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5:飞蛇
他们谢过军士的决定然后向酒窖的方向前进,军士抑扬顿挫的口令声响彻整个庭院。
今夕感觉好多了,当他喝下第二杯啤酒的时候若兰德刚喝完第四杯,这时候汤玛士穿过松软的木板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浑身汗水和泥土,精疲力竭地卸下盔甲和武器。“一定要到世界末日了;凡诺恩居然开恩提前结束了我的受罚。”
“为什麽?”帕格问
若兰德懒洋洋地靠在酒窖的架子上站起来,在他坐着的用来酿酒的装满谷类的麻袋旁,从上面抽出一个杯子。递给汤玛士,后者接过来从脚下的桶里倒满啤酒。
深深地喝了一大口,汤玛士用手背擦着嘴,“发生了一些事情。凡诺恩突然来到,叫我收好我的玩具,然后拽着伽旦离开了,非常匆忙。”
今夕说,“或许公爵已经准备好骑马东行了?”
汤玛士说,“或许吧。”他打量着两个朋友,注意到他们脸上的瘀伤。“很好,发生了什麽?”
今夕望了若兰德一眼,暗示让他来解释这个不幸的状况。若兰德对汤玛士裂嘴一笑然后说,“我们为公爵的拳击大赛做了一些练习。”
今夕差点喷出嘴重的啤酒,然后大笑起来。汤玛士摇了摇头。“鬼才信呢。为公主打架了?”
今夕和若兰德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他们一起合力将汤玛士压倒在地板上。若兰德压住汤玛士,当今夕上前帮忙按住时他举起剩下的半杯啤酒在他的上方。若兰德假装严肃地说,“为此吾施以油礼(涂以油或软膏;涂油使之神圣化,施以涂油礼)为汝,汤玛士,卡瑞德最伟大的先知。”紧接着,杯子里剩下的液体都倾泻在了男孩的脸上。
今夕打了个嗝,然后说,“我也是。”也将他杯子里的东西也倒在了他朋友脸上。
汤玛士吐出一口啤酒,笑着说,“是的!我是对的!”他挣扎着抵抗着压在身上的重量,“现在,起开!是否要我提醒你,若兰德,上次是谁打得你鼻破血流的?”
若兰德慢慢地起身,醉酒后的尊严使他移动得犹如冰山一般精密。“说的对。”他一边缓慢地从汤玛士身上爬起,一边转向今夕说道,“尽管,有一点必须说清楚,在那个时候,汤玛士之所以能打破我的鼻子是因为在那场打斗中他占据了不公平的有利条件。”
今夕透过模糊的双眼看着若兰德,“什麽不公平的有利条件?”
若兰德竖起他的手指到嘴边做出秘密的手势,然后说,“他是胜利者。”
若兰德滩倒在谷袋上,今夕和汤玛士大笑起来。今夕发觉这是如此的可笑,他几乎无法停止,而听到汤玛士的笑声只能让他更加无法自抑。最后他坐起来,捂着受伤的脸颊喘息着。
恢复了平静,今夕说,“我因为别的事错过了那场好戏,但是我记不起来因为什麽了。”
“你去村子里学习修补渔网了,如果我记得没错,那时在若兰德第一次从图岚来到这里的时候。”
若兰德狡猾地笑着说,“我和某个人争吵了起来——你还记得是谁吗?”今夕士摇了摇他的脑袋。“总之,我们吵了起来,然后汤玛士走出来试图调节。我不能信任这个皮包骨头的家伙——”汤玛士发出抗议的声音,但是若兰德打断他,晃动着竖起的手指。“是的,你是。皮包骨头。我不能信任这个皮包骨头的家伙——皮包骨头而又庸俗的家伙——来对我——一个公爵所指定的皇家成员,一个绅士指手划脚。我必须补充——这是很明显的。所以我做了每一个绅士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做出的事情。”
“什麽?”帕格问。
“我一拳打在了他的嘴上。”第三次笑声爆发出来。
若兰德说着,汤玛士则一边回忆一边摇着脑袋,若兰德继续道“然后他给了自从上次被我父亲因为什麽事抓到后最糟糕的一次打击。那一次我认识到了拳击。”
空气里充满了挫败的自嘲,汤玛士说道,“唔,那时候我们还年轻。”
今夕再次灌满他的杯子。摆弄着受伤的下巴,“是呀,现在我感觉都有一百岁了。”
汤玛士认真地打量了他们一会。“说真的,你们为什麽打架?”
