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爌和骆养性定为自己在京师的棋子之后,朱常浩眼看年关将近,按照大明律例,一般是在小年夜进行封衙关印,回家好过年的。
他也不例外,刚好天启七年是兔年,明年就是崇祯元年,用西方历来说,就是一六二八年,十二生肖里面,称为龙年。
龙年,在华夏民族里面,是非常值得纪念的年份。就是放在二十一世纪,每当在龙年,那生孩子的人特别的多,因为他预示这“望子成龙”来沾点龙气,在明朝也一样,不管是黎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总希望祥瑞的龙年能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念想,因此,在这一年,过年的时候,好多人都会倾尽所有的物件,让自己的龙年看起来很喜庆,很华丽,很富庶。
可惜今年是个灾荒年,在汉中过年的流民,虽然安置下来了,家底还是非常单薄,喜庆之年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奢侈。
许多人仅仅只是为了维持温饱,冬天里面就是吃糠熬夏天晒制成的野菜干了。
特别是濂水河和冷水河两岸的移民,他们的这种穷苦的生活更显得典型。
好在还是有三千户家庭不错,因为家里的儿子在安民队里当兵,家里只要平常省一点,再加上每个月朱常浩发给这些人的兵饷,他们确实是不穷的,但没有当兵的,家里孤老病残的,那苦难的光景,就必须要给救济一下了。
朱常浩决定,就买上三千头肥猪,还有将瑞王商号里面的大米调拨上五万斤来,让灾民们过一个好年吧。
这些猪肉,粮食,发给这些灾民,朱常浩也不心不心疼,因为灾民多数原本是福王的佃户,未来的两三个月内,自己要将福王十多年的积蓄,包括粮食在内,都要拿来,发给灾民只不过九牛一毛,提前预支而已。
还有,王府里面的师塾今天也放假了,朱常浩亲自给教书的先生封了一个三十两的银子红包,还给割了二十斤猪肉,二十斤大米,二十斤萝卜丝。
先生感动不已,因为在平常时候,汉中一个先生一年也就是六两银子,但瑞王给他三十两,整整是平常的五倍啊。
先生感恩不已的离开了。
朱常浩将自己的干女儿朱依依接来,两人亲昵的玩起来。
说实话,朱依依在王府里面,最依赖的就是朱常浩,因为在她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是朱常浩救了她,给了她一晚救命粥。
那时,她就觉得朱常浩是大明所有年轻人里面,最有才华,最有正义,最有爱心,最有逼调的人(汗,十七世纪的大明估计还没有逼调这个词出现,这里是为了应景而已,各位看官勿喷!)。
在朱依依的心里,她其实很想自己长大以后嫁给朱常浩,哪怕做个妾可以。只不过她现在有些自卑,作为孤儿的她,要学识没学识,要美丽没美丽,胸平屁股小,毕竟只有十一岁嘛!
朱依依决定,自己一定要好好读书,好好吃饭,长胸长屁股,成为一个才貌双全的女人,将来帮助瑞王爷。
朱常浩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手里牵着的这个小女孩,根本不把他当干爹看,而是作为未来的老公进行对待。
话说回来,朱依依有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毕竟在大明朝,十四岁就可以结婚生子了,布木布泰嫁给皇太极的时候也不过十三岁,也比朱依依只大两岁而已。
朱依依被朱常浩牵着手,一蹦一跳的回到王府去了。
两人也在王府里面的正气堂前分开了,因为朱常浩今天要在正气堂里做一个总结,还要对管家们安排任务,就连王府参将孙传庭也闲不了几天,因为开年以后,自己要带领王妃,刘正,孙传庭到洛阳去踩点,为盗粮大计做个预演。
正气堂里面,五大掌柜,都已经等待着王爷的到来。
朱常浩也没有废话,在喝了一晚热茶之后,就开说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连民间都说,今晚灶神就会离开,到天上去觐见玉皇大帝,报告人间琐事。我们虽然不是灶神,但今天本王要安排几件事情。
大家还是拿笔记下来,当然,有事情如果本王没有想到,或者不合适的,几位管家,你们还得提醒一下。
第一件事,就是张管家必在六天之内,到蜀中,采购肥猪三千头,用江船运来,本来要急用,这件事情时间紧,任务急,下来本王会给你开好路引和手令,你找上一些好手,如果人数不够,从安民队里面带上些人,这个会开完了你就立即出发!”
