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小兽此时已经变化,它的双目紧紧盯着陆乘风的身体,目光之中露出兴奋而又畏惧的神色,但是更多的却是疯狂与期盼。
它忽然发出一声凄烈的嘶吼,眉头猛的一皱,在它的额头,一滴散发着奇异灵魂波动的深红血珠被其凝聚而出,而后它毫不犹豫的朝着这血珠一爪点下。
那血珠立刻飞旋,朝着陆乘风额头冲去,随后没入血肉之中,消失不见。
凝聚出这血滴之后,这小兽露出虚弱之色,无力的跌落在地上,蹲坐在陆乘风的身边,但它目光之中,却是充满着解脱,以及无边无际的希望与憧憬!
滴血认主!
这小兽,居然自行凝聚出了一滴灵魂之血,更是自行将血液封印进陆乘风体内,认其为主,从此之后,只要陆乘风一念之下,便是能够令得它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但此兽居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温终于散去,而那丹炉也同样是缩回原来大小,砰的一声坠落在地。
唯独陆乘风依旧怪异的侧躺在地面上,一丝丝灵气,仍然毫不停歇的向着他的体内钻入,不知疲倦。
直到十余个时辰之后,一声轻叹传出,陆乘风睁开了双眼,双目之中精光闪烁,他缓缓起身,抖了抖酸痛的身体,立刻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除了酸痛之外,没有任何的异样,反而是身体骨骼甚至经脉,仿佛在那火焰之中被锻造一般,变得成倍的坚固起来,而他神识,更是增长了足足一倍之多,他更是能够清晰的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连着思绪也变得敏锐无比起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嘿嘿的笑了笑,他的修为释放开来,汹涌凝厚的法力立刻让他心头一颤!
凝气八重!
而经脉之中,功法流转之后,他更是眉开眼笑,他所修炼的所有法术,居然都被生生拔高了一层,就连他一直苦恼的火龙战体,居然也在不知不觉间,再次突破到了第三层,几乎已经是大成之境。
他默默的看向那丹炉,暗自说道。
“看来这丹炉之中的秘密,远非我想象的那般简单,不光有着炼制丹药之力,其中爆发的火焰,似乎也有着锻造体质的功效,不光如此,连神识也能明显的改变。”
嘶!
来不及高兴,他忽然之间想到了一件极为纠结的困局。
“我如今的一切奇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这丹炉而来,眼下更是有了惊天发现,那么以后我究竟还要不要用此宝炼制丹药,若是不炼制,我的修为是否有着足够的支持,若是炼制,这丹炉在几次之后,必定损毁,那时,我又该何去何从!”
“还有那所谓的截灵体质,似乎是已经觉醒了,但除了神识更加凝厚,领悟之力有所提升之外,我居然没有发现其他的变化,真不知道,莫无声他们如此推崇,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这阴霾只是刚刚出现,便是被他立刻驱逐,这一次他获得的好处多到了令人发指,足够让其欣喜若狂!
忍不住会心的笑了笑,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在额头之上摸了摸。
“咦?”
他立刻发现了有些一样,闭目细细感受了一番,他的目光迅速移到了他身前趴卧的那小兽之上,感受着体内灵魂的悸动,仿佛与那小兽育着一种玄妙的联系。
在这联系之中,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这小兽的任何一丝情绪变化。
他猛的呼出一口气,惊呼道。
“你居然认了我为主!”
而那小兽在陆乘风灵魂感触,一探之下,立刻如同触电一般蹦了起来,目光在其周身一扫,立刻兴奋无比起来,还不等陆乘风有其他动作,便是嗖的一声窜到了不远处的结界跟前,然后用前爪呼呼的挥来挥去,眼中更是有了一种惊呼哀求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打开这结界?”
陆乘风只是稍微一想,那小兽的想法便是清晰的映入了他的脑海之中,让他惊奇不已。
小兽兴奋的点了点头,随后更是在陆乘风目瞪口之中,呼的一下,灵巧之极的蹦上了他的肩头,心安理得的蹲坐其上,然后等着陆乘风的行动。
陆乘风心中大呼怪异,这小兽先前捉弄他之时的兴奋与得意已经消失不见,反而是出现了如同驯养多年的宠物一般的神妙感觉。
不过他并没有想太多,正好,他也有着将结界打开,查看其中那骨架的想法!
反正这小兽已经认他为主,此后可以慢慢寻找其中隐秘!
而就在同时,这洞穴之外,陆乘风来时经过的山谷一侧,在一座高大无比的山峰的顶端,一群狼狈不堪的身影正聚集在一起,他们几乎每人都浑身是伤,血污遍布,甚至有着数人几乎成为了残废之身。
唯独两人一身雪白的长衫之上,纤尘不染,样子也看不出丝毫的狼狈,唯独他们紧皱的眉头与发红的双眼,显示着他们此刻的愤怒。
这两人,正是慕容兰与南宫盈月。
“慕容,我已经让几个师弟将附近的几个洞穴出口都监视起来了,只要那小子出来,绝对逃不掉。”
黄冲呲牙咧嘴的走到慕容兰的身边,同样气愤无比的说道。
他因为陆乘风的原因,被云铜招式波及,耽误了逃遁的时间,遭遇了不小的麻烦,虽然最终有惊无险的逃出,但是身上仍然有了不少伤患。
“哼,不管他是谁,我绝对不能让其活着走出云天山脉!”
慕容兰虽然双目通红,但是语调却没有太大的改变,显然是强行忍住。
“放心,他跑不掉!”
“敢破坏我的好事,我一定会让你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慕容兰咬牙切齿的说道,一掌拍在脚下的岩石之上,径丈大小的坚硬岩石,直接成为一堆粉末,连着整个山峰似乎都摇动起来。
在慕容兰的身边,同样一身白衣的南宫盈月叹出一口气,心中低低的说道。
“不管你是谁,得罪了慕容,只能算是你太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