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街道很美,流华溢彩,灯红酒绿,车流不息,人头攒动,金命的勇士大排量的越野吉普车在车流中很是扎眼,胡老也不着急闭着眼睛靠在后排座上养着神。
陈天瞧他恬然自得的样儿,对见的人也更加的好奇,要说这年月,能把胡老请动吃顿的饭的人并不多,最起码在京都这块地界,他还真没听过。
顺着滚滚的车流,金命将车驶下三环高速,沿北口的街道行驶,没一会儿就到京都最有名的谭家菜馆门前。
饭馆门前的门童,穿着笔挺的饭店的制服,很是殷勤替胡老打开车门,脸上夸张的笑容几近献媚,很是熟络的招呼道:“老爷子,今天想吃点啥?”
“我在二楼订了个包间,不知道人来了没?”胡老顺他的话也回了一句。
门童应了一声道:“老爷子,你定的房间,客人都到了,就等您了。”
胡老嗯了一声,转过身来,对着刚把车停稳走过来的金命和陈天两人道:“好了,客人已经来了,让他们久等也不好。”
陈天老远就瞅着两人的对话,已知胡老是这家谭家菜馆的常客,要说在此之前陈天并没有来过,对于这家谭家菜馆的档次并没有概念,不过,有一点儿让他很是开眼,刚从停车场过来,那里几乎是豪车的车展。
停得车大都价值超过百万的名车,宝马,宾利,路虎,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陈天搀扶着胡老,金命跟着他们的身后,在门童的领路下走了进去,一进谭家菜馆的门,就见眼前一片金碧辉煌,古朴典雅的中式装修,透岁月韵味的同时又透着时尚与现代。
“这家菜馆至今已经三百多年历史,现在在京都没有点身份的人还真订不位置。”自打进来后,胡老就遇到不少熟人,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给陈天说着。
陈天也非刚刚出道的毛头小子,对于大场面早已是见怪不怪。
爷孙三人在门童的指引下,踩在铺在大理石的地砖价格不菲的地毯,上了二楼,到了西厢房的门前,门童打开门,鞠了一躬道:“三位贵客里面请。”
刚一进门,就见包间里的大圆桌旁,有一片开阔地,摆放着沙发与茶几用来会客之用,胡老口中的贵客也正坐那里说着话。
一瞧着胡老打门进来,几位也不再寒喧,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脸上露了笑容。
其中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甚至主动上前,离着老远就伸出手来,热情道:“徐哥,我们终于又再见面了!”
在京都这块地方,能叫胡老一声爷的人也并不是很多,能跟他攀兄道弟更是寥寥数人,而这位老人,岁数看上去怀跟胡老还要小上几岁,可一开口就道一声哥,这让陈天对于他的来头也产生的好奇。
胡老也伸出手来,双手与他握道:“阿满,我们又见面了。”
吴阿满忍不住的老泪纵横,陈天在一旁瞧得出来,两人的感情相当的深厚。
“这位是你的孙子吗?”吴阿满很快发现了一旁的陈天,还没待胡老介绍就主动询问道。
胡老呵呵的摆手道:“他不是我孙子,但我一直把他当自己的亲生的看,他叫陈天,也是你一直吵着要见的神医。”
吴阿满没想到,在胡老身旁一直不言不语的年轻人,竟然是引得这段时间喧嚣正盛,风头无两的中医的新生一代,可他万万没料到,会是这般年轻。
“真是英雄出少年,瞧着他,我都觉得以前的岁月都是白过了。”吴阿满发出由衷的感叹道。
吴阿满打量陈天的同时,陈天也在打量着他,只见这位老人穿着并不显眼,普通到不知内情的人都会不自觉把这位老人归为普通人一类。
可陈天瞧他的眸子里透着精明,远非常人可比,便明白这位老人并不简单。
“我是吴阿满,是大陆人,在菲律宾已经生活了四十多年……”吴阿满朝着陈天自我介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做工精美的名片。
陈天接过名片,仔细一瞧,原来这位貌不惊人的老人是菲宾律的烟草大王,拥有大片的种植园种植烟草,不过,这对于陈天并没有显出太多的兴趣,礼貌的冲着老人微笑着颌首表达了礼貌。
老人见陈天并没有像以前见过的人,知道自己来历后就迫不及待上前巴结,在欣赏之余又不免对他产生了好奇,吴阿满很想知道,这位在胡老口中被捧上天的年轻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好了,人已经给你带来了,你打算要做什么总得跟我说了吧!”胡老遇到故友,笑呵呵的打趣道。
