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晟冲入风蚀阵后,他见到风邪和肖仲覃、袁一尘斗在一处,就赶紧在四周找寻交生。
交生躲在暗处,他看到许成晟进来,就悄悄靠近过去,趁机刺出一剑。许成晟感觉到背后有剑气过来,赶紧挥剑回身一挡,一见是交生,就使了个眼色,两人随即斗在了一块,快速向阵内靠去。
苏一宁见到许成晟被交生引进了法阵深处,他开口提醒道:“小心交生有诈,不要冒进。”话还没说全,两名争奴就挥掌过来,苏一宁只能先抵挡,且一直关注着许成晟消失的方向。
许成晟见到差不多已有一段距离后,赶紧停手,对交生飞速说道:“袁一尘有办法从外面破阵,并已在准备,苏一宁派人去找锦帆军过来支援,告知风邪早作准备。”交生记下后,顿了片刻,突然发问:“阿锏怎么样了?”
“张锏已被尉无衍杀了。”许成晟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交生听到张锏已死的消息,木然的站在了原地,他胸口突然感觉到一阵闷痛,久久未能平息。
风邪和争奴们一直在向风蚀阵深处退去。袁一尘见到风势越来越强,就拦住了肖仲覃。苏一宁和尉无衍也没再上前追赶。这时候许成晟气喘吁吁一头从阵内窜了出来。众人简单商量后,决定先撤出去。
肖仲覃抱怨了几句,但这风蚀阵的确是不好对付,众人也只能作罢。苏一宁走向袁一尘问道:“袁先生,这阵法诡异,你准备的如何了?”
袁一尘盯着风蚀阵,回向苏一宁:“差不多了,等天时配合即刻发动。”
许成晟静静听着两人对话,一一记下,不敢大意,他今日已通知了交生,想着风邪应该会有所防备。
风邪回来后,交生就把许成晟的话一一告知。风邪十分疑惑,这袁一尘到底有什么办法破阵,但为了万无一失,他让九黎驻军全天监视对手的一举一动,同时派出四名争奴盯住四处阵眼。至于九江港的锦帆军,要过来还有些时日,即便是赶来了,只要风蚀阵不破,再多军士也是枉然。
交生脑中一直向着张锏的事,有些心神不宁,风邪很快就发现了,问向他:“今日许成晟还说什么了?你回来后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没什么,那家伙还能说什么,只是有些乏了,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交生故意扯开了话题。
风邪也是有些感慨,他们被困东越,也不知道部族内还有没有另外的安排部署,就简单回了一句:“不要多想了,先守住皖口吧。”
半义和朋徒知道风邪主动出城斗了一阵,有些奇怪,本来就是为了死守,这主动出击不是给对手机会,两人也不想过多去理会。但风邪却是主动来告知两人,苏一宁去找锦帆军求援了,九黎军极有可能要和锦帆军再战一场。朋徒听到这消息,隐隐有些兴奋,他败在林平辉手下,一直不甘,此刻有机会再战一场,他急于证明自己,重拾信心。半义的想法却是恰恰相反,九黎军就是一支孤军,没有任何军士增援补给,战一场无疑又是增加了一批埋骨他乡的弟兄,他陷入沉思,这样下去,所有人都极有可能被困死在这里,作为主将,他必须要为手下军士考虑退路。
自从回到落脚点后,许成晟就一直试图盯住袁一尘,想要知道他到底在准备着什么,但袁一尘却是突然外出,之后就没再回来过。这让许成晟十分焦虑。他就去找了肖仲覃,想套出袁一尘下落,肖仲覃极为豁达,告知袁一尘去了另外三处城门附近部署破阵之法,许成晟得知袁一尘下落后,就和肖仲覃客套了几句,赶紧离开。
彭一偱、孙林、凌晖三人已经在城内呆了两天多了,长久隐匿也不是办法,就决定要外出查探一番,看看有没有机会出城。孙林判断西门最近,但相信风邪肯定会有所防备,那就只能去向其余三门。彭一偱决定分头行动,三人各自查探一门,在天黑之前回到落脚点。彭一偱去向了东门、凌晖去向了南门,孙林则是去向了北门。
孙林一路过去,遇到数队巡逻的九黎军士,他巧妙避开,来到北门附近。刚一靠近,就见到北门被风沙包裹,孙林尽量走近过去,隐匿下来,散出神识,查探了一阵。良久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看向这漫天风沙,口中吐出两字:“风蚀。”风蚀阵在清谷多本古籍中均有记载,但孙林碰到却是第一次,之所以能肯定是因为在神识探查过程中,他切切实实发现了阵眼,且四面呼应,互补互助,风沙中夹带风势,这和书籍中记载如出一辙。当然此刻孙林也是明白了城外众人没法帮忙,要破去这风蚀阵只能依靠内部破去阵眼,这无疑只能由滞留在城内的三人来完成。既然如此,他决定即刻回去和彭一偱、凌晖商量破解之法。