混杂着幽默和哀悼,若兰德说,“我们伟大君主的女儿,一个有着不可言喻魅力的女孩……”
“什麽叫不可言喻?”汤玛士问。
若兰德用醉酒的轻蔑眼神看着他。“就是难以形容的,笨蛋!”
汤玛士摇了摇他的头。“我倒不认为公主是个难以形容的笨蛋——”他低下头躲过从朝他脑袋飞来的若兰德的酒杯。今夕再一次笑倒在地。
若兰德和汤玛士都笑了起来,他从架子上取下另一个杯子。“就像我说的,”他将杯子从桶中灌满,“我们的小姐,一个有着不可言语的魅力的女孩——判断力上出了问题——她的脑袋里——只有神灵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竟然会垂青于我们年轻的魔法师。为什麽——当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简直不能想象。”他停下来打了个嗝。“无论如何,我们以必要的方式讨论了一下如何接受这个赏赐。”
汤玛士望着今夕,脸上呈现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我同情你,今夕。你一定已经被弄于鼓掌了。”
今夕感觉到脸上发热。然后带着淘气恶意的目光说道,“我吗?你知道关于一个年轻的士兵学徒吗?在这一带很有名的,那个被人看到与某个厨房女孩偷偷溜进了事物贮藏室的?”他向后靠去,脸上浮现出嘲笑的表情,“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诺拉发现了这一切他将会怎样……”
汤玛士的嘴张得大大的。“你不要……你不能!”
若兰德躺下去,测卧着。“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逼真的表演,一条鲜活的上了陆地的鱼!”他坐起来,双目交错,迅速地张开闭合着嘴。三个男孩子次陷入无法停止的欢笑中。
另一轮敬酒开始了,若兰德高举起他的杯子。“敬给绅士们!”
今夕和汤玛士举起他们的杯子。
若兰德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无论过去我们有过什麽差别,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将杯子举得更高,“敬友谊!”
他们将杯子一饮而尽。若兰德说道,“伸出你们的手。”
三个男孩门的手握在了一起,若兰德说道,“无论我们身处何处,无论岁月奔流,都无法拆散我们的友谊。”
今夕突然手掌紧握严肃地宣誓道,“朋友!”
汤玛士回应了帕格的宣言,三只紧握在一起的手再次做出了肯定的姿态。
杯中的酒又一次被喝干,随着三个迷失了时间的男孩沐浴在友谊与美酒瑰红的光芒之中,下午的阳光很快地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今夕醒了过来,依然醉醺醺的分不清方向。几乎熄灭的炉火发出昏暗的光使得整个房间陷入瑰红与黑色的阴影中。他慢慢地站起来,险些摔倒,仍然沉浸在酗酒的兴奋中。他和汤玛士还有若兰德在贮酒房内待了整一个晚上直到深夜,并错过了晚餐。就象若兰德所描述的,给城堡的啤酒供应“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其实他们并没有喝的太多,但是以他们微弱的酒量,那看上去依然是一件英勇的事。
今夕穿上他的裤子,蹒跚地走向大门。他的眼皮里象是进了沙子,嘴巴如塞满了棉花一般干涩。他打开门,不能想象谁会在半夜来访。
他感到一阵眩晕,然后才明白卡琳已经站在了屋内,她披着一件厚厚的斗蓬。“关上门!”她小声说。“有人可能会路过塔底看到楼梯上的光。”
今夕服从了,仍然神志不清。他麻木的思想中所谓一能想到的就是从炭火中发出的微弱光芒似乎不太可能强烈到被人从楼下看到。他摇了摇头,努力聚集起自己的思维,并走到火炉前。他用炭火点燃一只烛心并用它点亮灯笼。屋子里慢慢的明亮起来。
今夕开始意识到卡琳正在观察他的屋子,扫过铺旁堆积如山乱七八糟的书籍和卷轴。她仔细地检查着屋内的每一个可能的隐藏点,然后说道“你把你的龙安置在哪里了?”
