
宴会也都结束,大多数人在慢慢离席。
途中,有人又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那贺家算是完了,竟然敢得罪朝廷新贵!”其中一个大人小声的同情贺家道。
另一个也道:“贺家走到今天也不是好欺负的,秦家毕竟根基不稳,我们还是先边上看看,不要得罪了两边!”
“你们可别忘了,那昭阳公主可是从秦家出来的,根基再不稳,身份也高上天了!”又一个大人道。
……
送走了所有宾客,秦显立马回了书房,写了弹劾的折子,预备第二天一早,带着秦念情一同进宫面圣!
皇上看在秦念白的面上,应该会罚贺家!
他写好,又仔细看了一遍,觉得不满,又要重新提笔写。
这时,书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穿着粉色缎面罗裙,头上戴着两支碧玉金簪,长得精致漂亮的女人,手里的托盘上端着一盏茶进来。
秦显见女人进来,有些慌张的收回目光,赶紧把写好的折子压在书本下面。
“国公,何事令你如此烦恼!”女人放下托盘,过来给秦显捏着肩膀。
“小喜啊,我不是放你出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秦显有些不自在的站起来,退到一边说道。
这女人真是个烫手山芋,让她走又不走,自己又撵不得,谁叫人家是白府的人。
留在身边,又总觉得白将军还在监视着自己,让自己做事说话都很不是滋味。
小喜柔柔的靠了过来,双手搂住秦显的脖子,娇嗔道:“国公,人家可早就是你的人了,你先前不是很喜欢我吗?怎么,做了国公就不喜了?”
她是白将军养的一个暗人,专门用来送给朝中大臣,刺探消息,原先也在几个大人房中呆过。
像秦显这般真心对她,呵护她的,基本没遇到,多数都是馋她的身子,她到多出了几分真心。
自然,那些人也没有好下场,全被除掉了!
但秦显现在可不敢与她多接触,怕自己稍有不慎,哪句话说错,又得罪了白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把小喜推开,结结巴巴的,“我不敢做谁的挡路石,绝对不会得罪白将军,你在我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你还是走吧!”
小喜捂嘴轻笑,“你不要怕,我留下来不是将军的意思,是我自己的意思!不然,我在就把你与神秘外人见面的事告诉白将军了!”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神秘外人……”秦显脸色一变,赶紧否定道。
他想起来了,何琰来找自己那天,还是被她看见了的,只是何琰等人做了伪装!
小喜又小声的严肃道:“若是府里只有我一个眼线倒还好,可是还有其他人,平时与你跟进跟出的小童,是新来的暗线,将军已经不信任我了,不然怎么会派其他人来,还不让我知道!”
秦显心里一惊,“什么,小童是白白家的眼线!”因为害怕,额头上也冒出了虚汗。
他现在已经分不清小喜说的是真是假的,也不愿意碰这个女人。
看出秦显的犹豫,小喜直接道:“今天的事,白家那边已经知道,你写折子要弹劾贺家,白家也知道,我猜的不错,不一会儿,白家就会来人,教您怎么做!”说完便出去了
秦显脑子里一片混乱,心中害怕的要紧,浑身有些发抖的站不稳,不得不扶住桌子。
自己还是逃不出被白家支配的命运吗?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外面的小厮就来报,说后院有人要见自己。
他慌慌张张的来到后院,只见一个穿着便装,身体又高又胖的的男子已经坐在石桌上喝着茶了。
“白管家,您怎么来了,失敬失敬啊!”秦显拱手笑着说道。
“秦国公,您发达了也别忘记老朋友啊,在白家,我可没少提点你,怎么搬进国公府也不给我发一张帖子啊,贺礼,我还是给得起的!”
白管家放下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显,阴阳怪气的说道。
秦显依旧笑着赔罪,心中却厌恶至极,他堂堂一个国公宴请百官,怎么会请一个奴才来作陪,不是让自己颜面扫地吗?
白管家也不敢耽误事,直接道:“听说二小姐被贺家羞辱了,皇上日理万机,那有功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自己办了吧,报官,拿人下牢狱,先给贺家点苦头吃,然后在找机会禀告皇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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