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 / 1)

徐霆只觉得紫府真元膨胀,浑身似乎力量无穷。随手一掌拍去,远处地面顿时炸开,泥土飞溅。

他心中窃喜,却有装作若无其事,只是抹去额头汗水,起身走至老叫化面前,躬身道:“师傅,弟子总算不负所望。”

“恩,好,好,好,”老叫化一连说了三个好,

“从今日起,你可算是正式踏入修仙之路,日后还需多多修炼,巩固自身境界。”徐霆点头称是。

老叫化沉吟一会,又道:“|你既已筑基,明日便可出岛历练,出岛之后,可北去凤翔关,自有一番机缘。”他顿了一顿,

“修仙者境界越高,实力越强。但无论如何,切记不可恃强凌弱,更不能欺男霸女,为非作歹,倘若如此,本尊必不轻饶。”说到此处,老叫化一反平时嘻哈模样,满脸严肃,双目神光炯炯,浑身一股威势凌然而生。

徐霆心中一凛,点头道:“师尊教诲,徒儿必将铭记于心。”

“恩,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还有,今后与人交手,自然是有胜有负。若是胜了,报本尊名头就好;若是败了嘛,”老叫化摸摸胡子拉茬的下巴,一脸猥琐重现,

“就报雷破天的名号算了。”见自家师尊在威严与猥琐间变换自如,徐霆心中登时一阵恶寒,他定了定神,赶紧问道:“师尊您的名号是啥?这雷破天又是何人?”老叫化登时来了精神,大声喊道:“乖徒儿听好,本尊乃东方紫薇天帝聂胜是也。至于那雷破天,乃一厚颜无耻之泼皮,若是打输了,你只管报他名号就是。”徐霆眉头直跳,心想师傅这泼脏水的本事,当真炉火纯青,自己那是万万不及;又想能让师傅都觉得厚颜无耻之徒,绝非凡品,有机会定要大大见识一番。

他心里嘀咕,嘴上却不敢怠慢,唯恐怠慢这位爷:“师傅修为通天,教出的徒儿自然也非比寻常,哪能轻易被人打败;只有雷破天那等泼皮,才教出动不动就被人揍的蠢货。”

“说得好,骂得妙,恩,不错,不错,不愧是我聂胜的弟子,此话深得我心,深得我心。”老叫化得意洋洋,心下一高兴,伸手往腋下一掏,变戏法般摸出把匕首,扔给徐霆。

“此乃我早年使用之物,见你小子颇为懂事,就给你拿去耍耍。”徐霆赶紧接下,见那匕首流光溢彩,寒气逼人,知道是好东西,急忙揣在怀里;嘴里更是高唱赞歌,心想是否再来几剂猛药,好从老怪物手里多弄点家伙出来。

不料老叫化却是大笑道:“乖徒儿,切莫再给本尊灌迷魂汤咯。凭借外物,或可纵横一时,却绝非成大器者所为,无论何时,自身修为才是正道。此外,凡筑基者,皆已有神识;你下山后,可勤加修炼,必为一大助力。恩,你准备准备,明日就出岛吧。”徐霆闻言,正色道:“师傅所言极是,徒儿谨记在心。”老叫化言罢,正欲离去,忽想起一事,又道:“以后若遇强敌,切记八字‘适可而止,过犹不及’。”徐霆愣了一愣,点头称是。

老叫化不再言语,径自出了凉亭,慢吞吞往洞府而去。小玉却是眨巴着眼睛,委屈道:“二狗哥哥,你明天就要走了么?”徐霆见她眼中吟满泪水,眼看着就要掉下来,赶紧道:“小玉儿乖,别哭啊,哥哥只是出去玩几天,不要多久就回来的。”小玉儿一听,却是

“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这两月多来,她与徐霆朝夕相处,早已是有深厚感情,眼看徐霆突然要走,哪里舍得下。

她这一哭,却是让徐霆慌了手脚。说到打架骂街,插科打诨,他是一把好手;可要说如何安慰哭鼻子的小女孩儿,他可就一窍不通。

眼见小玉儿越哭越厉害,徐霆额头直冒汗。倒是耳边突然

“吱吱”两声,猴子不知何时跑过来了,伸出毛茸茸的左手,不停轻轻拍着小玉儿后背,右手变戏法般掏出个桃子,在小玉儿面前晃来晃去。

见徐霆跟猴子都在旁边安慰自己,小玉儿慢慢停止了哭泣,红着眼道:“小玉儿不哭了,二狗哥哥,猴子哥哥,你们别担心啦。”猴子见状,抓头挠腮,原地翻了几个跟斗,显然也是高兴。

徐霆却是心想:“乖乖不得了,看来还是偷偷溜走的好,免得小玉儿又是一通大哭,到时可就走不成了。”他既已想定,当天夜里便直接溜出岛,临行前,朝老叫化洞府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才一起身,却见一枚绿色戒指飞到面前,脑中传来老叫化之声:“此乃储物戒指,可用来存放各种物品,你先用神识印下烙印,以后就可以随时用神识打开。此物在我身上也是无用,就给乖徒儿拿去耍耍得了。”徐霆心中一惊,暗道这老怪物当真好大本事,居然能凭空将这戒指送至此处;随后听得老叫化言语,心中大喜,赶紧接过戒指道:“多谢师傅,多谢师傅,师傅真是仗义疏财,义薄云天,扶危济困,乐善好施,真乃大大的好人。”

