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求他,为什么不求我?”
赵九儿操着她中毒过后,异常沙哑,撕裂般的声音蹲在梦莹眼前。
梦莹的瞳孔都跟着瑟缩了下,声音发抖的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放了我吧。”
赵九儿勾勾唇:“那怎么行呢?”
她单手捂上梦莹的的双眼,把吓得不像人一样的家伙拉起来。
“呜呜呜呜……”
梦莹在她怀里嚎啕大哭。
苏清河似有不忍,大公子他们面色复杂。
赵九儿这个受害人带着加害者,一步一步走至厅堂门前,在所有人都没意料到的情况下一刀扎进梦莹脖子。
还是维持这一个似要给情人制造惊喜的姿势,噗嗤一声,银光色的刀扎进喉咙,梦莹的嘴巴豁然张大像是发出了一声极长极为尖锐痛苦的长叫。
她的双眼被放开了,极致的恐惧和惊吓停留在双眼内。
“感觉到死亡了吗?”
赵九儿的那只手握着刀柄稍稍用力,那刀划开喉咙来到锁骨处,倾斜而出的血象是谁的呕吐物。
梦莹瞬间步入死亡,恐惧是她最后的表情,她那副贴在地上被拽起来的身躯一点点朝下坠。
在她完全坠下去之前赵九儿挥刀划下去。
“呕……”
庭院里有人当场吓晕。
赵九儿抬眼一看,所有人都是她欣赏的表情。
她特意转头去看苏清河,发现这种表情也没什么可欣赏的。
“你呢?”
哐的声。
赵九儿单手掐住风婉儿的脖子将她怼到门墙上。
“唔,”刺骨的凉意顺着脖子上的这只手,袭遍四肢百骸,风婉儿的头孔缩的,下一秒就能崩断自己的呼吸,她甚至抬不起手来抓住扼住自己喉咙的手。
恶心,窒息,害怕,发抖,一阵阵的凉意,风婉儿的眼角迅速滴下眼泪,这双晶莹剔透的双眼在无声求饶。
人在这个时候往往都特别诚实,赵九儿喜欢盯着这个时候的人看,清晰的感觉到,只要自己一松手,这个厌恶她,恨透她,巴不得她死的人,就会跪在地上。
“放了她。”
苏清河颤抖的声音,让赵九儿欣赏猎物濒死前的视线转过去。
“放了她?”她疑惑,“我为什么要放了她?”
被开膛破肚,死不瞑目的梦莹如垃圾一般横死在门前,向世人展示赵九儿的残忍血腥。
苏清河彻底不认识她了,说话时甚至感觉自己在飘。
“不关婉儿的事,”他道。
“像我这么不堪入目的人没了就好了,”赵九儿重复梦莹之前的话,转过头去看向终于将双手抬起来抓在她腕上,不停挣扎的婉儿。
她问苏清河:“她配吗?”
“你要是知道我为了活到现在都干过什么,知道我活到现在又走了多大的运,你就会知道,会理解,甚至期盼着我,不能轻易的死。”
赵九儿冷冷的看着他道:“不能。”
这两个字似乎回答了苏清河所有的问题。
他上前一步抓住赵九儿那只快要把风婉儿掐死的手。
但是苏清河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把她的手拨开?
他压低的声音也像咆哮的道:“就算婉儿说过那种话也罪不至死——”
“放了她!”
“行啊。”
赵九儿这张还显示着中毒的脸诡鬼魅的笑起来。
“那你就把自己赔给我吧,”她道。
说不好是错愕惊讶或者是什么,苏清河直直地望着她。
赵九儿说的很明白:“跟这个女人退婚,她再敢出现在苏家我连她家人一块儿杀。”
“记住我的话。”
她踩着梦莹的血走了。
风婉儿斜斜的跌在地上,整个厅堂的人都愣在原地看着薛洋他们一个一个的走出去。
“呕——”
大铁柱子,毛毛头他们,走出厅堂就吐了。
薛洋胖子歪槽他们也没料到老大的手段这么狠。
但这不代表梦莹不该死。
薛洋仅走了几步把有些撑不住的赵九儿扶到马背上。
“把所有能叫得上名的好大夫都请到村寨去,”薛洋交代着翻身骑上另一匹马,紧张的问脸色灰白没人气儿的赵九儿,“老大你还顶得住吗?”
“噗——”
发黑色像是被什么污染过的血从赵九儿口鼻中喷出来。
但她像是为了看清什么,死死瞪着眼睛看这正前方,只一会儿就缓过来道:“……走吧。”
*
苏家。
走出来只看了一眼的四太太当场晕死在地。
呕吐,惊吓,却没人敢动惨死的梦莹。
大公子喊着叫人找东西,把尸体盖起来。
四老爷的脸色花白:“手段这样残忍,她还是个人吗?”
“就算是土匪也没有这样将人……”
“就算这丫头下毒在先也没有道理将人这般开膛破肚杀害的道理,那个赵九儿,没有人道。”
“自今日起,苏家不许跟赵九儿有任何来往。”
“目睹此事的人都将嘴巴闭紧,若是胡乱与外人讲,有多少书苏家赶出去多少。”
四老爷闭闭眼:“将这丫头葬了吧,多给她家人封点儿银子。”
四太太已经晕死过去了,风婉儿的事情也只能四老爷看着安排,叫丫鬟先将人抬走。
他目光复杂的看向自己最小也是最优秀的儿子:“清河跟我来。”
赵九儿是走了,但是残留在下来的事情却不能不办。
四老爷,大老爷,大公子,以及苏清河,四人的步伐一个比一个沉重的来到前院书房。
四老爷的手捂在脸上很揉了几下:“她那样的人我们招惹不起。”
几人皆沉默。
四姥爷抬眼,满目复杂悲凉的看着清河:“不知道你为何命中会有此一劫,随州是不能再留了,我送你去京城,去你二伯父那里暂时避风头。至于婉儿那边……”
大公子道:“四叔不要犹豫,退婚吧。”
“唉,”大老爷长叹,“天底下难寻手段赵九儿那般残忍的女子,偏偏叫清河,叫我们苏家遇上了。那风婉儿也是,与丫鬟胡言窜腾才惹来此祸,简直是无妄之灾。清河啊,你跟风婉儿想来是注定没缘分。”
大公子跟着劝慰道:“清河你不要有什么压力,这便收拾收拾走了就是,万事还有我们与四叔,你就在京城专心备考,经年岁月的这些事儿也都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