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盯着罗盘指针缓缓转动的速度和方位,目光一寸寸地掠过地面,仔细寻找着之前留下的蛛丝马迹。
按堪舆的结果,楚枫意识到这个院子一定有问题,地下的回音显得很不正常,或许有地窖或者是密室一类的存在?而这个地窖一定就在这里的某处,很快,楚枫发现楼梯下的一块地砖的边缘比较新?旁边的则微微有些青苔,显然这块直径四十公分的方砖经常被人活动?
楚枫在敲了敲砖面,咚、咚咚!楚枫顿时心里就有数了,几块地砖是连在一起的,撬开一看,下面露出一个容人下去的窟洞,一条狭窄湿滑的石阶隐没在黑暗里,黑暗里充斥着刺激呛鼻的气味,楚枫扶着冰冷的墙拾阶而下,墙壁是黝黑粗大的石砖,错落有致的一块块紧密累叠,砖缝竟然用糯米磨浆浇注?
摸起来有种年代久远的感觉,并且给人以分外坚固浑然如同生铁铸成一般,楚枫并为用真火照明,而是点燃了一支安神蜡,淡淡的香料味道飘散开来,昏黄的烛光逐一地照射过地窖的角落,或许并不是什么密室,嘉南当地百姓自古就有挖掘地窖的习惯,或许这是以前大户人家所修建的,不过这个地窖的造价即便放在今天恐怕也相当不菲。
楚枫放眼望去,整间地窖里堆满了很多一包包得东西,楚枫撕开一开竟然全部都是石灰?
路菲儿好奇道:“谁会将这么多石灰堆在地窖里等着受潮吗?这么多石灰是用来干什么的?盖房子的吗?”
“石灰有什么作用?”楚枫打量着四周的情况,拍了拍手道:“应该是防腐吧?”
路菲儿认真地想了想迷惑不解道:“防潮?为什么要防腐?尸体已经运走了还防什么腐啊?”
楚枫若有所思回头看了一眼路菲儿道:“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开的清洁公司?你真能替人捉鬼降妖?不过你这话可真答是问到点子上了。”
路菲儿还是不明白,望着楚枫道:“什么意思?怀疑本小姐的实力?本小姐告诉你,真正有本事的人不需要什么真材实料也能把事情处理明白,这才叫做实力明白吗?”
楚枫瞪了路菲儿一眼道:“谬论!荒唐之极,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可以非常负责的告诉你,这些石灰正是用来防腐的。”
路菲儿立即恍然大悟一般应声道:“哦,我明白了这是用来贮存粮食的地窖。”
楚枫举着安魂蜡,表情奇怪的笑了笑:“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这次地气如此之重,当地窖储存什么都要腐烂发霉。”
路菲儿有些不耐烦道:“那到底是什么?你说好了,本小姐最讨厌别人卖关子了。”
楚枫突然转过身来,烛光照得脸上多了三分诡异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里恐怕乃是藏尸之所!”
“啊!”路菲儿忍不住低呼出来,又掩住口,胆颤心惊地道:“这里会是墓室?谁会把墓室建在自家的地基下?”
楚枫点了点头肯定道:“没错的,瞧这风水格局,显然还是精心考虑过的,你往左边数三步距离,用脚跺一下石板看看是否是空的?”
路菲儿依言向左挪了三步,站定在一块石板上。楚枫又道:“你跺跺脚试试!”路菲儿依言而行,砖下传出空响,可以肯定转下面多半是空的。
楚枫接着道:“你揭开石板砖看看,如果我猜得不错,下面一定有只黑色的蛤蟆,或许什么也没有?再或许……”
路菲儿狠狠的瞪了楚枫一眼道:“没有也许或许了,少拿蛤蟆来恶心我!本小姐才不会为了好奇去揭石板那,是你猜的,谁猜的谁去揭!”
楚枫意识到路菲儿似乎有些紧张了,于是为了缓解路菲儿的紧张情绪,打趣道:“好啊,等会死人来找你就不恶心了。”
路菲儿吓了一跳急忙道:“哎呀呀,我又没说不揭,你急什么!”于是路菲儿不情愿的揭开石板。
下面果然有只黑色的蟾蜍,四肢撑直,早已干枯得像一段枯枝,脖了上用红绳死死勒住,头几乎被绞断了,只剩下一丝相连!令人奇怪的是这只蛤蟆竟然悬在一个暗格之中?
楚枫深深的吸了口气,的眉头紧锁道:“好厉害的手法,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极地凶葬的地格!”
路菲儿把录音笔递到楚枫嘴前问道:“极地凶葬格?我以前在古书上听过有人提起过,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楚枫微微一愣,一指路菲儿的录音笔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路菲儿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你解释清楚了,万一日后我也遇到这种事情就可以轻松应对了,记录下来总归是有好处没坏处吧?
