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没有陛下不知道的事情。”我撒娇说。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莫离那一双灵巧的无法比拟的纤手,能够轻轻触动我的心弦。不管是一颦一笑,还是一句话语,哪怕是发癫发狂,也总是能打动我的心扉。就像解语之花。山川钟灵毓秀,只会钟爱一人!除了莫离,我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人了!它是上苍给我心灵的最好的赏赐!”
昭明深情说道。
“陛下这个样子,就像个万古没有的情痴!”我笑道。
“这么衷情的表白,被你说成万古没有的情痴!辜负我了!”昭明说着,轻轻过来吻我。
我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拒绝他呢?他的绵绵情话是从心灵里流淌出来的,像涓涓的温暖的小溪,此时在我陶醉的唇边缓缓流淌。爱是一种让人融化的神圣力量,也能让人忘记世间而游走在另一个美妙无比的世界里面。
那是最美妙的音符,最碧绿的草树,最明媚的花朵,最婵媛的流水,最释然的灵境。只有昭明能够带着我在这里徜徉。心心相印,灵犀相对,琴瑟相和,永不厌倦。我的唇边汲着他唇角的香味,我的心里颤动着他心里动人的歌谣。
这是人间最美好的东西,让我如痴如醉。
不知道进行了多长时间,我们彼此都舍不得分开。我看着他的眼睛,享受着他的爱。即使他这样专注而深情地望着我,我仍然感觉我迫切想念着他。口角噙香等待他再一次的热吻。
但是这一次,我们的爱恋被打断了。
“陛下,渌姜夫人带着一些女嫔、世妇在关雎宫外面跪等,要求见陛下!”蒲棠女御在外面回禀说。
“现在朕不空,明天吧。”昭明说道。
“渌姜夫人说:如果陛下不肯见她,她就跪死不起呢!”蒲棠女御回禀道。
我很容易就把渌姜夫人在祭祀大典那里,和擎月王后热议愤懑的画面联系起来。如今带着宫里一群女嫔、世妇在关雎宫外面跪等,不用说我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她是下决心劝谏昭明了!
昭明并不知道渌姜夫人是想做什么的。他只好站了起来,对我说道:“王后养着吧。我出去处置一下!”
昭明换了衣裳,出去了。
紫陌对这样的事情灵验得很。她煞有其事看了看我,我点点头。她就吩咐春芙、秋芙她们下去听听。那两个丫头就出去了。春芙、秋芙都是虚宇城出来的,跟我和紫陌都是死心塌地。她们和宫里玉字辈的“梅、兰、竹、菊”还不一样。
过了一会儿,两个丫头回来学话。
“王后娘娘,那些人都是跟随渌姜夫人的,齐刷刷跪在关雎宫外面。嘴里说什么王后专宠,要求陛下按照宫中行房之礼,普惠各宫。否则就跪死在那里!”春芙回禀说。
紫陌冷笑道:
“陛下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如今谁还按照这种礼法行房的?各个诸侯王宫里早就坏了规矩了!国君大人喜欢哪个就是哪个侍寝,还分什么三六九的日子等级?”
秋芙说道:
“紫陌姐姐不知道!自从祭祀大典回来,渌姜夫人可忙碌呢!听说都到别苑去见太后娘娘了!要求太后娘娘主持公道!宫里那些宫妃们,谁不盼着陛下呢!所以都以渌姜夫人为首!现在都一心呢!除了玄霜夫人、紫叶夫人无动于衷,其他的都被渌姜夫人辖制着呢!”
紫陌说道:
“虽然陛下的恩宠在这里。可是渌姜夫人毕竟仰仗的是礼法!如果陛下不听从她,闹出来还是陛下为了王后娘娘不守宫规礼法,说起来又是王后娘娘的错了!何况陛下向来遵守礼法的。这可怎么办呢?”
我也知道昭明因为这个为难。他如果不遵礼法说不过去,他毕竟是天子!他要是遵守礼法,他在我这里没法交代。他毕竟已经承诺我不再临幸其他的宫妃。我自己也觉得让昭明为难了!
“陛下怎么说了?”我问春芙。
“陛下说娘娘受了惊吓,需要照顾。可是渌姜夫人说:娘娘当初进宫受伤,陛下已经照顾数月,并无怨言。如今这么些日子一直留在关雎宫,有违礼法了!”春芙回禀说。
紫陌冷笑道:
“跪就让她们跪去!陛下当初为了娘娘连命都豁出去的,天下谁不知道!那时候王后娘娘还是襄王的人呢!陛下尚且如此!如今称心如意得了王后娘娘,自然要专宠!后宫妃嫔不服气,想想陛下能为了哪个这么做?有什么不服气的?那本来就是天作的一对!死都分不开,你们这些不知高低的人能分开不成?”
紫陌护起我来那是毫不客气的。当初在虚宇城我们一起玩耍的时候她就开始护我,她也不过比我大几岁,可是处处都让着我。我们之间情意非常,要不怎么会拼死去救了她的命!也难得,在宫里还有我这么一个忠心不二、亲密无间的姐姐?
我悄声说道:“你们都去吧。陛下一会儿就回来了!看见我们在这里议论,他会觉得我们有阴谋呢!”
那些人点头,都悄然去了。紫陌给我倒点水,留下来服侍,一直到昭明回来才退去。
昭明一个字没提。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打发那些宫妃。我特地悄悄观察了他的脸色,看看那里有没有一点为难、冷淡、烦躁、郁闷、或者生气这样的表情。但是他的脸色很淡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渌姜夫人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见陛下?”我只得直接问了。
“宫里这么多事情,总要讨我的示下。何必惊扰王后呢?”昭明说道。
他倒是纹丝不漏。我说道:“祭祀大典上面,渌姜夫人极力赞美擎月王后贤德大方,举荐美人进献襄王;臣婢想着是不是和臣婢有关,怕陛下为难!”
这话昭明倒是没有听说。
他点头说道:
“渌姜夫人毕竟年轻,很多事情看似明理却不晓道理,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有些冠冕堂皇的道理听上去是对的,结果往往却是悖谬的,她灵性不足却看不透。”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渌姜夫人有什么看不透的?”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