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纯兮一阵无语,越是沟通,就越发现,在沟通这件事情上,她与赵翊宸天生就不是在同一个频道上,她消耗了那么多脑细胞,费了那么多口水,可为毛,他还是不能抓住重点?向纯兮轻轻揉着被赵翊宸抓得吃痛的肩膀,怨愤地白了他一眼,“挺聪明的一人,怎么就老是要时不时犯病啊?你好歹也是锦耀国的王爷,你这样子犯病,皇上知道么?”
赵翊宸是在听到向纯兮的痛呼后才慌忙松开双手,一脸愧疚地站在一旁,想伸手过来帮她揉揉,但手臂横在半空中,想起她现在是惊弓之鸟,怕自己的这一举动定会引起她过激反应,便又悄然收了回去,“怎么样?没事吧?还疼不疼?我没想伤你,刚刚……一时没把握好……是个意外……”一个威镇四方的武将,脸上从来只有威严和肃杀之气的他此时却带着一副如同小孩做错事情后的胆怯之意,小心地旁边低声解释着,向纯兮一个白眼过来,他还颇为难得的赔了个笑脸,但在听到向纯兮后面的那番话后,他的思维又开始打结了,他病不病关皇上什么事?哎,不对,他本来就没病,她干嘛总是怀疑他有病?在她一堆剪不断,理不清的话语无头绪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又开口了,“我没病,发什么病?再说,我病与不病,跟我是锦耀国王爷的身份有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要把皇上扯进来?”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只是在问的过程中,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眉毛越蹙越深,虽然理不清她的这番话哪儿有问题,但当那几个问题从他的口中飘出时,他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感觉像是掉进了她的圈套一样,这种感觉让他极为不爽,于是,他话峰一转,又回到了前面的话题上去了,“你的心中可也藏着另一个人?所以才要跟查干巴日的妻子讨教驭夫之术?他是谁?作为你想要驾驭的夫君,我难道不该知道对方是谁?”话题一扯到这上面来,赵翊宸脸上及眼里因为误伤而浮起的愧疚之意也被眼下的话题给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恨。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眼见着赵翊宸一步一步掉进自己的言语圈套,且在里面团团乱转,向纯兮的心头总算舒爽了一下,只不过,这舒爽就如同炎炎夏日里的一缕清风,一闪而逝;又极似那昙花,月下轻缓一展,便又枯萎而去,向纯兮默默地为那份稍纵即逝的舒爽之感默哀了几分,疲乏无力地迎上来自头顶上方的那抹沉阴冷恨的目光,不禁又在心里感慨了一下,男人果然也不是大方之物,自己不喜,又不容他人窥之,这不就是典型的“食之无味,弃之不舍”么?难不成,她向纯兮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就真要折在赵翊宸的小肚鸡肠里?哼!别人或许会,但她可不会!上一世,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尝一下爱情是个什么滋味就被“咔嚓”了结了,这一世,她非要好好的,细细的品一品,尝一尝,这个令天下多少英雄美女魂不守舍的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她才不会傻到了为那如同榆木一般不可开化的封建思想而将自己的一生葬送在里头,不过,赵翊宸生于此,长于此,他的脑袋也跟榆木差不了多少,她自认没那能力开化它,无力轻叹了一声,“谁跟你说,我想驾驭的人是你了?我们之间不过是一桩公平的交易,交易成了,自然也就散了;再说,锦王爷权高位重,身份尊贵,纯兮虽空有安定王外孙女的名号,但终究不过是一介柔弱女子罢了,哪里能驾驭得了王爷您?所以,纯兮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更是从来不曾动想要驾驭王爷的念头,王爷您大可放心,同时也不必再操心其它。”向纯兮在语气上软硬兼施,见赵翊宸急欲插嘴,她哪里肯给他机会?不管他要说的是什么,必定都不会是她想听的,所以,在他唇欲启时,她就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明日上午的比赛我不大感兴趣,你看,就把时间安排在明日上午怎么样?”
人前人后,不管是在何时,只要他锦安王爷想开口说话,几时被人堵塞过?可是,自从遇到她,这是第几回了?赵翊宸饶有兴趣地盯着,仿佛想要再一次将她看个清楚明白,她到底哪儿跟别的女子不同,为何总会做出超乎寻常的事情来,他虽小心翼翼地避着红尘,但还是不可避开红尘之意,他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在别的女子心目中的地位,只是,为何独她一个不同于寻常女子?这个问题,困扰着他可是不一天两天了,连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还要将困扰着他多久,因为,他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光是这样观察,他永远也找不到答案的,可是,除了远观,于她,他还能做些什么?稍有动作,她便如同遇伏的刺猬,全身上下瞬间布满尖锐的长刺,非将靠近的人扎个满身窟窿不可……
在赵翊宸思忖之间,向纯兮轻轻慢慢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复,便又半回转过身,催促道:“怎么?这让你很为难?”其实,她想要水云,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动用一下锦安王王妃这个身份,在这蒙原大地,谁还敢不来见她?她之所以选择要赵翊宸出面,不过只是想要试探一下他罢了,若是他们真有什么,她应该能从他的脸上,肢体语言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不过,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观察能力,除了那一抹极速过的仓促目光,他的表现几乎是天衣无缝!
“呵……”赵翊宸从自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望着她轻轻一笑,抬步跟在她后头慢慢走了过来,“这有什么可难的?一会儿的晚宴上,让她代查干巴日款待宾客便是,整个宴席见,你想怎么见,便怎么见,随你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