孙林急于离开,他没有发现有一名争奴已是跟上了他。很快两人一前一后就来到了落脚点,争奴停在了外头,他记下地址,转身就准备回去禀告风邪。
彭一偱比孙林晚一步回来,他极为敏锐的发现了跟踪孙林的争奴。见到争奴要离开,他毫不犹豫就刺出了一剑。这一剑来的迅疾,争奴反应过来已是慢了一拍,但他还是竭力侧身,避开了胸前要害,长剑刺入其右胸。彭一偱没有手下留情,手腕一转,飞快拔出了长剑,凝起剑芒,再度刺出。争奴吃痛,动作迟钝,用双手硬生生的夹住了长剑,然而毕竟是胸口受伤,他喉口一甜,一口鲜血吐出,夹住剑身的手也顿时一松。彭一偱剑芒骤起,穿过其手掌一剑穿过其左胸。
凌晖和孙林听到外头声响,赶紧出来,看到彭一偱将争奴击杀。本有些诧异,还没开口,彭一偱立刻说道:“走,离开这里。”
三人飞速离开了这处落脚点,匆忙之间,见到一处破落道观,没有多想,就冲了进去。这间道观位于城西,已是荒废多时。凌晖跑了一阵就气喘吁吁,坐在地上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也没什么异样,就干脆躺了下来休息。彭一偱和孙林不敢大意,两人停留了一阵,确定没人跟过来,就分别坐下,休息片刻。
凌晖躺了一会,就起身开口问向彭一偱:“彭前辈,你怎么会和争奴碰上?”
“应该是尾随你们过来的,我回来的时候见到他正要离开。”彭一偱说完,孙林就想到自己是刚进屋,那这争奴多半就是尾随自己过来的,于是就回道:“估计是我,看来还是大意了。”
彭一偱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而是赶紧问起:“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凌晖叹了口气说道:“都是风沙,还有守军,看来是出不去了。”
孙林听完凌晖的话,缓缓说道:“都是风沙,且还有风势,这是风蚀阵。”
听到孙林能说出阵法名字,彭一偱眼神一亮,赶紧再问:“你可知道破解之法?”凌晖亦是赶紧起身,看向孙林。
孙林看了看彭一偱和凌晖,面露难色说道:“风蚀阵,这是九黎特有的阵法,要想破去,只能从内部破坏阵眼,但这风沙、风势迅猛,还有守军,别说是破坏阵眼,想要靠近都极难。”
凌晖听出了话中的重点,赶紧走了过来,焦急问道:“你是说这阵法只能从内部破坏,那就是师父他们无法破阵?”
孙林明白凌晖的意思,但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见到孙林点头,凌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一言不发。彭一偱也是大致明白了孙林所说的难处,既然苏一宁他们在城外无可奈何,那也只能靠自己了。
孙林见到彭一偱和凌晖都没有说话,以为两人都有些失望,就继续开口:“我们只要破除一处阵眼,止住一处风沙,那么整个阵法就会停顿一个时辰,那时候就可撤出皖口,另外我发现这阵法并不像书上说的那么势大,我估计破去一处,应该不止一个时辰。”
“我说孙林啊,我们要破阵,不光有守军,还有风邪、交生和争奴,这些人怎么可能让我们破阵眼啊。”凌晖有些气馁。
彭一偱一直在听,他顿了片刻,冷冷说道:“风邪交给我,凌晖你不要泄气,帮孙林拖住交生和争奴,让孙林去破阵眼,再者,我们可以趁风邪和交生不在的时候破阵,那样会容易一些。”
孙林看向彭一偱,微微有些动容,但凌晖却是惊讶的大喊:“彭前辈,我一个人对付交生都难,还有那么多争奴,这法子不行。”
“你是清谷武门的人,我也见过你在乐安城外拦截傀儡时所爆发的实力,相信自己,我会竭力帮你,绝不会让你出事的。”说完,彭一偱看向凌晖,孙林亦也是盯住了这同门。
凌晖一时有些无措,愣愣的开口问向两人:“真的要去?”彭一偱和孙林极有默契的点了点头,凌晖暗叫崩溃。
风邪得知监视北门阵眼的争奴被当街击杀,看伤口应该就是彭一偱所为,他有些恼怒,就让半义命九黎军士全城搜捕彭一偱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