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
短短两个字的呼唤让起火的赵九儿一愣。
她回过头,看到苏清河担忧的模样。
“跟这位大人去吧,”苏清河道。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名字吧?
赵九儿想笑,也真的笑了,但心里却沉甸甸的。
这锦衣卫一来就要抓她审问,下一步是不是就给她按上罪名?
苏清河心里同她一样,沉甸甸的,他走过来朝朱五施礼道:“在下想跟她说几句话。”
“这可……”
哐。
赵九儿把苏清河拽到自己身上,哐的声把门甩上。
苏清河没时间说她冒失,压低了声音道:“锦衣卫是皇上的人,你不可胡来,也别说什么,薛洋他们知道了会替你寻太子。我这边你也不必担心。六皇子头七前我一定会让凶手露出原形。”
“……”
苏清河把门打开,“去吧。我的话切记。”
百分,苗进士等人,站在各自门前看着赵九儿被锦衣卫带走。
“就知道是她!”
苗进士朝地上啐一口,暗暗嘀咕她终于被抓走。
*
别院很大,这会儿即将入夜,到处都静悄悄,绑住赵九儿双手的锁链随着走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响。
走在她身侧,将锁链另一头抓在手里的朱五道:“听闻你能杀人无形?”
赵九儿被他们三个锦衣卫围在中间。
三个人而已,三百个赵九儿也不会放在眼里。
她听着朱五的话,反问:“你听谁说的?”
朱五扭着头看她,笑的不像好人道::“还能听谁说?”
自然是大理寺卿,前几日,为了自证清白,赵九儿小小的露了一手,让王大人知道她要是想杀人,没有亲自动手的必要。
既然王大人那边已经排除她的嫌疑,那这个朱五把她抓走是干什么?
锦衣卫是皇上的人!
赵九儿的双眼眯着,脚下一停,不肯走了。
她没朱五个子高,距离近,她得仰着头道:“找我干什么直说吧。我好好配合你。”
朱五指指正前方:“要出别院了。”
凶手就在排房,她怎么可能放得下苏清河在那边?
赵九儿沉沉的望着朱五手指的方向。、
哗一声,朱五拽着紧铁链,示意她接着走。
赵九儿真想捏死他。
在她身后的锦衣卫朝她肩上推了把。赵九儿想到走前苏清河轻轻的说了那句,“她好好的就是帮他”的话。
那破小孩儿不相信她!
赵九儿重重的迈出一步,走吹别院时龇牙乐道:“你不能把握怎么着,我就要你好看。”
朱五一下乐了:“那我可真得把你怎么找了才行。”
锦衣卫的办事处叫“拱卫司”,高门槛,大门楼,但赵九儿是被从侧门带进去的,直接被带到大牢。
牢房她不是第一次进,但处在地下的牢房还是第一次。
一进来她手腕上的铁链就被解开,赵九儿活动这手腕四处看。
一个男人猛推她一下,呵斥:“跪下。”
朱五歪坐在实木桌案后,看赵九儿被猛地一推,动也未动一下。
她皱着眉,转身冲推她的男人道:“手、”
“嗯?”
赵九儿认真道:“手。”
男人怒:“让你跪下。”
咔擦。
赵九儿捏着他那只手,稍稍用力就叫男人哭爹喊娘。
她抬脚将人踹飞,活动这手脚。
敢在警衣卫的地盘上撒野,无数个警衣卫冒出来,抽刀的声音连成一片。
赵九儿,冲朱五抬下巴:“你不是要问我六皇子的事?”
朱五笑道“我不急。”
周围的锦衣卫中有人发号施令道:“上。”
“我看你不是呀问案子,是想杀我。”
赵九儿说着,矮身一躲,横批过来的擦着她的虚影滑过去。
朱五哼了声,朗声道:“你武艺高强,啥任无形,我总得试试才知道是真是假。”
赵九儿一个字都不信。
她飞脚把挡路的人踹开,跑了!
朱五站起来,看着她灵活的身影皱眉:“她这是朝哪儿跑。”
他带人追上去,看着已经自己进牢房的赵九儿。
把牢房门晃的哗哗响的人回禀:“打不开,锁眼儿被堵死了。”
“哈。”
朱五失笑,冲她喊:“赵姑娘,怎么躲进来了?”
赵九儿怀疑他的用意。
朱五看出来了,迈着方步道:“知道你杀人无形,试试你而已。不过既然你自己进来了,那我今天就不审你了,在里面好好待着吧,。也正好,想想六皇子的事你要怎么交代。”
交代你妈。
赵九儿问候他全家,矮身在稻草堆上坐下,单手撑着脸,想别院的事。
别院的沈将,与六皇子认识,而沈将在排房期间没有独自外出的时候,那陷害翡季中的是谁呢?
沈将的帮凶?
没人说过杀害六皇子的就一个人吧?
不是一个人的话,谁又会是帮凶呢。
跟沈将喝酒的百分有嫌疑,一直没有外出的苗进士有嫌疑,甚至是最没嫌疑的梅进士都有可能。
总而言之,沈将跟六皇子的死脱不开关系。
那朱五这个时间把她抓过来,是巧合,还是故意?
还有苏清河那边,后面会怎么查呢。
赵九儿仰面躺在稻草上,发霉的味道熏的她鼻子难受。翻来覆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
另一边,得知她被抓去拱卫司的薛洋的人一下炸锅了。
“拽当家的干嘛?这不是胡搞吗?”
老叔公扯着嗓子骂。
薛洋锤桌子:“娘的,一群狗东西,老大他们也敢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参加了琼林宴却侥幸没被搅和进去的田错道,“得赶紧通知给太子知道,咱们当家的脾气可不是好惹的,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田错把披着的衣裳穿好:“我这就去。”
“等等,”进京后就住在他么这里的颜景正道,“耀祖不是留在宫里没回来?太子这般已经在表态,然锦衣卫还是把赵当家带过去,想来是得了什么命令。你在去找太子,恐叫太子为难。”
“那怎么办?”田错急了。
颜景正看了看门外朦胧的天色:“等天亮了,我去打探一下消息在说该如何做。”
“这京城的水,深啊。”
“一定得救救我们当家的啊,”老叔公求他。
“您快起来,”颜景正急忙把他扶起来,“若不是我,她也不会来京城,我自然负责到底,断然不让枉送性命。您老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