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争执不下时,吴德提出了以赌石结果来定论的建议,就是让邓珣和邓聪兄弟俩赌一场,毕竟引玉阁是做赌石生意的,执掌者自然得有一手高超的赌石技术,否则怎么服众?
赌石的规矩是三局两胜,两人赌三场,以解出来的翡翠的价值论输赢。
迫于情势,邓珣答应了。
吴德之所以提出这个法子,自然不是为邓珣着想,而是给他设下的一个套。
兄弟俩赌石的范围仅限于引玉阁内的毛料,而吴德先前从郑家买走的两块毛料还没解,这一次,正好让邓聪选中!
那两块毛料表现极好,翠色几乎都透过石皮了,因此吴德断定里头一定能开出翡翠来。
邓聪看了之后也很有信心,能够凭借这两块毛料打败邓珣。
谁知结果却是大出两人的意料,因为两块表现十分之好的毛料,解开之后却是靠皮绿!
除了贴近石皮的那薄薄一层翡翠之外,里头再无一丝翡翠!
这场赌斗,自然是邓聪败了,引玉阁也与之失之交臂。
邓聪失败了,却根本不会觉得是自己技不如人,只觉得都是吴德的错,是他买了两块废料!
而现在,听了郑飞白的话,知道那两块导致自己失去继承权的毛料,就是从郑家买来的,而他还表现得如此幸灾乐祸,邓聪瞬间就将郑飞白恨上了。
薛婳走进棚子,她看中的那块毛料被压在底下,需要先将上面的毛料搬开。
“赵兄,你要哪块?我来帮你搬吧。”郑飞白过来道。
“不用,我力气大着呢。”说话间,薛婳已经单手将一块水桶大的毛料单手搬开了。
郑飞白见了不由摸摸鼻子,看来赵兄的确不需要他帮忙,便去挑选自己的毛料了。
薛婳看中的是一块脸盆大小的毛料,里头翡翠的质地一般,并不是很透,但颜色却很罕见,竟然是一种糯糯的粉色,粉粉嫩嫩的,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少女心。
而且个头也不小,足有足球大。
反正第一场比赛,只要挑中含有翡翠的毛料就可以晋级,对翡翠的品质并没有要求。
她自然得可着自己的心意来选了。
等将里头的翡翠解出来,到时候可以请玉雕师傅打造一整套首饰送给珺儿,珺儿肯定会喜欢。
剩下的可以打造一些单件,她自己戴。
薛婳脑子里已经开始构思首饰的设计图了,旁边忽然传来一阵争吵声。
“这块毛料是我先选中的,邓聪你不要太过分了!”
“呵,你先选中的?你怎么不说这满场的毛料都是你的?”邓聪脚下踩着一块毛料,语气嚣张又欠扁。
“你!”郑飞白怒瞪着他,气愤不已。
薛婳听见动静走过来,“怎么了?”
郑飞白将情况给她说了一遍,原来他刚才选中了一块毛料,结果刚要拿起来,邓聪就冒出来,一脚踩在毛料上,说他看中了,毛料是他的了。
郑飞白虽然气愤,但想着比赛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也不想跟他争执,既然他喜欢那块毛料,那就索性让给他好了,反正他只是随便选的一块。
谁知邓聪抢了一次不算,等他重新选好一块,又跑来故意截胡,这下子郑飞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邓聪就是故意跟自己作对呢。
薛婳瞥了邓聪一眼,这人一脸肾虚的样子,明显就是纵欲过度,那得意洋洋的神态更是欠揍。
又扫了眼被邓聪踩在脚下的那块毛料,里面还真有翡翠。
“窝囊废,我就抢了你的毛料咋地?有本事你抢回去呀。”邓聪笑得恶劣,故意冲郑飞白道。
“我不仅要抢你的毛料,我还要把你老婆也抢过来。听说你老婆细皮嫩肉的,颇有几分姿色,不知道睡起来滋味儿怎么样?哈哈,到时候就让她做我的第十八房小妾……”
郑飞白再也忍不住,一拳头朝邓聪砸过去。
这时,一名衙隶走了过来。
邓聪眼中闪过一抹得逞,非但没躲,还把脸凑过去,贱兮兮地指着自己的脸道:“你打啊,照着这里打。”
只要他敢在这里动手,比赛资格绝对会被取消!
郑飞白出拳的动作一顿。
薛婳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打,不用有什么顾忌。”
闻言,郑飞白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赵兄是不会害他的。
邓聪设想得很好,不管郑飞白真打假打,他都不会真的挨上这一拳,而是会顺势躲开,然后装作被郑飞白打了的样子,向维持秩序的衙隶控诉他的恶行!
他姐是县令公子的小妾,这些衙隶平日里又拿了他不少好处,相信只要他稍一暗示,衙隶就会按照他的意思,将郑飞白赶出去!
可惜事情并没按照他的剧本走。
第一步邓聪就失败了,他一个纵欲过度的废渣,面对郑飞白愤怒的一拳,哪里是说躲过就能躲过的?他对自己的实力实在是过于高估了。
被郑飞白一拳头砸倒在地时,邓聪整个人都懵了,但没等他缓过来,紧接着迎接他的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痛揍,拳拳到肉。
“住手……”
邓聪怕了,开始求饶了,可惜郑飞白被他挑起来的怒火不是那么容易熄灭的。
邓聪刚才那番话,实在是触到了他的逆鳞。
邓聪眼睛都被打肿了,勉强睁开一条缝朝衙隶那边看去,却见衙隶只是站在那里,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什么情况?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衙隶居然都不管的吗!
他哪里知道,薛婳早在支持郑飞白出拳时,就在周围施展了幻术,在衙隶眼里,邓聪还好好地站在那里呢!
只能说,邓聪对力量一无所知,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他那点子邪门歪道的小聪明,根本脆弱得不堪一击。
揍完了人,郑飞白看着邓聪惨兮兮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后怕,下意识朝衙隶那边看了眼。
却见衙隶毫无反应,像是完全没看见他痛揍邓聪的行为。
“赵兄,这,这是怎么回事?”
薛婳轻描淡写道:“施展了一点小小的手段,放心,衙隶不会知道你打了人。时间快要结束了,你去把挑中的毛料解开吧。”
“噢,好。”郑飞白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赵兄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吧。
薛婳也抱着毛料去了解石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