今夕的眼睛清晰了一些,并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舌头,“范特斯?它出去了,去做一些火龙兽该做的事情。”
她脱下斗蓬,说道,“很好。它让我害怕。”她坐在今夕零乱的床铺上然后严厉地盯着他。“我想和你谈谈。”今夕的眼睛睁大,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卡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制睡衣。薄而贴身的衣服从脖子一直到脚踝,显露出令人心动的美丽曲线。今夕突然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条裤子连忙从地上随便拣起一件上衣套在头上。在他与衬衣搏斗的过程中,体内最后一丝酒精也蒸发掉了。“天哪!”他痛苦地低呼,“如果你父亲发现了,他会要了我的脑袋。”
“如果你能小点声的话就不会,”她带着任性的眼神回答道。
今夕走到床边的长椅前,恐惧将他从醉意中释放出来。她打量着狼狈不堪的学徒不满地说道,“你喝酒了。”他无法否认,她继续道,“当你和若兰德没有出席晚餐,我还在想你会去哪里呢。非常幸运我的父亲也没有来一起用餐,否则他会派人去找你。”
今夕开始感到惊恐,各种故事中有关高贵的夫人和她们卑微的爱人的情节涌入他的脑海。卡琳不请自来并非毫无顾虑,但是他不认为公爵会对他也同样宽宏。今夕努力咽下恐惧,“卡琳,你不能呆在这里。你会给我们两个带来不可想象的麻烦。”
她的表情变得坚决。“在我和你说完我来这里想要说的话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今夕明白这是毫无意义的。他在过去见过太多次了。他轻声叹了一口气,“好吧,那麽,你要说什麽?”
卡琳对他的语调不满地睁大双眼。“好,如果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今夕努力抑制住呻吟,闭眼向后靠去。慢慢地摇晃着脑袋,“很好。我很抱歉。求你了,你想让我做什麽?”
她拍了拍身边的床铺。“过来,坐在这。”
他服从了,他努力忽视自己的命运——一个短暂的生命——已经掌握在了这个反复无常的女孩手里的感觉。他尽量远离她坐下。她对他发出的呻吟笑了起来。“你喝醉了!那是什麽感觉?”
“就象现在,并不十分愉快。我感觉像一块厨房里用过的抹布。”
她试图表现出同情,但她碧蓝的双眼闪耀着欢笑。带着一个夸张的噘嘴,她说道,“你们男孩子总是能做所有有趣的事情,象是剑术还有弓箭。做一个淑女真是无味。如果我在晚餐上喝超过一杯兑水葡萄酒,父亲就会气得发抖。”
今夕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绝望,“如果他发现你在这里就不会只是气得发抖了。卡琳,你为什麽来这?”
她忽略了提问。“你和若兰德今天下午干了什麽,打架?”他点点头。“为了我?”她问道,眼睛中闪耀着光芒。
今夕叹息道。“是的,为你。”她高兴地看到回答触动了他,然后一丝怒气爬进了他的声音。“卡琳,你利用他实在是太恶劣了。”
“他是一个没主见的傻瓜!”她回敬道。“如果我要求他从城墙上跳下来,他也会去做的。”
“卡琳,”帕格几乎哀号起来,“为什麽——”
他的问题被突然凑上前贴在嘴上的朱唇所打断。这完全是一边热的吻,今夕已经僵硬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了。她很快地坐回去,离开目瞪口呆的他,然后她说道,“如何?”
几乎无法做出任何最原始的反应,今夕说道,“什麽?”
她的眼睛闪耀着火光。“那个吻,你这呆子。”
“哦!”今夕仍然陷入在震惊的休克中。“那个……还好。”
她的涨得通红,俯视着他,眼睛中混杂着羞愧和愤怒。她交叉双臂站起身来,声音如同夏季的冰雹一样敲打着窗页。她的语调低沉而刺耳。“还好?!这就是你所要说的?”
