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走后,张良之对着武老头说:“你现在这里住下,包吃包住,不必担心家里,到时候还是要麻烦你出庭作证。”
武老头却嘿嘿一笑,“张老板说这话就见外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一个小老百姓,自然是为了养活生计,不然也不会来帮你。”
武老头笑得猥琐,看得张良之心中微微不满。但提前就知道了武老头的为人,也不是很惊讶。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微微颔首道:“自然,不知养家需要多少银两?这些日子在天仙居住下,自然是没办法养家糊口,我天仙居自然是要进行补偿的。”
武老头见张良之不是个聪明的,心中顿时高兴,便生出一根手指,微微眯眼,神情颇为自满,“十两银子。”
“你!”白起忽然上前一步,面上微怒,“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家掌柜给你脸,叫你住在天仙居,已经是莫大的荣幸,莫要蹬鼻子上脸!”
“我怎么了我!?”武老头被吓了一跳,这白起长得颇有几分吓人,赶紧往后缩了缩脑袋,只是想到张良之现在有求于自己,又硬气了些,伸长脖子红着脸道:“怎么了!?我要为你们作证,你们有求于我,给我些报酬怎么了?”
白起还要说什么,却被张良之伸手拦住。平常百姓一辈子可能也没见过几两银子,更不要说是一下子就要十两银子。这武老头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但是武老头说得对,现在有求于他,说什么都得给。
“白起,去拿五两银子。”
白起一听,心中不满,五两银子也不想给。只是碍于张良之的命令,不得不去。
可是武老头一听却不满的很,叫嚣道:“十两银子!什么五两?十两银子少一文钱都不干!”颇有几分无赖的感觉。
白起还未出门,恶狠狠瞪着武老头,只是碍于张良之没有动手。
张良之也不恼,只是语气有几分冷意,“做交易,讲究有保障。没有谁会做赔本的买卖。只要你好好做证,这十两银子,都会给你。但是现在,我只能给你一半,之后的一半,就看你的诚信的。”
武老头虽然不满,但是一听也知道是这个理。自己本就没想整什么幺蛾子,只要他好好作证,这十两银子还能跑了?
他脑子一转,赶紧说:“那我这几日住在天仙居,你们可要好生伺候着,我这人就爱喝酒,将你们的好酒多给我些!”
这可完全是过分的要求,白起气得想要掐死这武老头。只是张良之还是淡然处世的样子,点了点头,就带着白起出了门。
天仙居的酒,滴滴珍贵,都是上号的酒,这武老头,纯粹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筠思来想去,这件事虽然有了线索,但是之后的事该如何,还是要找人商量商量。他不可避免想到了自己的老师,便去找了张琦。
张琦见沈筠面露喜色,也知道是有好事,便捋着胡子问道:“沈筠,可是有什么眉目了?”
沈筠点头,嘴角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瑶瑶的合作人张老板找到一个打更人,那人说是见过柳先生着火前鬼鬼祟祟在赵四家附近,这真是个好的线索,加上我之前在赵四家找到的柳先生的玉佩,矛头直指柳先生,瑶瑶有救了!”
张琦看沈筠的样子,提醒他不要乐极生悲,自己却捋着胡子,微微思索这件事。
“我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沈筠一愣,不知道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别的什么问题?
张琦缓缓说道:“这些证据,只能说明这柳先生出现在现场过,却不能说明柳先生就是放火的人。”
他见沈筠不说话,又继续说:“你啊,就是心急了,这柳先生的确又嫌疑,你先去衙门将柳先生一纸诉状告上衙门,之后的事再慢慢来。”
沈筠点点头,也不再耽误,告辞张琦就赶紧去了衙门。
只是衙役一见是沈筠,立刻上前驱赶。
“去去去!哪来的阿猫阿狗,也在衙门门口闲逛!快走!”
沈筠被狠狠推了一把,踉跄了几步。这几日收到的这种委屈也不少,自己也都习惯了。只是有时候想起来自己的父母官就是这样的人,心中不觉悲凉,他收拾好情绪,笑着对衙役说:“官爷,我是来状告的,请官爷行个方便……”
“不方便!”衙役凶狠,打断了沈筠的话。他又是推了沈筠一把,“快滚,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沈筠脸上也有些不悦,“官府不就是为了给百姓做主的吗?如今我受了委屈,怎么不能状告了?”
这时周围也围了些看热闹的人,对沈筠的话都窃窃私语。虽然不知道沈筠要状告什么,这作为父母官的县令,怎么能不受理呢?
衙役看着人越来越多,心中慌乱赶紧说:“莫乱说!今天县令大人身体不适,自然不能受理,倒是你这个无知小儿,还想破坏县令大人的名望,速速离去,不然有你好受的!”
沈筠更加恼火,只是面上还未要维持笑意,弄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僵硬,“官爷,让我先把状告递进去吧!等县令大人舒服了可以受理了,我再来堂上。”
“说了不行就不行!快滚!”
衙役更是凶狠,要把沈筠撵走。周围的百姓虽然不满,也不敢在旁边说些什么,只是窃窃私语着。
衙役横眉一扫,对着周围人说:“县衙门前,莫要闹事,速速离开,不然都要抓进大牢!”
看着衙役面色不善,众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知道沈筠受了委屈,却不敢替他说话,赶紧离去。
沈筠被推了一把,还是没有放弃。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怎么能不赶快将柳先生告上县衙呢?
衙役推他杆塔骂他威胁他也都是无果,沈筠说什么都不离开。
沈筠又是求又是讲道理,说了好久,口干舌燥,可衙役就是不让进。
他实在是无奈,他看着衙门紧闭的大门,心中实在是不免想到张宝。一定是张宝故意不让自己进去的!
这也不怪沈筠这样想,张宝和张县令的关系路人皆知,狼狈为奸的二人,便关了这大门,不让沈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