“是,王爷”,张公礼应道。
“华管家,商号是归你运转,明天,你挑来几名账房好手,本王要对咱们王府的商号做个盘查,一边为明年的运作做个规划。”
“是,王爷,小的下来就去做安排”,华芝廉说道。
“刘管家,现在本王暂且就将火器制造监交到你的手里,你一定要在正月初五以前,制造足够的火器,说白了就是牛皮筒子,保证上千,迅雷铳,一百杆吧,还有其他的,什么火箭之类的,多多益善。也就是说,你就是说,本王要求你们三天休假,即正月初一到初三,剩下的日子就到制造监打造火器吧,刘管家,你可以做到吗?”
“王爷,小的可以,一定不会耽误王爷的大计”,刘正说道。
“刘管家,那就辛苦你了”,朱常浩真诚地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为王爷效力,是小的荣幸”,刘正赶紧回道。
朱常浩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折忠信,折忠信也一眼期待着王爷有什么新的指示下来。
“折管家,开年以后,将我们的情报网络最好布满秦,陇,晋,豫,鄂五省,到明年年终的时候,我希望京师也有我们瑞王府的情报点,下来你就写一份怎样发展情报点的统筹书吧,正月初五之前给我拿来,本王看看。”
“是,王爷”,折忠信不卑不亢地说道。
事情是安排完了,不过鉴于自己民主的作风,朱常浩还是问道,“大家有什么要补充吗啊?”
这会,一直没有安排工作的大管家王怀珍急了,他问道,“王爷,那奴婢要做些什么啊?您怎么不给奴婢安排任务呢?”
“王伯,不是不给你安排任务,你是王府里的大管家,整个王府的居中调度,还有侍候本王都靠你,本王已经觉得你忙的了,怎么能够安排你其他的活呢!”
“可是,王爷,奴婢的还能干啊?”
朱常浩一看,自己这的位大管家其实也想做点事,显示自己在王府里面的存在感,也罢,朱常浩说道,“王伯,你接下来将王府里的米库的大米,取上五万斤,用桑皮纸做成袋子,每个袋子里面装米五斤,也就是一万袋大米吧,而且,袋子的上面,印上这八个字,“扶危济困,大明瑞王”,本王等猪肉到了,要将这一万袋大米一同给发下去。”
“王爷,老奴一定做到!”王怀珍激动地说道。
朱常浩又装逼般地地问道,“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结果五个管家互相看了一会,均摇了摇头。
朱常浩一看都没补充的了,就说道,“那就散了吧,诸位管家下来按照安排行事!”
“是,王爷”,五位管家齐声说道。
朱常浩从正气堂里面出来后,又来到了白虎堂。现在白虎堂里面,总共也就是一个人,除了孙传庭以外,还有十个营长,因为在后面,孙传庭还是仿照朱常浩的军事编制将自己操练的这一千六百余人也是按照三三制原则给改编了。
现在,十名营长在外面的办公区里,正在挤眉弄眼地对着《纪效新书》指指点点的,有一种沙场秋点兵架势。
可惜朱常浩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他们说出来的大多就是争勇斗狠的路子,没有一点新意。
朱常浩故意咳嗽了一声,就进去了,结果互相争吵吹牛的几个人,看见王爷来了,赶紧闭嘴下跪请安。
朱常浩说了一声“免礼”后,直接朝后面,孙传庭的办公室走去。掀开帘子,发现这厮正在看华夏兵法的老祖宗——《孙子兵法》,并在上面勾勾画画,旁边还放了一本《战国策》。
这厮这会却好像没有见到朱常浩进来,因为他好像正在思考一个问题,都全神贯注了。
朱常浩没有打扰孙传庭,而是在旁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等待孙传庭的苏醒。
大概过了一刻钟,孙传庭才从沉思中苏醒过来,而这会,朱常浩连茶水都灌了五杯了。
孙传庭看到王爷进来都坐在椅子上喝茶了,他赶紧想上前问好,结果朱常浩说道,“博雅兄,礼就免了,赶紧坐下来,本王有事要和你商谈!”
孙传庭一看,朱常浩说的真实,他自己也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坐在朱常浩的下首,问道,“王爷,今天是小年了,到这里来是不是有话要对末将说啊!”
“是啊,博雅兄,本王要和你探讨一件事情,那就是正月初五以后,本王要带人到我三哥,也就是洛阳的福王那里打酱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