今夕看着她,各种可怕矛盾的情感澎湃于胸。她在昏暗灯光下是如此的美丽动人以至于让他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她的面庞如此生动,她的黑发松散地垂于旁,薄而贴身的上衣被交叉在胸前的双臂向下拉扯着。他混乱的知觉让他看起来就象是无动于衷,这更加大了她的怒火。“你是我所吻过的第一个男人——除了我父亲和我的兄弟,而你所要说的全部就是—还好?”
今夕无法反应,仍然被澎湃的情感所冲击,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非常好。”
她将她的双手放至臀部,将她的睡衣拉向一个新的方向。站在那里带着一种怀疑的眼神俯视着他。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说道。“我冒着被流放到修道院呆一辈子的危险到这里并将自己献给你!”今夕注意到她忘记了提及他可能面临的命运。“在西部其他每一个男孩——还有为数不少的年长的贵族——愿意为我做一切来博得我的注意。而你所做的全部只是将我视为一个普通的厨房工人,一个年轻贵族的短暂的娱乐。”
今夕从新恢复了理智,多少是由于卡琳不公正地强调自己所面临的危险让他突然意识到在她真实的怒气中还夹杂着一些做作的表演,他说道,“卡琳,等等。给我点时间。“
“时间!我已经给了你好几个星期了。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已经互相了解了。”
今夕试图表示出同意,他的思维飞快地运转着。“坐下来,求你。让我来解释。”
她犹豫着,然后坐回到他的身边。他略带笨拙地握住她的双手。第一次如此接近女孩给他一种触电的感觉,她的温暖的体热,秀发和皮肤的气味。那感觉让他感到自己站在峭壁上,一种令人眩晕的冲击。他不得不抗争着努力保持着头脑的清醒来说出他想说的话。
他从澎湃的感情中把握住理智,“卡琳,我喜欢你。非常喜欢。有时候我认为我象若兰德一样爱你,但是更多的时候你的到来让我困惑。那就是问题:我有太多的困惑。我不了解我大部分时候我到底是什麽感觉。”
她眯起双眼,这明显不是她所期望的回答。她的声音尖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孩会对事情如此刨根问底。”
今夕努力做出一个微笑。“魔法师被训练来寻找解释。了解事情的本质对我们十分重要。”他看到她的眼中闪动着理解。“我现在有了两个职务,对我来说都是崭新的。我或许不会变成一个魔法师,尽管库甘一直努力试图让我成为,但我对于我的学业有很多困难。我不能忽视你,你知道,但是我有很多烦恼,我必须花费尽可能多的时间在我的学业上。”
看到他的解释得到了一些同情,他改变了战术。“因此,我只有很少的时间去考虑别的。我可能会被你父亲朝中其他的大臣罢免了头衔和我所将继承的产业——尽管这可能性不大,或是应征入伍,或是其他的什麽。但这都是次要的,我的学业是魔法。我必须继续下去直到我认为我做了错误的选择。或是库甘开除我。”他很快地补充说。
他停下来然后打量着她的脸。她蓝色的大眼睛专心地看着他。“魔法师在王国中只占很小的地位。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会变成魔法大师……嗯,你能否接受自己嫁给一个魔法师,而不在乎他的阶级?”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她快速地倾向前并在一次吻了他,彻底摧毁了他刚刚恢复的平静。“可怜的今夕,”她说道,稍微挪开了一些。她温柔甜美的嗓音回响在他的耳际。“你不必一定要的。一个魔法师,我的意思是,你有土地和头衔,而且我的父亲会在合适的时间安排好一切的。”
“这不是我所想要说的问题,你不明白吗?问题是我是谁。问题是我还没有真正地找到我的人生目标。你知道的,库甘只是应为同情而收留我作为学徒,不管他和塔里怎麽说,我从来不真正认为自己有什麽特殊的天赋。但是或许我需要奉献我自己,将一切托付给魔法。”他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只关注于我自己和我的财产与爵位或是再增加新的问题,那我还能作什麽呢?”他停下来。“比如说你?”
