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祖良玉那里得知十月三国联姻即将出现的对手后,韩良便处在非常兴奋的状态,浑身充满着一种浓烈的战意。
他并没亲自上场的机会,对于王子公主这等皇家游戏也不感兴趣,不过能够见识一下大门大派的青年才俊,从他们的战斗场面中多少可以了解到修行界精英门派的一般水准,也可以比较一下,自己这段时间废寝忘食,刻苦修炼得到的成果大概处在一个什么水平。
他知道自己修为的进境绝对算得上快,也明白自己并非人们通常所认为的天才,只是稍微有点运气,得到了灵鬼、红尘两种特殊的修行功法,但灵霄山和北溟剑派既然是修行界中占据重要地位的门派,传承悠久,底蕴深厚,无论是修行功法、辅助手段还是神兵利器,一定数不胜数,那么在这种大门派成长的修行者,到底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快些来吧,最好把我死死压住,让我明白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也让我看清楚通往海阔天空的道路。”
韩良把全副精力都投入到修炼当中,和一般院生截然相反,来年的大考在他眼里已成了草芥一般。
一直到八月中,韩良对于煞气的掌控越来越纯熟,而且接连又打通七个窍穴,通窍总数达到了三十个,真气之浑厚,足足比一个多月前刚刚固煞时增加了四成,可惜的是,侯府的公共射箭场只提供最多两石弓力的强弓,连个更好试手的地方都没有。
此前他交了一百两银子学习怒犬相的百相堂,修炼和测试的场所器具更是粗劣之极,还得排队和一堆人交换着使用,十分不便。
这段时间侯府对于谭伯的死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静,韩良只知道谭伯的尸体已经找到并且下葬,燕玄肯定检查过尸体的伤口,眼下看来,应该没有找到什么头绪。
他一直保持着警醒,但并不如何担心,毕竟除了他自己之外,谁也不会想到,谭伯尸体上的千疮百孔,是来自于被收进经书中的一个女鬼之手。
期间祖良玉派人叫了韩良两次,算是基本摸清楚了大夏、和兰两国的对手底细。两国王子的实力都有限,最多是混元层次的修为,不足为惧,灵霄山和北溟剑派那两人,果然如曹飞所料,连通灵都没有,只到了开识的境界。
摸清楚了这两家的底细,祖良玉也松了一口气,如果对手已经通灵,对于也是开识修为的他来说,胜算微乎其微。
还有一个古羽的底细一直没有打探到,不过对于此人祖良玉并不担心,即便古羽也是为了玉真公主而来,但其并非王子,只要公主说个不字,便万事皆无。
转眼就到八月中秋,正是韩良的中秋词出炉一年的日子。这一年对于韩良来说,简直太重要了,可以说是他人生大步的真正起点。
中秋节太学院和侯府书楼放了两天假,韩良回太学院请赵孟言等人聚餐过完节之后,次日便回到侯府,太学院实在不是一个适合修炼的地方。
在房间里运行了一番心法,神清气爽,便打算下午到马头山练习新领悟的怒犬相与灵鬼相、白骨相结合的招式,刚刚出了自己的房门,就撞见了刘管家。
“韩公子,敏王府派人来请,人在门外候着。”
刘管家说话的时候,看韩良的眼神,简直像看怪物一般,以他做管家多年的世故和经验,怎么也想不明白,区区丝毫功名都没有的穷书生,居然会得到一个又一个大人物的客气招待。
韩良却比刘管家还要觉得古怪,他了解敏王一些的情况,但和对方完全没有任何实际的交集,甚至不知道敏王长什么样子。
但他到底还是知道敏王就是当朝皇帝的第七个儿子,也是即将到来的三国联姻中,本朝所要派出的王子,不管所为何事,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皇室子弟不是轻易得罪得起的。
谢过刘管家之后,韩良出了侯府,看到大门前面敏王府的人正在那里等着。前来接人的并非如英国公府一样的小厮,而是两个皇家侍卫,马车也更加奢华气派。
“两位侍卫大哥,不知敏王殿下叫在下过去所为何事?”
韩良客客气气地问着,两个皇家侍卫却都面无表情,其中一人冷冷地道:“问那么多做甚,去了你就知道。”
韩良无奈,只得老老实实钻进马车里面,一边感受着马车骨碌碌前进的滋味,一边不住揣测。
当今汉天子刘锦的子女中,韩良只当日裴三娘剑舞时在神威侯府见过永宁公主一面,其余人里,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敏王了,因为祖良玉已经再三交代了敏王的情况,到时候祖良玉的目的,不仅仅要把玉真公主留下来,还要和古羽一起保证敏王可以娶到另外两个公主中的一个。
敏王刘志在刘锦的儿女当中,应该是非常低调的一个,平素只是修文习武,过着平静的生活,既不对国家大事发表任何意见,也不参与兄弟之间的争端,此次被刘锦推出来联姻,正是基于他这一点。
嫁到外国去的公主,一定要强势,有心机,而真正有能力有本事的皇子,娶的则多是当朝忠臣之后,既拉拢了君臣关系,得到臣下更多拥护,将来万一兄弟阋墙,也不至于被外来势力干扰,影响大统。
比如太子刘央娶的就是神威侯燕玄之女,刘锦的三子康王刘信据说也是要娶太学祭酒梅和的孙女梅芊芊的,不过中间好像出了点什么事情,这桩婚事最终悬在了那里。
书楼中一起上课的大都是高官子女,韩良多少会听到一些皇室逸闻,有关敏王的事情,却很少听人说起。
马车往南走了没多久,竟然直接出了城去,很明显,这不是去往敏王府的路。韩良暗暗警醒,把真气运转全身,同时观想着周围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马车终于停下,侍卫挑开车帘,示意韩良下车。
下了马车,韩良看到自己正在一处庄园的前面。庄园看起来占地不小,周围山环水绕,风景优美,十分僻静,四个手按兵刃的侍卫分列庄园大门两旁,门楣上挂着匾额,大书“静园”两字。
韩良现在的心情,很有些古怪,因为上一次除夕他在弄雨楼打了纪承沛之后,曾经制定了一个逃跑的预案,当时他就在这座静园的外围做过勘察,还把这里设置为其中一个应急的临时躲藏点。
此时庄园里面一个面白无须的华服中年人迎了上来,客客气气对韩良道:“这位就是韩良韩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才。”
韩良一看到这人的样子,又听他说话,便知乃是宫中的太监。一般太监并不能轻易出宫,不过若是皇帝专门派去伺候自己儿子的,那又不同。
“在下正是韩良,不知先生名讳是……”
“叫我丁公公就是,——殿下就在里面,请随我来。”
进了庄门,往右边小径绕了绕,来到一个雅致优美,花团锦簇的园子-,丁公公直接领着韩良往里面走去。
当韩良走进院内,看到眼前谈笑风生的人群,一时间倒是微微有些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