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了一下,这时我听到里面似乎传来隐隐地呼叫声:“伊伊,是你来了吗?”
听我这声呼唤,我几乎想也未想,把一个成年人该有的一点理智和戒备也悉数抛光,一下子推门就走了进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偌大的客厅中除了一个大沙发,什么都没有。而沙发上正躺着一个人。
瞬间,我觉得心脏一下子抽紧了。
“俊飞,是不是俊飞出事儿了?”我快步走了过去。
当我将那个人翻转过来的时候,却大大吃了一惊。原来那个人竟然是刘恩博,此刻他脸色苍白,似乎没有了呼吸。
我吓得下意识地倒退了好几步,就在这时,我看到有一股鲜血正从他的胸前汩汩往外流淌。
“啊——”我尖叫了一声,想转身快速离开这里,然而忽然觉得头重重地疼了一下,接着我就躺在了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我昏昏沉沉地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一间紧闭的房间里。
“来人,来人,我这是在哪里?”我恐惧地尖叫起来。
“吵什么吵,你当看守所是什么地方呢?”一个面目严肃的警官走过来没有好气地朝我吼道。
“看守所?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一头雾水,同时心脏愈发地抽紧。看来那不好的预感终于在我身上应验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杀了人还在这装蒜!”那年起的警官口气严厉起来。
“杀人?我怎么会杀人?”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窒息过去。
“你当然杀人啦!你的手上还有身上都有被害人的指纹和血迹,要不是一位目击者偷袭将你打昏,我们警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抓到你,你呀还是老实点儿想着该如何认罪吧!”那年轻警告恶狠狠地瞪着我说完了这番话,随后他就转头而去。
我僵在了原地,我觉得我已经不能呼吸了,可是耳朵却偏偏能听到那个警官还在不满的嘟囔着:“现在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看上去这么斯文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能这么狠?说到底,只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不,我没有杀人,我是被陷害的,我是被冤枉的!”几分钟过后,我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我抓住门上的铁栏杆。
然而寂静的看守所里只听到我变调的声音,再也没有人理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无数的问号在我的脑海中盘踞。
此刻我真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什么是万丈深渊,什么是哀莫大于心死此时此刻,我都深切地感受到了。
人证,物证俱在,我分明是掉进了一个被人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中。
忽地,庄明东的警告回响在耳畔。是不是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呢?可是出于警察的保密原则,他无法告知我呢?可是我却粗心地只想见到俊飞,从而完全忽略了诸多的疑点。
“俊飞?”想到这个名字,我的心更如万蚁吞咬般地难受起来。难道是俊飞他被人利用,把我骗到了那幢别墅。
不,不可能!就算俊飞他不认识我了,他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我马上否决了自己这个可恶的想法。
抓住栏杆的手终于酸痛得难以支撑了,我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那阵阵刺骨的冰冷让我的意识恢复了一些,我猛然想到,我收到的短信是从一个陌生号码发给我的,只是署名俊飞罢了。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一定是俊飞发的呢?若是这样推理的话,一定是有人冒充俊飞,那俊飞现在的处境岂非更加的危险?
“来人呀,我要见你们的领导,我有情况要报告!”想到这里,我再次整肃精神站起身朝着窗口大喊起来。
杜伊伊就是杜伊伊,她一旦恢复了理智,思维就会顷刻变得缜密起来。
喊冤是没有用的,没有足够的证据,警察也不可能把我抓进看守所里来。现在人证物证对我都不利,我唯一的权利也只能时要求找律师为自己辩护了。而当务之急,我最想见到的人是庄明东,只有他才能快速地去解救俊飞。
我的方法果然是奏效的,刚才那个警官又回来了,他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我想见见我的朋友。我要给自己请律师。”我没敢直接说出要见庄明东,怕会给他招来麻烦。
“好吧,我给你请示一下。”他瞪了我一眼,转身走开了。
于是我继续在看守所里熬着时间。
大概两个多小时以后,我终于被从牢房中带出来,走进一间封闭的会客室。
“伊伊!”晓晨一见我,就眼圈红红地叫了起来。
“晓晨,给你添麻烦了。”我也禁不住哽咽了。
“伊伊,时间有限,咱们还是直入重点吧!”晓晨的身后跟着庄明东,看到他,我觉得心霍然安定了下来。
“目前的情况对你非常不利,目击证人和指控你的人叫朱虹!”庄明东不愧是个警察,说话总是很冷静。
“朱虹!”然而我的心脏却被大大地震动了,朱虹?怎么两个都是我的高中同学?