卡琳微微咬住嘴唇,今夕努力克制着将她拥入怀中并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毫不怀疑他的选择,很快他就可以控制住一切了。尽管对女孩的经验不多,但这恰恰是城里最漂亮的一个,这让他感到颇有些骄傲。
她的睫毛微微下垂似乎是在望着下面,接着她柔声说,“今夕,无论你要我做什麽我都会做的。”今夕暂时感觉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她所说的话猛烈地撞击着他。哦,天哪!他想。魔法师的技巧已经不能抑制他年轻的激情与**。他疯狂地被推向爆发的边缘,然后,他想起了她的父亲。立刻,一幅公爵阴郁地站在绞架后的画面熄灭了他的欲火。
今夕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以我自己的方式,我爱你,卡琳。”她的脸上浮起一片绯红,为了防止可能的灾难,他马上继续道。“但是我想我最好先试图找到自我然后在来考虑其他的。”他的意志经受着巨大的考验,女孩象是忽略了他的备注,疯狂地亲吻着他的面颊。
然后她停下来坐回去。她快乐的神情褪去,浮现出沉思的面容,好像是她智慧的天性取代了要得到想要的一切的孩子气。当他说话时她的眼中是理解目光,“如果要我现在选择,卡琳,我可能会永远怀疑这选择。你希望我可能会因做出的选择而怨恨你吗?”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很快说道,“不,我不认为我能忍受那个,今夕。”
他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下来。突然,屋子里变得冰冷起来,他们两个开始发抖。卡琳紧紧握住他的双手,力量出人意料的大。她鼓起勇气微笑着,努力使得声音保持平静,“我理解,今夕。”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轻柔地补充道,“那就是为什麽我认为我爱你。你总是坦诚地对待每一个人,除了你自己。”
“或者你,卡琳。”她的双眼湿润了,但是她仍然保持着微笑。“这不容易,”今夕说,女孩的感情触动了他。“求你,求你,相信我,这并不容易。”
突然紧张的气氛被打破了,卡琳柔声笑了起来,对今夕来说如同甜美悦耳的音乐。夹杂着笑声与泪水,“可怜的今夕。我让你心烦意乱。”
今夕的脸上露出为她的理解而感到安慰。对女孩的爱情让他感到轻快。他慢慢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试图缓解气氛的微笑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愚蠢,“你没办法,卡琳。没办法。”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哪也不会去。
但是,这个飞蛇,虽然能战胜小龙,也不见得就能打过拉布。而且,刚才她说什么吃了?
“你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说道这里,米卢显得很生气。看着亚力克似笑非笑的脸,更是像冲上去打上一拳。想到这里,飞蛇米卢就起了打服了再说的想法。
身体猛地冲出去,瞬间就到达了亚力克的身边,倒是让他心中略微震诧了一下。这小飞蛇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只是,移形换位炼成之后,好像还真的就没怕过贤者级别一下的高手过。
咚的一声巨响,大地都震动了一下。小小的拳头所打的地面,直接像是蜘蛛网一般的碎裂开来。米卢一愣,站起身来。想不到,亚力克的速度这样快。
而同时,原本碎裂开的地面突然塌陷下去,形成一个深坑。一看之下,起码也有四五米的深度。这一击,倒是把西亚议员给吓了一大跳。毕竟,这样的实力,确实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直接拥有的。
“不错啊,确实有着打败小龙的力量!”亚力克扭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淡淡的笑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战意。或许,真的是很久没有真正的打上一场了。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在空中地面上,远处的田地之中,到处都有两人的身影。只是,一闪随即就消失掉。而且,出现的破坏力又是极大。一时间,后面的那些人,都不敢上去阻止或者帮助亚力克。
天空之中,一跳水龙慢慢的聚集起来,而旁边,一跳飞蛇出现。在水龙还没聚集好的同时,张嘴就是一咬。顿时,水龙直接被咬碎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此时,亚力克也显出了身影,盯着面前的巨大飞蛇倒是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法子来对付。这个家伙,至少和自己是同一级别的高手。
自己对上她根本一点法子都没有,也有点发虚。这样的对手,确实不应该对上的。
“你打不赢我的!”飞蛇开口说话了,还是那样的充满了童稚的声音。亚力克嘴巴一别,笑道:“你还不是也不是我的对手,嘿嘿咱们俩,谁也赢不了谁!”
