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显然,越乾虽有些拳脚,但跟真正的大家比起来,差的远。
只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
被关在小黑屋里的人,没有任何慌张慌乱,悠闲自在的像是度假一样,仿佛这禁闭于他而言,没什么可怕了。
方理事对于他这态度早已见怪不怪,反正每回来,他都是这个德性,到是越乾在看到夙顾白和舒千落时,眸光闪了一闪,甚至主动问好。
“夙同学,舒同学,真是稀奇,难不成你们也被关禁闭了?”
“怎么会?”
那眉目昳丽,模样倾天的少年,轻笑。
拉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双腿交叠的看着他。
“越乾同学,看上去模样清秀不扎眼,气质随和不突出,非常的大众啊——”
嗯?
越乾挑眉。
这小子几个意思?
嫌弃他长的一般?
“只是——”
他话峰一转,笑意潋滟。
“这模样,跟这气质,倒是非常适合隐匿在人群中,消弭于无形,让人一眼难辨目标呢~”
!
翘着二郎腿,没什么形象的歪在椅子里,吱呀呀乱摇的越乾,那搭在椅背上的手紧了一紧,但紧接着就笑了起来,似是有些无奈跟无语的瞅着他。
“你那不是废话吗?长的普通,大众化的路人,哪个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的?”
“又不是人人都跟你和舒同学一样,男的俊瞎眼,女的靓上天,像我这种的,纯属爹妈遗传基因不好,我能有什么办法?不待你这样戳人心窝子的啊!”
这位同学,很滑头啊!
脑子转的快,应变能力更是不一般,是个棘手的人物。
校花大人眯了眯眼,双手环胸的靠在墙壁上,盯着他看,那目光里带着意味深长跟可惜。
让越乾眉心跳跳。
总觉得这女人看他的眼神儿不太妙,跟看个跳梁小丑似的,让人很不愉快!
而事实上,舒千落还就是在看跳梁小丑呢。
要知道,在这狗东西面前耍聪明,那可真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啊——
有好戏看了~
这般想着,她也拽了把椅子过来,挨着狗东西坐一起,还伸手去他兜里掏了掏,不仅掏出一把糖,还掏出一小袋瓜子的。
那焦糖味儿的瓜子,让校花大人眼一亮,毫不客气的撕开,边嗑边看戏,惹的门口戳着的方理事,跟小黑屋里头的越乾同学,二人嘴角皆是一抽。
无语的瞪着她。
这什么人啊这?
你是看电影呢,还是看大戏啊?
不仅有糖还有瓜子的?
能要点儿脸吗?
对上二人那无语凝噎的神情,脸皮子也越来越厚,跟越来越能抗压的校花大人,警惕的瞪他们一眼。
“别看!看了也不给!就这么多,还不够我一个人吃呢!”
方理事:“……”
我他妈会稀罕你那点儿破瓜子糖吗?!
越乾:“……”
这位校花学霸,快半年没见,怎么感觉换了个人?
错觉吗?
应该不是吧?
低笑不断的少年,伸手撸撸她的脑壳,顺手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小袋甜饼干和草莓干递给她,让校花大人的眼睛更亮了,就差没摇尾巴,溜哈喇子了。
惹的方理事和越乾同学,牙都酸掉了。
艾玛,这是在当闺女宠的吗?
没眼看的越乾,咧了咧嘴,奇怪的问。
“既然夙同学和舒同学不是来关禁闭的,那你们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问,越乾同学为何要教唆,怂恿,李秉良同学来污蔑爷和小落落一事了~”
夙顾白将撸着自家小妞的胳膊,顺势的搭在她的椅背上,含笑潋滟的望着面色浑然不变,似是还带着疑惑的少年。
慢慢悠悠的开口:
“这是学校,爷不是太想用残暴的手段来审问越乾同学,所以,别说不知道哟~”
嘴上这般说,他却慢条斯理的拉开外套拉链,在方理事和越乾同学瞠目结舌中,从随身口袋里摸出一个黑皮卷,指尖一弹,将它晃开,里面是一指大小精细不一的银针。
他甩了甩那银针,看向面色沉了一些的少年,低笑。
“据说,越乾同学的成绩占了中游,可见还是不错的,那么,不知道越乾同学熟不熟知人体经脉图?知不知道,人体经脉图中有几处,和奇门遁甲中的八门相呼应?”
“开门乾秋吉利运;休门坎水富贵行;生门土艮万物丰;伤门震木灾同坑;杜门巽克冲不和;景门夏火吟戮迎;死门坤伏吊杀刑;惊门兑瑟事不同——”
“开生为利,惊死门最惨,景休恐惧,伤杜灾难,越乾同学,想试几门?”
这般说着,他站起来,挑出一根尖利细长的银针,朝着少年走去,让少年变了脸,猛然扭头朝门口脸色同样不好看的方理事喊。
“理事!你不管的吗?夙同学在威胁我!更准备伤害我!你身为校方理事要置身事外?”
“夙顾白——”
“理事,我好像忘记一件,咱俩去一边谈谈——”
方理事正一边开口,一边走进来制止少年,却被咬着草莓干闪到门口的校花大人拽住,生拖到一边,还塞了把饼干到他嘴里,堵住他。
“别说话,如果你想要从越乾嘴里听到有用的信息,就老实呆着!”
“……”
差点儿被噎死,又被威胁了的方理事,瞪着面前的死丫头,指着禁闭室。
“他不能施暴——”
“施什么暴?”
舒千落白他一眼,冷哼。
“吓唬人而已。”
才怪。
“真的。”
不是太相信这死丫头的方理事,费力的将嘴里的饼干给吞下去,拍了拍噎的直打嗝的胸口,拧眉问。
“当然。”
不可能。
校花大人瞥他一眼。
“好好听,一会儿就松口了。
于是,一大一小,蹲在门口,瞅着小黑屋内,那笑容灿烂潋滟的少年,轻而易举的将人踩到地上,握着银针隔着衣服刺进越乾的肚脐中,满意的听到他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吓的门口蹲着的方理事一个哆嗦,脸都变了,下意识的要冲上去,却被舒千落死死拽住,淡定道:
“急什么,一根软趴趴的银针还能要了他的命?只是刺中了痛觉神经而已——”
骗你的。
……听着这死丫头的解释,方理事顿了下,又缩了回去。
但,不造为什么,总感觉心理毛毛的。
实在是越乾叫的太惨烈,让他生出一种,不可能只是刺中痛觉神经那么简单。
但是吧——
他纠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