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种微妙的感觉,爱情的种子在我的心底生根发芽。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当我站在树下嗅着青草的芬芳,他就立在我的一旁,抚过我秀丽的长发。
“傅谨言,我感觉我得去找一下向阳。”话音刚落,傅谨言上扬的嘴角瞬间凝固。
“不许去。”低沉的语气不容一丝违背。
“为什么?傅谨言,你能不能别那么霸道。”我心中五味杂陈,看着他坚毅的侧脸竟不知如何是好,是,我明白自己心中的天平早已偏向他的那方,可整整10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我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争吵。
“我去跟向阳说清楚,既然我给不了他想要的,总要说个明白。”
傅谨言的脸上像镀了一层寒冰,嘴唇珉成一条线,看他似乎正在度量这件事的可行性,我赶快张嘴接着说:“我都和你在一起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他紧蹙的眉头终于有所松动,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青春的列车随着我们的肆意挥霍,逛吃逛吃的向远方驶去,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一起走向终点,会不会有人提前下车,我们使出浑身解数留下对方,差点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期中考试结束了,我仍是班级的第一名,却在年级退至15。傅谨言还是老样子,永远在中下徘徊。其实,这样的成绩是意料之中的。
因为,我确实无法如前般百分之百的专心,在这群英荟萃的重点高中,你稍有松懈,后面的人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你踩下去,甚至会再拐回去补上几脚,直到你丧失了奋起赶超的力量才肯罢休。而我,向来是不愿意服输的。
最出乎我意料的是,班主任没有叫我去谈话,要知道考试结束除了大面积的查漏补缺之外,随之而来的就是面谈。大概是我表面依旧平静如初,依旧踏踏实实的学习,却不知我海浪般跳动的心早已奔向了大海的另一端,而傅谨言就站在那里。
很多年后,我回忆起这段感情,却终究找不到当初喜欢上他的理由,他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似向阳的温柔,不如白帆的洒脱,可我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泥足深陷,那么莫名其妙的和他走在了一起。
成绩的下滑虽在意料之中,但是心里难免会有些失落,当初拼了命的杀进这所高中,只是想让我逃离现实的翅膀更加充满力量,我想,高考是我唯一可以远走他乡的方式。毕竟,这个地方并不属于我。
可是,傅谨言的意外出现让我变的有些彷徨,他会支持我吗,他会陪我满世界的疯吗?他愿意同我一起努力吗?这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可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两人从没考虑过未来会如何。
在我还没来得及去找孟向阳谈谈,白帆先来找了我。接近初秋的小城显得格外清冷,淅沥沥的小雨将枝头残存的树叶打落在地上,踩上后它就像口香糖一样黏住鞋底,让你不得不停在一旁蹭干净,空气里荡着水汽,黏糊糊的。我们约在校园中庭的葡萄架下,显眼且方便寻找。
当我到达约好的地方时,他背对着我站立,双手插在黑色的运动裤里,白净的鞋子一尘不染。听梦玲说他是个体育特长生,主攻田径。
我尴尬的咳了一声,他转过身,眼里装满了不屑、犹豫。突然,我大概明白了他找我的理由。
他也不再扭捏,快言快语的说:“蒋乔,我听沈梦玲说你和傅瑾言在一起了,我希望这件事你先不要对孟向阳讲,也希望近期不要去找他。你也知道,我们马上就要高考了,这对他来说多么重要我想你也明白,看在这个傻子一直不死心的等着你的份上,让他暂时留有一个美好的愿望吧。”
我微微颔首,紧了紧抱在怀里的书,愧疚和自责不断在我的心间回荡。
白帆漂亮的眼睛睛瞬间黯淡,黝黑的脸上满是苦涩,低沉的声音在我的头顶来回盘旋:“你知道吗?孟向阳很爱笑,对谁都是笑着,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那么爱笑,他说大概是小时候太苦了,感觉笑着笑着心里就不苦了吧。
他是个很能藏住事儿的人,就算痛苦的想撞墙,他也能一脸淡然的出现在你面前,总让你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可是,至到那次你没能前去应约,接踵而至的便是你和傅瑾言在一起的消息。
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绝望的神情,他竟然软弱到躲在寝室不肯出门,就呆呆的坐在窗前,谁都不理,任自己自生自灭。
当时我真的想抽他,真想一巴掌打醒他。后来,他去找了你,回来后终于恢复了该有的样子。他一直很努力的学习,这恐怕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方式了,我给你说这么多,并不是想让你了解他有多爱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对他的影响有多致命。”
我的心随着他讲述的每一句话,一点点缩紧。喉咙越发哽咽,他给了我生的希望,给了我与命运搏斗的勇气,可我带给他的却是绝望。
“乔乔,爱情世界里,没有什么对错。你别因为愧疚干傻事。”躲在藤蔓后面的梦玲终于按捺不住冲了出来,我盯着倒影在黑白盈眶里的自己,厌恶到了极点。
白帆一把将梦玲拉过去,绷紧的头皮导致头发一根根竖着,就像被惹毛的狮子。
“沈梦玲,你在这里干什么,能不能别干偷听这么龌龊的事。”
沈梦玲眼睛一眯,冷笑了一声:“白帆,我不听还不知道呢,你给她说这些有意义吗?难道爱情不是你情我愿的吗?爱和愧疚是不一样的!”梦玲最后的声音几乎吼出来的。
歇斯底里的喊叫,刺耳的轰鸣声,血淋淋的画面在我的脑袋里横冲直撞,我痛苦的捂着脑袋,感觉就像无数只虫子在我的脑子里肆意钻爬,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在我的鼻尖盘绕,我安稳的躺在他的怀里,不愿醒来。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长眠于此,再也不用理会俗世的争端,不用在乎所谓的情爱,不用害怕没完没了的噩梦。
或许,人生来就是受罪的,不是吗?受各种罪,流不完的眼泪。过不完的罪恶日子,攒不完咬牙切齿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