“恩,去吧。”老叫化这回却不再得意,交待完毕,便再不出声。徐霆将储物戒指收好,又朝小玉儿所在方向看了看,暗道:“小玉儿,你可千万别怪你二狗哥哥,以后哥哥自然会经常回来看你。猴子。。。。他妈的,算了。”随即大步向北,再不回头。

其时已入伏暑,天气酷热。京城内依旧一派熙熙攘攘景象,小贩吆喝之声,此起彼伏。

酒楼当中也是客满,小二来回疾走,忙个不停。京城百姓,既在天子脚下,闲暇之余,也喜好评论朝政。

此际距北虏叩关已是三月有余,前方战事紧张激烈,酒桌之上,自是多了不少谈资。

一跑堂小子正站在说书先生旁,听这厮口沫横飞:“此次北虏来犯,当真凶猛,从叩关之日算起,直至今日,那是日日攻关,从不停顿。白大将军率白家军,据关力守,更得三十门火炮相助,杀得北虏那是血流成河。可惜北虏这次乃是倾全国之兵而来,兵力雄厚,白家军固然英勇,又有雄关火炮之利,却也只能跟北虏打成不胜不败之局。”说到此处,一旁有人叫道:“先生此言差矣,素闻北地不毛之地,人烟稀少,我大唐人口何止其百倍?百里抽一,都可成百万大军。为何如今反倒成了对方兵力雄厚,我方只能据关力守?”那先生摇了摇头,接口道:“诸位有所不知,白家二位将军虽皆是武艺绝伦,白家军也是英勇之师,只是我泱泱大唐,如今除了白家军,却几无可战之兵。”他这话一出口,满座皆惊,众人纷纷叫嚷:“胡说八道,我大唐人才济济,怎么会无可战之兵?”

“就是就是,我大唐人口,是北方蛮子百倍,一百个打他一个,难道还打不过吗?”

“这老头就一骗钱货,大家不要听他的。”众说纷坛,当中还夹杂叫骂之声。

先生笑道:“诸位休要急躁,且听小老儿一言。若我大唐果真兵强马壮,为何我方只能缩在关上,不敢出关反击?小老儿不才,却打听得一事,诸位如有兴趣,倒可说出来给诸位听听。”众人一听,纷纷安静下来,一时间,目光皆是落在这先生身上,酒楼之内,寂静无声。

先生倒也不慌,抿了口茶水,方继续道:“小老儿听说,白家二位将军刚到凤翔关,即整顿军马,出城迎战,一心想剿灭北虏先锋,好削其兵力,弱其气势。不料两军交战不久,友军便纷纷败下阵来,右侧柳相所部更是一触即溃,不堪一击。两侧大军纷纷败逃,将白家军两翼空出;北虏多是骑兵,顺势迎上,直接两面包抄,将白家军团团围住。”众人听到此处,也是心惊,心想白家军虽是精锐,不过八千人,北虏先锋少说也有数万,这一围住,可就危险了。

果然,那先生说道:“白家军纵是英勇,面对数倍敌军,也是独木难支。危难关头,亏得白大将军奋勇当先,一支凤翅镏金镋上下挥舞,挡者披靡,硬生生在北虏包围中杀将一条血路出来,关上**又用火炮施以援手,方才险险脱难。纵是如此,白家军也是元气大伤,此役后,那是再也无力出城交战。”众人皆是一片叹息,一中年汉子猛的一拍桌,怒道:“这柳相是何人?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若非白家将军英勇,恐怕凤翔关已破了。”一书生道:“就是就是,这柳相治军无能,论罪当诛。”一时间,大伙儿拍桌骂娘,口沫横飞。

说书先生冷笑道:“你当这柳相如此好杀?他乃当今皇上跟前大红人柳尚书的外甥,谁人敢动?”此言一出,酒楼内的声音却是小了许多,倒是一直蹲门口听书一小叫化儿笑嘻嘻道:“他妈的,这龟孙子就一坑人玩意,要落在小爷手里,非捏爆他卵蛋不可。”先生见无人敢接口,心中暗道:“众人只知明哲保身,看似意气,其实怯懦,堂堂大男儿,还不如一小叫化有血性,如此看来,我大唐其实败得不冤。”他心虽如此想,口中却呵斥道:“那小猴儿,话可别乱说,小心被人抓了去。”话音未落,六七名差役凶神恶煞的闯进酒楼,大声道:“那老头,有人说你在酒楼造谣生事,混淆视听,京城卫大人特叫我们前来锁了你,以正视听。”先生冷笑道:“小老儿就一说书的,每日都在这酒楼,就靠一张嘴混饭吃,说到造谣生事,那是万万不敢。何况小老儿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又何来造谣生事,混淆视听?”众人也是不平,纷纷为先生辩解。

差役大怒,一为首模样之人大叫:“这个我们不管,等你到了京城卫大人面前,自去分辨。其他人等若再多言,一律与这老头同罪。”言罢,几人一拥而上,把锁链往先生身上一套,不由分说,扯住便走。

众人听得那差役说得厉害,皆是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见差役过来,纷纷让道,唯恐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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