“伊伊,你在想什么?”庄明东看我沉思的样子忍不住发问。
“哦,我在想,为什么这两个人都是我的高中同学,说句实话,我们一直相处得不太融洽,因为我的初恋男友俊飞的关系,刘恩博一直很恨我,当然也不止是这个原因,还因为他总是想超过我,可是我还是每次都考第一,回回都是超过他的。若是出于这个原因,我想她们应该是想报复我,可是都已经过去了四年多了,我不知他们如何来的北京,再说朱虹和刘恩博是一对男女朋友呀,他们怎么会?”说着说着,我也是愈发感到迷惑,我总觉得我自己是掉进了一张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大网之中。这个网已经收紧,现在已经打算把我当成砧板上的鱼肉了。
“原来如此——”庄明东语气深沉,表情严肃,还特别拉成了声音。
“怎么样?庄警官是不是很严重,伊伊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她能不能洗脱罪名。”晓晨关切地一句句追问了起来。
庄明东听罢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伊伊,我先尽量为你联系保释,虽然目前许多的证据都对你不利,但越是这样,越能说明这是一个精心制作好的圈套,目的就是把你引上钩,做替罪羊,我想杀害刘恩博的一定是另有其人,他们嫁祸给你,既报了仇,又能洗脱自己的真正罪行。其实经济罪案科,一直在关注着这个明哲公司。他们是前几年来到北京发展的,他们明面上只是经营一些小商品,进项和出项都不大,可是据我们警方调查,他们家人的生活很是奢侈。老板的女儿光名车就有好几部,所以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他们在做违法的生意。”
“哦,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你那天想对我欲说又止的话?”我忍不住问道。
“是呀!”庄明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因为我不能像现在跟你说的这么详细,我只觉得那个老板的女儿也就是要和肖俊飞结婚的女孩,看到你的出现,一定会很担心你会抢走她的爱人。为了占有肖俊飞,他恐怕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唉——都怪我,我要是把话再跟你说明白些就好了,你就不会掉进这个陷阱里了。”
庄明东说完,已是满脸的歉意。
“不不,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是我不好,太大意了,接到那个短信连想也不想就飞奔到了那里。”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你当时是接到了一个短信!“庄明东眼睛一亮问道。
“是呀,可是我的手机也找不到了。我想一定是被那些陷害我的人弄走了。”我忧伤地说。
“这不是问题,你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我有办法追查到短信的内容,好了,这下好了,短信就是为你洗脱罪名的最有力的证据。”庄明东一直很严肃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微笑。
“那太好了,现在咱们当务之急,就是把伊伊保释出去。庄警官,你说需要多少钱?我和晓莉马上回去筹钱。”晓晨又是迫不及待地问。
“嗯,伊伊哪能在这个地方久呆呢!现在我就去找办这个案子的主管人去谈,咱们今天争取筹集到钱,就让伊伊离开这里。”庄明东果然是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说这话,已经站起身来。
“伊伊,你再忍忍,我们马上就救你出去。”晓晨紧随其后,走到门口,又回过头不无怜惜地叮嘱我。
“放心吧,我在这里没事儿的。”我微笑了一下,示意他们放心。
回到牢房里,我的心境好了很多,我开始思考,刘恩博和朱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了北京,他们又为什么陷害我,他俩到底和明哲公司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想着想着,我的眼前变得一片明朗起来。我大概对这个陷害我的事件有了一定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