楚枫无奈的点了点头应声道:“这所谓的极地凶葬格局是一种认为的风水死局,风死水绝,死气连绵沉沉,雾气聚而不散皆是极凶极险的格局表现,这是利用法阵认为了抽动拦截地脉之气所致,历来没人会刻意这样让死者六魂不宁安葬的。假使是故意如此安排,肯定是出于养尸的目的,古人往往希望能很好的保存尸体,以便日后能够登极复活,葬在此种格局之下的人即便死去千百年,看去仍如睡梦中,生理的机能维持著刚死去时的状态,表面上与活人无异,但人确确实实是已经亡故。这样的假像容易使人迷惑,死者的亲人会错觉人并没死。”
路菲儿微微一愣道:“生离死别是人生注定的过程,对于生者来说是无尽的悲哀,想尽力挽留也是人之常情,怎么样才能称得上是极地凶葬格局?”
楚枫无奈道:“唉,你有所不知,正因为尸体保存得好,才容易发生尸变。”
路菲儿瞪大眼睛,结巴道:“那!那这里葬的人是不是变成了僵尸?”
“僵尸?”楚枫微微一愣道:“僵尸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变得?要是那样岂不天下大乱了?”忽然,楚枫的目光盯着前面的一堵墙,同时忽略了路菲儿后续的询问。
路菲儿见楚枫不理会自己,气鼓鼓的凑过去,借着烛光只见墙上留着几行指甲印记,好像是一个人扶墙从地上爬起来而留下的?指尖处的痕迹很深,仿佛是锥子划进了墙体,什么人的指甲可以挠动如此坚硬的墙壁?莫非那是指甲?想到这里路菲儿不禁打了一个冷战,顿时感觉四面八方龚来阴冷浸骨的寒气,烛光也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阴惨惨的,仿佛随时要熄灭一般。
路菲儿惊慌的拉着楚枫喊道:“不好啦!快走、快走!”
“你别拽!”楚枫被路菲儿拉得站不稳,安魂烛一下掉到了地上,地窖内顿时漆黑一团,路菲儿呀的一声躲进了他的怀里。
沉寂的黑暗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连心跳都快要贴在一起了,路菲儿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发丝摩擦这楚枫的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痒痒的感觉,她的身体柔软轻盈,让人有一种想紧紧搂在怀中的冲动。
楚枫顿时心神一荡,又猛然警醒“君子不欺暗室”,自己又怎么能做乘人之危的人?而且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行为似乎会有违教意!
于是楚枫轻轻推开路菲儿,弯腰找到安魂烛后点燃,看见路菲儿怕得蹲在一边,便轻轻拍拍路菲儿道:“没事的,你看这不是又亮了吗?”
路菲儿有些尴尬的摆弄着头发道:“是啊!下次你吧蜡烛拿稳些,还有都什么年代了,下次麻烦你带一支手电来好吗?”
楚枫环顾四周感慨道:“墨蟾埋艮临破旺,应居风死任尸还啊!想必当年此户人家真的耗费了不少财力,方修成如此规模的地藏格局,所谓凶险之地不过是对活人而言,对死人这确实是一个养尸的极佳之地。”
楚枫持烛徐徐地在四周的墙壁上照过,喃喃道:“当年建造此中的这位经营风水的高手真可谓算得上心思慎密,匠心独运,我认识的人里还没有谁及得上此人的造诣,可惜了此人一身还修为,毕竟此举有伤天道违背常纲。”
如果是利用山势、河流配合阴煞之位所造的极地凶葬楚枫并不惊讶,但是在如此小的地方之内不借助任何大气脉就能够仅仅凭借着几个法阵能够修建得出一个空余地下的地格也确实让人佩服不已,这使得楚枫一时好胜心起,虽然水风玄术不是他的所长,但是好奇心也是人皆有之。
在楚枫看来越是高手,往往见解就越高深,即使是平淡无奇的普通地格时局,也往往能孕育出别开生面的精致格局,这才能显示设局之人的高明所在。
楚枫非常想见识一下这传闻中的极地凶葬格的布局手法,因为一般的凶葬格局都是连环相扣的,法阵是暗藏其中,从这里的工料来看不过几十年的工夫,也许布阵之人还尚且活着?只不过此处的这个地格似乎已经被人利用,不经意间,楚枫查了一下地砖的数量?楚枫轻轻的咦了一声,尝试着横左七步,竖右八步,来来回回几次之后,站定在一个位置上。
楚枫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脚下这里恐怕别有洞天!”
望着楚枫认真的模样,路菲儿讶然道:“你是说,这地窖里还有什么隐藏的密道之类的地方?”路菲儿顺着烛光环顾她四周,撇了下嘴道:“可是这里一目了然啊!除了四面墙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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