下面的众人,都是一头的大汗。这两个家伙,打着打着怎么变成骂人了?
海滩上,村民的手使劲对着远去的船摇动着。幸亏了这些人的出现,一下子就搞定那些兵站的人,现在,也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而且,他们可是还说,要去直接消灭米切斯城主的。
船迎着斜阳在海面上出现了淡淡的影子,船的旁边,一跳巨蛇游动着,似乎是在戏耍一般。而蛇的旁边,凌空飞着一个小男孩。看着水中的巨蛇,疑惑不解。
船头,西亚看着这张地图有点犯晕。他也一样,看不懂海图。而身后的那两个年轻人,更是一脸的生气。心中不觉的嘀咕着:我们只是魔法师,又不是全能的神,怎么知道海图怎么看的。
而那些水手们,虽然看的懂海图,但是,没有很精确的指出来。倒是身为海盗的奥利和阿鱼两人,对这海图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只是看了一眼,就能知道米切斯城主的老巢。
西亚议员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淡淡的声音传过来:“亚力克,你可要想好了,米切斯的势力虽然不是很强,但也只是贵族势力的一个小角而已。”
昨天晚上,他就把这外海海域的势力和亚力克说了一下。只是,没有想到亚力克的决心竟然这样的坚定。丝毫不为所动,更是猖狂的大笑自己胆小。
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反而还真的变得胆小了。
亚力克也走到了船头边,双手扶着栏杆静静的任由海风吹着:“那又怎么样?势力嘿嘿说句实话,这样什么势力不势力的,我都无所谓,我在乎的只是自己的本意。你们什么时候,连自己的本意都丢了!”
说着这里,年轻人的眼神有点迷离,让西亚一时间有点看不明白。
“对我来说,做人要是不能为所欲为的话,还真的是白活一场了。没意思的!”亚力克自顾自的说着,摇摇头,转身朝着船里走去。
西亚抬起了头,曾经,自己也不是这个样的吗。那个时候,好像还年轻的很啊。呵呵只是,岁月不饶人啊。不知不觉当中,竟然出现了胆怯!
..
米切斯城主十分的自傲,没有一般贵族的礼仪或者矜持。或许,他更像是一个男人的暴虐。而他最自傲的地方,就是在离开了家族二十年的时间里,在这八百里海域有了他自己的地盘。
阳光照射下来,燃起了一些雾气。原本冰冻的地面上,现在也开始随着雾气而变得湿漉漉的。脚上的鹿皮靴子踩在路面上,溅起了一阵水花。米切斯皱了一下眉头:“这米切斯城的人呢?都死了吗,竟然连路都不打扫了!”他转头问旁边的一个护卫队长。脸上的愤怒,尽显无疑。
护卫队长先是提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这位主儿可不好伺候。只要一个不对,就极有可能杀人。
“回回禀城主,我马上让人过来!”一脸的献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和长辈在说话。朝着一边的一个护卫使了个眼色,现在马上重新跟上城主的脚步。
屋檐上,一滴滴的水珠滴下来,让米切斯城的人笼罩在一阵阴影之中。前面的人,只要能避的,绝对会避开米切斯城主的脚步。即便是不能避开的,也只是一脸呵呵的笑着,生怕城主大人来找自己的麻烦。
今天米切斯的心情还算不错,也没怎么去找市民们的麻烦。径直的走到海边,船坞处,士兵们站的更加的直挺。好似一根松木,眉头还微微的皱起望着远处。
特别是,其中的一个士兵心中还不时的叫着:“快来一艘船吧,好让我立功”默默的念动的时候,让人的愿望无限量的扩大。
也不知道这名士兵,是今天运气好呢?还是说,今天走狗屎运了。远处的水面上,竟然真的飘来了一艘船。反应很快,手一提一指,叫道:“城主大人,远处有艘船!”
可惜的是,迎接他的是一记爆栗:“我是瞎子吗,看不到啊!”米切斯城主咆哮的声音出现,都懒得去看他一眼。其他的士兵见了,都是偷笑着。
那士兵微微低下头,满脸的苦涩。想必,也开始自我反省了!
