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半夜。
房子门都没关上,杨振业手上拿着书册,在房子走来走去,而外面乌鸦鸣声不断。
而李心天看了杨振业的方向,觉得今晚又没什么事,只好睡觉,李心天也错过了时间。
杨振业回到书桌中,刚坐下,忽见隐约一个模糊美丽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似的。
杨振业立马起身,将房门关好。
杨振业心里也是战战兢兢的,回到书桌中坐下,继续看起了书册,只是书桌前看到了穿着淡蓝色衣裙站立的女子一双小手放在书桌上面,没有显露头部。
杨振业心里也想喊叫,却不敢喊出来,怕会有生命危险,只能硬着问道:“你既光临寒舍,为何不显你的全身呢?”
杨振业只听到女子带有柔弱婉转空灵又带着害羞的声音说道:“公子,你才学高深,风度不凡,怕你耻笑。”还是不敢显露她自己的全身。
“哦,那你家住何方?”杨振业一听,觉得没有危险,便放心下问道。
“我名叫祁荟,是金华人,跟随父亲在此附近的上溪村落户,十七岁时突然得病身亡。”祁荟在右边取出了淡蓝色丝巾,戴在了头上,显露出了自己的绝世美丽的容貌,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及腰,杨振业也看不清被丝巾裆下的容貌。
只听祁荟继续道:“埋在了这荒郊野外,孤苦伶仃,实在是寂寞,因此,我写了两句诗,吟了好久,可惜接不下去,昨晚你续的后两句,实在是好,让我在九泉之下也感到高兴。”
杨振业站起身,伸出手道:“好,那就请坐吧。”
“嗯!”祁荟点了点头,优雅温婉慢步的走起来还有铃铛的声响,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杨振业也是跟随而上,见祁荟坐下之后,就看到了祁荟脚下的锦袜上系着一缕彩带,再看另一只脚上却系着一条紫带子,刚要伸手,祁荟紧张的抬手,抵住了杨振业的手。
杨振业想起自己有捡到一条紫带子,拿出了紫带子,说道:“这是你的吧?”
“那是我在前一天晚上掉了,你在哪儿捡到的?”祁荟看了杨振业的手上拿紫带子说道。
杨振业没有回答,蹲下身子道:“来,我给你系上。”
祁荟害羞的,半抬起脚。
杨振业系好后,抬起头,看着祁荟。
祁荟被看得脸红,只好把头上的丝巾取下,头也是侧着,借助自己的长发挡住半边脸,害羞起来。
杨振业这才看清了祁荟绝世美丽的容貌,慢慢的站起身一直盯着祁荟看,心里一阵心猿意马之色。
祁荟害羞的低下了头,也跟着杨振业站起身。
杨振业情不自禁的想抱祁荟,祁荟直接消失在了原地,杨振业连忙观看起四周,都没有发现祁荟的影子。
“你太莽撞了。”祁荟出现在了屋子的门边接着道:“我是夜色出没的鬼魂,不能和活人相苟,要是于你余欢,会折你的寿命的。”
祁荟见杨振业尴尬不说话,接着走到书桌上,看到了一本书册名道:“连昌宫词。”
祁荟翻开书册道:“我生前最爱读这本书了。”
杨振业走上前道:“你平时也爱读诗词?”
