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此时小七口不能言,崔砚堂也并没有打算解释什么,不过挥手间,一阵香甜之气,小七闭气时已经晚了。
只觉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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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皇陵中,众人心生绝望。
莫非,这皇陵便是他们的葬身之所?
此时,地面有水慢慢的漫了出来,湿了众人的鞋面。
“陛下,有水漫上来!”不知是谁,在黑暗中喊了一声。
断龙石这边依旧纹丝不动,如果地面的水不停的上涨的话,他们所有人等不到被困死,便会淹死在这里。
若是有光亮,定然能看到此时崔彧的脸色难看极了。
皇陵的地形图上注明了这里的断龙石,可是因为是崔富带路,那时崔彧并未生疑。
崔富随着七七一起长大,七七内丹被挖后,不过跟一个普通人一般,崔富那时完全不必跟随她。
可是崔富却没有离开,还在她危急的关头护着她。
可是为何崔富竟然将他们引入绝境?
此时水已经蔓延到小腿处,照着这个速度,不用多久,便会将他们淹没。
生死关头,任谁都无法冷静下来。
跟着一起来的人此时慌张的问着同伴如何是好。
皇陵外还有禁卫军,只是他们没有命令是不会进来皇陵的,此时皇陵中发生了什么,他们根本不知晓,也不会进来营救。
听着耳边吵嚷的声音,崔彧冷声呵斥:
“慌什么!”
众人闻言心中一颤,便噤声不语。
可是哪怕此时不说话,也挡不住心底无限扩大的恐惧。
他们毕竟是随着崔彧多年的人,被崔彧呵斥一句后,无人再自乱阵脚。
崔彧闭上眼睛,周围人的气息以及水流潺潺的声音在耳边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屏气。”
他声音肃然冷冽,声音不高,却极具威仪。
众人听后随后全部屏气,在他们心中,崔彧便是他们所有的希望。
无论什么样的绝境,似乎只有他在,便会平安的度过。
随着众人呼吸屏住,整个空间内只剩下流水潺潺的声音,崔彧侧耳倾听,渐渐辨明了方位。
皇陵的构建图册他全部都看了,建造这个的时候,是根据五行八卦来的。
一个大的五行图里面,处处都是八卦阵。
不管什么机关,都有破解之法。
方才他听到流水声的时候便有这样的猜测,或许这里也符合五行八卦阵的规律。
若真是,只需要找到阵眼,便可破。
他此时侧耳听着,听着流水的方位,欣喜漫上心头。
还真是八卦阵的方位!
“段成虎。”
“属下在!”
“往左后方三布,站立待命。”
“是。”
“镜明。”
“属下在。”
“左前方五步,站立待命!”
“陈仲。”
“属下在!”
“右前方七步。”
......
待崔彧安排好了方位后,水位已经上升到他们腹部。
崔彧淌着水朝前,寻着阵眼。
果然,此处确有阵眼。
崔彧站在阵眼上,周围一片黑暗,只有不断升高的水位。
“闭住呼吸。”
在他说话的那一刻,所有人闭上了呼吸,崔彧运气下沉,阵眼顷刻间下陷了下去。
这里的地面随着阵眼的下陷也沉了下去,水涌了进来。
众人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漩涡,地面下沉带动吸力,将他们全部吸了进去。
所有人此时被水卷着朝着漩涡内而去,一股急流推着他们朝着不知名的地方而去。
跟进来的,都是内功不错的,气息要绵长许多。
可是这急流还不知何处是尽头,只怕撑不到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直到他们看到了光,只见此时崔彧已经拽着一个不善水性的手下朝着光源的地方游去。
众人纷纷跟随着崔彧而去,善水性的拽着不善水性的,拼命的朝着光源的地方游去。
待他们上岸后才发现,这是皇陵山下的那一池湖水。
众人湿漉漉的上岸,都在运气将方才吞入腹中的水逼出来。
谁能想到,这皇陵的构造竟然这般的奇妙,山底有暗涌,连着山下的湖泊。
崔彧上了岸后,顾不得其他,以手为哨,山上的黑马奔驰下来。
崔彧握缰绳上马,朝着京中的方向狂奔而去。
段成虎几人命人备了马来,追随而去,禁军还守在皇陵的四周,将此处围的结结实实,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到京中的时候,崔彧直奔王府而去,遇到刚好从宫中取来药的段成风。
“七七呢?”
段成风看崔彧此时姿容略有些狼狈,以及此时他话语间迫人的气势,不由得有些结巴。
“在......在外院。”
崔彧疾步匆匆进了府内,此时的外院,小七身边的暗卫倒了一地,崔彧脸色极为阴翳。
待进了屋中,空无一人的房间。
段成风紧随而至,看到院子中倒了一地的暗卫时,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匆匆回了屋内,此时崔彧从地上捡起一只簪子,那是小七平日里戴着的。
段成风只觉得后背一寒,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属下失职,请陛下降罪!”
崔彧握紧了那支簪子,连簪尾的雕花刺进掌心里都未曾察觉。
“发生了何事!”
每一个字都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他知道自己应该冷静,应该理智,可是却无法做到。
被困在皇陵内的时候,生死关头他也能冷静对待,可是事关她,他怎能冷静。
段成风将崔砚堂突然昏倒的事情跟崔彧说了,段成风说完,跪地请罪。
崔彧紧握着双手,让自己冷静。
他只能冷静。
七七还在等着他。
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救她。
他想到了外面的暗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比起段成风也不差,竟然连挣扎都没有,便被制伏。
还有七七,那般的机灵,怎会这般容易就被抓了。
熟人......
这个想法在崔彧的心中盘亘不去。
他熟知自己跟七七的一切,织了一张精密的大网,诱着他们一步步走进去。
这府中围的铁桶一般,为何偏偏这时出了事故?
崔彧的目光挪到了床榻之上,眉峰深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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