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直没有动作的东方祭瞬间冲破了傀儡术的控制,一口鲜血喷在地下,离镜尘见此情形,惊呼道:“师兄”。
东方祭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快速的冲向樊笼,‘咚’一声巨响,二十四根泛着金光符文的铁柱重重落下,形状方方正正,把东方祭祭和烟罗围在其中。
天色开始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在云里穿梭。
梦菡萏大惊失色,那可是樊笼啊!一旦落下就不能再打开了,除非里面的人死了,师兄那样冲进去,他想和那个妖女共死吗?他就那么爱那个妖女吗?为了她,连死都不顾?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
梦菡萏跌坐在地上,她呆呆的望着樊笼里的人,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身体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的心如同绑了一块大石头沉沉的往下去坠去。
耒耜见状,两道眉毛一下子惊讶地跳了起来,大眼睛跟着鼓起来,瞪成了两个大圆圈,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像中了定身法一样。
这个孩子怎么那么倔啊?
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无可救药”,然后甩袖离去。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直了,像傻了似的直愣愣地看着樊笼,久久没回过神来。
烟罗看着抱住自己的男人,两行热泪顺腮边而下,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像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她倚在东方祭怀里,全身都在轻微地颤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东方祭“傻瓜,你进来干什么?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吗?”。
东方祭只是淡淡一笑,伸手为她抹去脸上的泪“让我好好看看你”。
三个多月没见,东方祭感觉她的脸圆润了许多,看到她还在掉泪,他打趣的说“浮玉山还真是仙家福地,你去那里待了三个月,都吃了些什么?脸上都长肉了?”。
烟罗被他逗得哭笑不得,现在这种情况,他居然还有心思开她的玩笑。
“我不是有意要破坏你的亲事,今天的事,真的只是巧合”
她原本是打算来送药顺便看他一眼就走的,没想到…
“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就真的是别人家的相公了”。
烟罗愧疚,她那天为了九烨离开,他居然没有恨她。
“你不怪我?”。
“我说过,我再也不会舍弃你,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可我终究毁了你”。
“那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东方祭目光温暖的看着烟罗,骤然间,他笑了,一把把怀里的人抱紧。
幸好,他没有让她独自一个人面对。
辛好,他及时冲破傀儡术的钳制。
幸好,她来了…
莫子言走上前来,他也被吓得不轻,惨白的脸半天还没有恢复过来。
“姐姐,大师兄,对不起,我帮不上忙”。
烟罗看到他脸上的愧色,展颜一笑“我们不怪你,只要,你帮我好好的照顾通榆就行了”。
“小师弟不必惭愧”。
离镜尘和丹青子这个时候也走了上来,两人都是愁容满面。
“师兄,我去求师傅,他老人家应该有办法的”。
“镜尘,没有用的,你我都很清楚樊笼是打不开的”
“可是…”
东方祭阻止离镜尘继续说下去。
“没有可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无悔,菡萏哪里,你代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离镜尘还是不甘心,还想说什么,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看着俩人,丹青子唉声叹气,他也无能为力。
这真是孽缘哪。
忽地,他发觉烟罗有点不一样,她面色红润,容光焕发。
这是……
轰隆轰隆~
骤然间,九华山高台上空轰雷掣电,声音震耳欲聋,满山的阔叶树都在风前翻滚跳动,猎猎作响,有如一头巨大的发威的山猫,耸起了脊背,山雀儿被风卷得满天散开,化作了纷飞的黑点,那陡峭的悬岸上,丛生的修长的茅草也像是高高举起的无数矛枪在飞舞晃动。
离镜尘呢喃“要来了”。
烟罗不自觉的抓紧东方祭的手,俩人相互对视。
东方祭问“怕不怕?”。
烟罗摇头不语,她想说,怕,怕今生过后再无来生,怕再也不到他。
“如果有来生,我去找你,无伦天涯海角”。
“好,我到时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