“人不读书,也会变成俗人呢。”祁荟轻笑了一声说道,这让杨振业都看呆了,祁荟害羞的不去看杨振业。
杨振业回过神说道:“哎呀,你说的太好了。”接着问道:“那你生前,可有知音好友呢?”直接都忘了刚才的莽撞。
祁荟看了杨振业一眼,害羞的低下说道:“祁荟多年禁锢深闺,那里能见得到生人呢。”
“天色很晚了,公子早点休息。”祁荟看了外面的天色,施礼道:“祁荟告退了。”临时走时,吩咐两人交往的事要保密,不能泄露,祁荟说了她自幼胆小,恐有坏人欺负她。
杨振业在祁荟离开,告知了她姓名字,然后一一答应了她的事情。
上溪村,早上。
祁府。
为首的是一个带头之前照顾祁荟的丫鬟,苗儿手上拿着鸡毛掸带着三个手上着盆子扫把的丫鬟,走到了府上祁荟住的闺房。
苗儿将鸡毛掸放在了地上,从腰上拿起了钥匙打开了房门,里面一片黑暗说道:“进去吧。”
拿扫把的丫鬟害怕的说道:“我不敢。”
苗儿捡鸡毛掸说道:“真是没用的东西。”就走进房间的客厅,将床帘卷起来,打开了门窗还有灰尘,苗儿顿时咳嗽起来,在鼻子上用手挥了挥。
待有阳光进了房间,房间的花草都枯萎凋零凋谢了,苗儿见三个丫鬟还在外面,喊道:“你们还不快进来打扫打扫。”三个丫鬟只好无奈的应声,进入房间打扫。
苗儿在走进祁荟休息的地方,走到了门窗,将床帘卷起来,然后走到了一幅画面前,布满了灰尘,拿起鸡毛掸一步步扫干净了灰尘,显露了祁荟生前的画说道:“小姐叫祁荟,是一个很漂亮很和善的姑娘,后天就是她去世的忌日,你们赶快把房间打扫干净。”
三个丫鬟应了声,都各自打扫起来,只见其中一个丫鬟在整理床上的棉被,突然跑出来一只老鼠吓得尖叫一声,脸色青白。
荒墓书斋。
“咦,子新兄,好雅兴啊。”李心天见杨振业让书童搬来琴子和棋子说道,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适,毕竟祁荟又没有害过人命。
“知仙兄,让你见笑了,读多了也该放松放松才是啊。”杨振业没有将祁荟的事情告诉李心天说道。
到了晚上,只听有琴声传出来,李心天见只有杨振业的身影,也没有多想,琴声是祁荟在弹而已,杨振业在一旁都看得入迷了,完全不知什么琴声了。
李心天就想睡下时,就听到了书斋门上传来了敲门声,见杨振业没有打开房门,只好自己起身去开门。
打开房门是三个书生装扮。
“子新兄...咦,你不是子新兄,如何称呼?”一个比较高的,穿着蓝色衣衫叫薛生说道。
“原来你们是找子新兄的,他在里面弹琴呢。”李心天介绍了一下自己说道。
三人听闻,纷纷称一声李解元,李心天也是说了一句,叫他名或字就行了,三人见李心天如此说道,到跟李心天称知仙兄起来,四人来到了杨振业的房子外面,祁荟察觉到了,便消失在了原地。
杨振业正看得入神,发现祁荟离开了,站起身寻找祁荟的身影,没发现,耳边传来敲门声,只好去打开门。
“子新兄,况且刚刚在外面敲门半天,你都不知道,还是知仙兄开的门,可我记得你是不会弹琴啊。”薛生看到杨振业开门,揭开了杨振业不会弹琴,然后就走进房说道。
这时李心天心里顿时警惕起来,杨振业不会弹琴,那么就是那天晚上悲哀凄楚柔弱婉转的声音女子了,开始观看起了四周,发现一个身影都没有。
杨振业刚要说什么,就听到了书童传来声音道:“少爷,老太爷病了。”
“什么?怎么得病的?”杨振业问道。
“今天,怀家的人,来家里追,债,老太爷跟他们争吵了几句,就气病了,请少爷回去看看。”书童赶紧说道。
“那好,你先回去吧。”杨振业答应了下来说道,书童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请各位能不能先回去,改日再来可否?”杨振业心里惦记着祁荟,说道。
“那好吧,明早再来叨扰。”李心天先行说道,便离开了,其他人纷纷告辞。
李心天回到了房间里,就关注起了杨振业的房间。
杨振业回到了房间,关好门,祁荟就出现在了放琴的后边,然后走到了书桌上面还放了黑白棋旁。
祁荟拿下了自己的玉镯,还有拿下了头上玉簪放在了书桌面上。
杨振业走上前,不解的说道:“你这是?”
“这些东西你拿去,把怀家的债给还了。”祁荟解释了一声。
“我怎么能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呢?”杨振业拒绝了祁荟道。
“这些是我的陪葬之物,并没有什么用场,还是你拿去吧。”祁荟将玉镯和玉簪拿在了手上,递给杨振业说道。
“不行,舍不得。”杨振业拒绝道,祁荟见此,将玉镯和玉簪硬塞到了杨振业手里,就离开了。
李心天看这一幕,心里暗想着,这女子一身没有一点煞气,倒是像很和善的鬼魂,还将自己的陪葬物拿了出来,李心天也不好出手伤一个无辜的鬼魂,况且没有害过人命,而且祁荟已经离开了,只好按住,去休息,打算继续观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