米切斯城主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艘船,远远的,他看到了一面海盗旗。带着一个黄色的草帽样子的海盗旗。眉头蹙起,问道:“见过这样的海盗旗吗?”
护卫队长摇摇头,海盗西格所管辖的那些海盗们,他基本上都知道名号。不过,这艘不是很大的船,还真的没见过。特别是他的海盗旗更是听都没有听过。
略一思量,护卫队长轻声道:“城主大人,你说会不会是新建立的海盗团,所以,到我们这里来看看城主大人?”最近几年来,脱离了西格控制而寻求米切斯保护的海盗,也很多。
所以,经队长这么一说,米切斯城主嘿嘿一笑,道:“有可能!”话是这样说,倒是表情一看就知道,绝对是当真了。
船慢慢的驶来,破开一个又一个浪花,渐渐的,迎着水面的倒影船只也开始驶进港口。这样的距离,船头上坐着的那个青年一览无遗。
“恩?这么青年?”米切斯倒是有点意外,毕竟,身为一个海盗船长,至少是一个够格有航海知识的人。想亚力克这样的,最多就二十岁左右的人实在是另外不可置信。
船慢慢的靠岸了,亚力克直接飘起落在了米切斯的身边,笑道:“怎么还搞这么大的仗势来欢迎,不用了!呵呵”只是一句话,就把米切斯城主给气疯了。
身体微微的颤抖,队长可以看见,大发雷霆的米切斯城主。
“杀!”队长一看情势不妙之后,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指着亚力克,其他的卫兵们,也纷纷取出武器对上了亚力克。此时,船上的甲板上出现了大量的人。
只是,船上的人都没有出手帮助亚力克,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谁都知道,真的要是亚力克发火了,这些人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长剑很锋利,阳光洒下来,竟然让剑都有种反光的色彩出现。唰唰唰的几剑,直接刺穿了亚力克的身体。其他的那些士兵,都是一脸的惊喜。
也只有华路队长知道,这个海盗,实力很强大。速度竟然这么快,留下了残影还是被逃掉了。
转身看着自己的主子,米切斯也蹙起了粗眉毛。虽然比较的自傲,但是,脑子还是有点。不然,也不可能作为这三大势力的其中之一了。
“小哥,那个海盗团的。还是说,你们是西格那家伙的手下!”米切斯没有去找亚力克的身影,直接问道。此时,亚力克也在另一边的柱子上显出身影,倒还真把那些士兵们吓了一大跳。
静静的看着这个城主,心中暗忖:这个家伙,倒是有脑子,不像大佬的样子?
“西格,我还正想去宰了他啊!呵呵呵”笑声之中,亚力克含着浅浅的微笑,目测城主米切斯。更是说得士兵们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人是不是疯了,竟然说要宰了西格团长啊!哈哈”
“恩我看是”
亚力克探出手摸了一下额头,道:“这几个家伙,有点烦啊!”说着,人影消失不见,连续的闪动了几次之后,出现在米切斯面前。
身后,那几个士兵狂笑声中,喉咙突然飚出了长段鲜血。喷射出来撒了一滴后,一个个的开始翻到。倒是米切斯身后的那些护卫,一个个更加的警惕。
“魔导师?还掌握了空间魔法?”米切斯的声音,带着一丝稀奇。看着亚力克,就像是国宝一样的珍惜。“只要投靠了我,我保证你荣华富贵”
话还没说完,被亚力克一句打断:“我这个人,天生就不喜欢荣华富贵,贱骨头。所以呵呵谢谢你的美意了。要是可以的话,还是把你的头,借我用一下吧!”
米切斯一愣,还真的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那个护卫队长,长剑燃起了明亮的蓝光。指着亚力克一剑刺来,速度快的令人惊奇。等躲过之后,亚力克才发现,这个家伙,竟然是个大剑师。刚才的那一剑,虽然没有刺到自己,但是,这种精准度和斗气的控制力度实在太强了。
“大剑师当保镖!嘿嘿城主大人很会享受啊!”虽然是个大剑师,但是,亚力克可是一点都没有害怕过。只是一个初级的大剑师而已,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