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那儿安排的怎么样了?”凌迟打坐好,便问左护法。
左护法道:“回帮主的话,叶府一切妥当。叶予桉被赵叔安排到云府强了那女子回府,强暴了她,云深赶到后非常愤怒,把叶予桉痛打一顿,两家因此绝交。叶雄霸更是因为这件事破口大骂云深,在江湖上已经吐露口风,叶家与云家势不两立。”
这是他刚刚听说的,江湖上已经传开,应是不会出错。
凌迟听了十分满意,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那里有着一道从眼睛下面一直蔓延到下巴的刀疤,虽结疤多年,但因为当年创伤太过严重,留下了深深的一道红痕,长不出新的肉来填补。
他漠然想到了当年惊艳连连的一女子,问道:“凉川,和当年的她相比,如何?”
左护法一怔,片刻后,他实话实说的:“论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雄霸的确是在江湖大放厥词,说是以后与云家势不两立,但他没有说明是因为什么,所谓的势不两立也是同云,并非是云游至。
云深提醒他后,他立马调查赵叔和叶予桉,发现这阵子赵叔的确与叶予桉走的很近,而叶予桉最近修行的一部武功秘籍也是赵叔所增。叶雄霸细细看了那本秘籍,发现里面教的都是一些旁门左道,可以短时间内提升人的丹田之气的法子。修炼这门没有近路可走,唯有天赋和努力才是正道,这种邪书,修炼久了,便会丹田之气紊乱,脉搏跳动要比寻常人高的多,脾气极易动怒极端,最后发疯而死。怪不得叶予桉可以大胆到不顾一切的去云府抢人,还要动云深的女人,原来是被这书迷惑了心智。他就说叶予桉还算成熟稳重,做不出这种过分的事情。
知道了这些,叶雄霸心中怒气消减不少,但一想到他最爱的儿子差点因为一本武功秘籍被害死,一股怒气腾腾腾的往上冒。
他找来贴心的小厮,嘱咐他趁着夜深到云府,告诉云深自己同意帮云游至。
其实也算不得帮,他若是不澄清,云游至受到牵连,叶家就是替罪羔羊。两大帮派同时陨落,在江湖定会掀起一股波澜。无论怎样,两败俱伤,受益的都是后者。如此蠢事,想想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可他这样,无非就是想让云游至记得他一个人情。
云深从肖长客那里回去,便去客房看了看凉川,屋里亮着烛火,他透过门窗看到凉川睡得香甜,这才安了心。
他的屋子已经被损坏,暂时住不得人。今夜注定无眠,他准备好了一切,便在客厅等着叶家的人过来。
他相信叶雄霸调查清楚叶予桉的事,爱子心切,定会对无痕派心生怨恨,本来只有三分帮他的心,已然变成了七分。
过了会儿,果然叶府的小厮蒙面从后门偷溜进来了。他进的很容易,后门没有把守的侍卫。小厮暗自奇怪,什么时候云府的戒备如此轻松了。
云深早就辞退了那两个守门的,留了后门方便叶家的人进来。赵叔在云家窝藏多年,他可不敢确定这些人有没有被他收买了。
客厅烛火通明,他凑近一看,便见到在屋里喝着茶的云深。
由此,他心里更奇怪了,守门的不在也就罢了,怎的连竹慨也没在屋外守着。
奇怪归奇怪,他心里谨记叶雄霸交给他的任务,便敲了门。
“我家叶少爷托我来找公子。”
“进来吧。”云深声音淡淡。
小厮推开门,云深一脸平淡,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有丝毫的意外。
莫非,云少爷早就猜到了他要来?
小厮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脑子里千万种可能性一晃而过,他对着云深行礼,抱拳道:“我家老爷让我告诉公子,他已经同意了公子的事情。事情怎么安排,全听云少爷的。”
云深眼中笑意渐深,对那小厮道:“还请你向你老爷通告一声,若无意外,子时过去便同我一起去皇宫一趟。”
小厮心里“咯噔”一声,恭恭敬敬应了声,便退下了。
他动作飞快,跃上屋檐便在屋檐一排排沿途回去,脚底踩在瓦片上,连个声音都没有。
小厮走后,竹慨也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裹。
“主子,东西找到了。”竹慨喘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这小小的包裹,暗道自己真是不容易。
说起来赵叔还真挺狡猾的,无痕派收买他用的钱财,他竟然藏在了茅坑里。一想到那臭气熏天,满地都是粪便,苍蝇嗡嗡嗡的乱飞,在他头顶叫唤,他就想好好的吐一场。
身上好像还有臭味,他没敢太靠近云深。
竹慨打开了黑色的包裹,露出里面五锭金灿灿的金子。
“这是无痕派收买赵叔用的,底下还有无痕派专属印章。”
他拿出一个金子,两手伸长,递给云深。
云深看了看金子,果然在元宝形的金子底下看到了刻在了金子上面的“凶”字。
在江湖帮派大的都会有专属于自己的印章这类的东西,印在衣服上,钱财上面,象征着一种归属荣耀。由帮主而定,所设计的符号或者文字都是世间绝无二物。就像他们云家便是云的形状,叶家则是老虎,而无痕派的便是一个“凶”字。
云深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儿,笑道:“你说无痕派连个印象都要搞的如此凶残,真不知是不是狐假虎威,借这些东西吓唬小孩子呢。”
竹慨却笑不出来,无痕派别的不提,就那两个左右护法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主子,现在我们要进宫面圣吗?”
云深点点头,衣袖一摆,绰约风姿万分倜傥。
“走,去叶家。”
丑时末了,天黑正浓郁,云深带着一大批皇宫侍卫,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那间破寺庙。
长颖和一凝察觉有人靠近,而且人很多,便警惕的上了一棵杨树,在树枝上看来人是谁。
竹慨领着沁阁的十来个师兄弟率先到达寺庙,也便是长颖待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