吴阿满这才缓过神来道:“哦,不急,我们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聊。”
华夏国人的习惯就是在饭桌上解决所有的问题,而吴阿满虽说离开了华夏国有四十多年,这个习惯仍然没有改掉,他一张罗,胡老他们也不便推辞,客顺主便的沿着位置坐了下来。
胡老居首,吴阿满坐在他的身旁,然后依着年纪的大小坐了下来,陈天陪坐末席。
陈天本就是低调的性格,所以,对于自己坐的位置并不太在意,而且,打一进包间的门开始,他就没打算要锋芒毕露。
酒过三盏,菜过五味,桌上的气氛也热络起来。
吴阿满并不是一个人来,与他们同来还有他几位家人,有了吴老爷子在,他们也都很低调,在一旁陪坐并不说话。
“陈天你知道吗?我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胡老把你带过来,让我们见上一面。”吴阿满几杯酒下肚,脸上溢出红光,再配白须白眉的脸,倒透着几分仙气。
听他这般一说,陈天站起身来客气道:“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医生,所做的也都是份内之事,外界的流传都是些不实的报道,勿听勿信。”
谦虚,低调,沉稳,自信
吴阿满以他人生几十的阅历,初见面前这位叫陈天的年轻人的印象,通过为数不多的谈话,他开始明白胡老为什么要这般的器重他。
“其实,我今天来特地是想向你请医问药的!”吴阿满在一番试探之后,终于道出了实情。
陈天很是诧异,面前这位吴老先生,听胡老介绍说,乃是菲律宾的首富,以他的资产还怕找不到名医为自己的医治,还用着不远千里到这里来找他?
奇怪归奇怪,陈天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开口相问。
“年轻的时候打拼事业,从而落下了病根,年老了想花钱保命,可没想的是,毛病想治好也没那么容易,所以,这次来京都,一来是找老友叙旧,二来也是想找个名医替自己瞧瞧。”
吴阿满不急不慢的说着,顺便也站起身来朝着陈天走了过来,挽起衣袖便将手臂伸了过去。
陈天见他不跟自己客气,也不再推辞,将手轻搭在吴阿满的手腕处数秒,说道:“吴老先生,身体要比起普通都市白领都要强健,要说都是些小毛病,只需要调养就可以了。”
吴阿满听这般一说,眼角带着喜色,仍然不动声色道:“不知道,陈医生嘴里的小毛病是指什么?”
瞧着吴阿满不依不挠的样子,陈天暗道:“我要是不说出一二来,定会让他们耻笑。”
双手抱拳,鞠了一躬道:“吴老先生的胃病比较严重,估计是由来以久,胃病靠养,再无它法,不过……”
桌上的与吴阿满同来的人听陈天说前面的话都露不屑的样子,可当陈天的语气出现了转折,其中一个与陈天同样年轻的男子心道:“这小子该不会是在故弄玄虚吧!”
瞧着眼前的几位根本就不相信的样子,陈天觉得有必要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的医术,免得被人小瞧,直言道:“我有办法帮老先生调理调理,不知道老先生可否愿意?”
“当然!”吴阿满喜上眉梢,毫不犹豫的一口应了下来,倒是他身边的几位家人露忧虑之色,明显是信不过陈天。
陈天并不在意,落落大方道:“出来匆忙,手上并没有带银针,不然……”
“银针?”吴阿满接过话岔,转过身来对一旁看热闹的年轻的人道:“小天,去把我带来的银针给拿过来。”
被吴阿满唤作小天的,叫吴天,与陈天名字就是差一个字,平日也爱好中医之术,可瞧着与自己年岁相同,却在爷爷的嘴里被唤作大师的陈天,便有种老大的不服气,二话没说就去从行囊里拿自己随手携带的针囊,递了过来。
“这是我的针囊,借你用。”吴天话说得客气,内心却是极其阴暗想在一旁看陈天的笑话。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要陈天一给爷爷施针,吴天就能一旁看出端倪,要是真是言过其实,他当场就揭发出来让他难堪。
陈天早就从他满脸不屑之中瞧了出来,心里也不打算跟这小子一般见识,接过针囊也只是轻声道了一声谢,便做起来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