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宝愤恨的离开后,田季瑶仿佛置若罔闻一般的坐在那潮湿的大牢里,开始思考之前那件事的前因后果,早就发现那场火不正常,可就是没想到最后会落到自己头上。
她暗暗咬牙,可是别无他法。
这时,对面牢房里,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站了起来走到牢房栏杆那里冲着田季瑶挤眉弄眼。
田季瑶有些戒备看着这个人,只听他说:“说的好啊说得好,他这个人就是一个烂泥,你刚刚说的话我是实在敬佩啊!实在是女中豪杰呀!”
男子说完,牢房里的其他人都跟着附和,连连拍手叫好。
“我们早就看不惯他了,他仗着他姐夫是张县令的身份就作威作福,我们早就不满了!”一个壮汉狠狠啐了一口,很是不屑。
“我那可怜的孩子,今年才15的年纪,硬是被张宝看上,硬生生的找了一帮人从我手里把我女儿抢走啊!我不服气告到了衙门,却被撵了出来,张宝听到了这件事,更是暴跳如雷,直接找到了我家,把我家砸的稀巴烂啊!我直接就被他扔在这大牢里看押,我那可怜的小女儿这么小就被他抢走啊!”一个女人忽然哭诉起来,大牢里一瞬间沉默了。
田季瑶心中愤懑,这张县令和张宝真不是个人。她这才想起来,张宝是张县令的表弟,之前自己不小心得罪过他,所以这就找了机会来落井下石。
她眸光流转,忽然间刚刚说话的男子低下头拍了拍自己那一身灰色长袍,试图掸去在这牢狱里所落下的灰尘。
她不得不仔细看了看对面的男子,那男子温文尔雅,态度温和,浑身都是书生气。她不禁好奇,心中暗暗思索他来这里的理由
“鄙人诸葛顺。”那男子发现田季瑶盯着自己便自己主动说到。
见此,田季瑶也没客气,直言:“我姓田名季瑶,夫君姓沈。”
诸葛顺微微挑眉,,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已经结了婚,他收好表情,点了点头又说着:“那我与你便是相识了。”
田季瑶笑了笑点了头表示赞同,只是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
“怎么了?”诸葛顺看着田季瑶疑惑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我见你不凡气质,不像是能做出什么坏事的人,怎么会关在这里?”
“哈哈哈,”诸葛顺爽朗一笑,打趣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我不会做坏事?”
田季瑶只笑不语,等着诸葛顺继续往下说。
“这便说来话长了,”诸葛顺抬头望了望又哀叹一声,“我乃小小一个说书人,就靠着这一张嘴勉强过活,就在那说书馆说一些外头的老百姓们知道或者不知道的趣事儿。”
过了一阵才又咬牙切齿地说:“那张宝那个小赤佬偏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胡编乱造,不允许我说我那些事实,我不想按照他那些莫须有的事情来说,那小人气不过,待我一出来便被那小人寻了理由关在了牢里。”
田季瑶眉头紧皱,这里的人,似乎没有几个是因为真的犯了什么事进来的,都是那张宝作威作福,张县令可以纵容,才被关押起来。
想到前不久遇见的衙役,她更是气愤。
这时候,她一转头发现牢房一个阴暗偏僻的角落里藏有一人,那人身上笼罩着一股子暗沉之气,脸又藏在那黑暗之中令人看不清真容,在那阴暗深处站着不语。
自打田季瑶进来发现这人未曾说过一句话,便转过来偷偷的对诸葛顺打了打眼色。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那男子看见田季瑶看着自己,站起身来便向田季瑶逼近
田季瑶仔细一看,那人面色苍白,骨瘦如柴。但眼神却极其锐利凶狠。隔着那牢房,田季瑶都感受到了那男子的凶狠杀气。不知是冲着自己还是冲着他人。诸葛顺见情况不妙,赶忙上前拉住那男子。
“这女子又不是有意打听你,方才你也见到了她对张宝的不满和愤怒,她对你并无恶意。”
那男子听到这话看了看田季瑶,怒火消散后,但眼睛却还是如老鹰一般敏锐地盯着田季瑶。
田季瑶见此,冲着那男子微微一笑,“我没有恶意,我是因为仓库失火又被人陷害到了这大牢,我只是发现你在此处并不言语只自顾自的站着才询问询问。”
那男子听后未置一词,仿佛没听到一般又低下头回到了那角落中。
诸葛顺见那男子回去,便转过头苦笑着对田季瑶说道。“他呀,可是那苦命人。”
诸葛顺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道:“他弟弟曾在曾在酒楼里端菜,明明干的好好的,就有那么一次,他弟弟一不小心弄脏了张宝的衣服,那张宝便记了仇,找了一堆人将他弟弟打赏,扔在这大牢中,不治身亡。”
墙角那人听见这话,一拳锤在墙上,那力道之大,可见他心中的恨意。
诸葛顺一顿,叹了口气:“他想要给他弟弟报仇,提刀去堵那张宝,却被保护张宝的衙内抓住,他表哥张县令听到这事,便将他关在了这里。”
听到这里的田季瑶回头看了一眼那位低头不语的男子,心中充满了悲凉的。
想到那张县令和那张宝的丑恶嘴脸,恨不得能一刀杀了他们两个,更是暗恨那张县令仗着自己有几分薄官,便仗着自己身份胡作非为,张宝更是草菅人命,不顾后果。
想到这里,田季瑶抬起头看了看这些关在大牢里无辜的老百姓们,心里不禁悲从中来。
如果自己能出去,怕是也做不了什么,只是希望沈筠能早些考取功名,整治这些恶臭的人。想到沈筠,她不免有些叹气,这样一闹,沈筠又不能好好读书了。
她心中暗恨,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安分一些,他们只不过是想好好生活而已。
自从她来了这里,一件一件,一桩一桩,接二连三地发生,过得别提多精彩了。
“你不会是在想为我们报仇吧?”诸葛顺看着田季瑶面上严肃,一直盯着脚发呆,打趣道。
田季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幽幽开口:“我只是在想有这么多坏人坏事,到底是谁的错?”她甚至一瞬间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招摇才惹来了麻烦。
“是坏人有坏心思做了坏事。”诸葛顺像是一瞬间看通她的心思,田季瑶猛地一抬头,看着诸葛顺眼里含笑,不由得也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