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喵呜!
歇斯底里的叫嚷声在农场内响彻,躲在小山头上的树林里睡觉的鬼天使听到好友的求助顿时腾空而起。它带着怪叫,以极快的速度冲到沙鼋旺财的上方。盘旋几圈才落到龟背上,打算给眼前这庞然大物一点颜‘色’瞧瞧。
都说人老成‘精’,沙鼋活了这么久,战斗经验何其丰富?更何况在空间泉水的帮助下,它比原来聪明了数倍。
鬼天使还没来得及啄它,沙鼋便抬起来爪子。紧跟着,脑袋一甩,直接拿小兔狲当武器用了。
咕咕喵儿!
出身未捷身先死就是用来形容此时的鬼天使的。
巨大的力量在它身上爆发,直接将鬼砸了出去。而小兔狲受到撞击也发出一声惊叫,差点懵了。
它还没反应过来,沙鼋旺财的小脑袋一甩,又将它砸在了地上。紧接着,有力的爪子又按在了它的脑袋上。小样儿的,你不是会咬会挠嘛,再闹腾啊,打不死你!
正在远处互相打闹的守山犬傻眼了,感情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卧槽,分分钟把上蹿下跳的小兔狲打成了死狗!呸呸呸!不对,明明是打成了死耗子!狗又会看家,又会打猎,又会抓耗子,也是万中无一的高手!
“卧槽!”李晨光还没反应过来,大战就结束了。他骂咧一声,旋风一般冲到了沙鼋旺财身边,抬手将它抓起来,大声责怪道:“松开,松开,再咬就死了。”
沙鼋旺财虽然被抱起来,可还是没松开。而是歪着脑袋死死的盯着李晨光,大鼻孔也膨胀了一圈儿,就好像再说:明明是它找事,凭啥说老龟?像这种整天胡作非为的‘混’蛋就该收拾!这次还便宜它呢!
小兔狲跟‘荡’秋千一样来回晃动,向李晨光发出了求救。那眼神,那表情,啧啧啧,别提多凄惨了。
“别闹了,快点松开。”李晨光也知道老龟有灵,又换了口气,“大家都住在一个房檐下面,这么过分可不好!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每次都打吧?”
想到以后它们大打出手的场景,他背后都冒出一层冷汗!还好秦舞阳没看见,不然得拿它炖汤!
旺财好像听明白了他的话,小嘴儿一张任由大‘花’掉在地上。
小兔狲再也没有以往的嚣张,怪叫着躲到了李晨光身后。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一副‘大人’替我做主的模样。
李晨光急忙把旺财放到地上,抱着小兔狲检查起来。还好,沙鼋没有下死口,只是破了一层皮,掉了些许‘毛’发罢了。要不然,这条‘腿’都得废了。
“好了,别叫了,咱给你上点‘药’。”李晨光说着接过屠豹递过来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给它涂抹了一些,又教训道:“知道啥叫枪打出头鸟不?叫你不知道收敛,这次被打惨了吧?”说着,还拍它头一下。
小兔狲委屈的叫了几声,才从他手里跳下去,一瘸一拐的朝着木棚走去。等准备上房的时候,还回过头狠狠的瞪旺财一眼,这事儿没完!敢把本大人的‘腿’‘弄’出血,反了你了!
按照大‘花’的逻辑,这已经由死仇升级到了血仇!如果不把场子找回来,以后不但没办法在这里‘混’,连小弟天使都得另起炉灶!
沙鼋旺财老神自在的趴在地上,也没回到小水池里的意思。
现在的温度越来越高,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它很享受这种感觉。而且它也知道,就算趴在这里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李晨光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兔狲挨揍那纯粹是自找的。它如果不去招惹它,旺财绝对不会闲着没事跑出来揍他!
守山犬迈着小‘腿’跑过来,围着旺财又跑又跳,还发出了兴奋的狗吠,一副打算拜师学艺的模样。
可旺财却都一副根本没看见的模样,两颗小眼睛也闭上了。
这一下可把守山犬急坏了。
包子和饺子在这里‘混’了这么久,还没碰见过这么嚣张的!登时便咆哮几声,打算给这老乌龟一点颜‘色’瞧瞧。可转念又想到它暴揍大‘花’的场景,恨恨的甩了甩头,又跑到一边互相打斗去了。
李晨光为了让小家伙们和好如初,还特意给它们加餐。喂给大‘花’和旺财的都是从一号鱼塘里捞出来的最‘肥’美的鲫鱼,守山犬,鬼,小金雕吃的都是用空间泉水浸泡过的‘肉’片。
可就算这样,它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没有明显的改善。吃饱喝足之后,便各自跑开,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嘴脸。
沙鼋晒够了太阳,迈着小碎步往小水池走去。它觉得还是水里好,热烘烘的,最佳的睡觉场所。
可谁知刚走到半路,鬼天使怪叫几声,从木棚上腾空而起
,准备打它个措手不及。
旺财伸着脖子看了一下,顿时加快了速度。
鬼刚刚飞到它跟前,沙鼋便跳进了水池里。
这样一来,它就没有丝毫办法了,只能不甘心的叫了几声,又飞到木棚顶子上去找小兔狲商量破敌之策去了。
“周叔,豹子,帮咱瞅着点。”李晨光怕它们再次打起来,嘱咐了几声,才渡着步子离开了。
在他看来,只要大‘花’不故意找事,它们是绝对不会再打起来的。
回到家里溜达了一圈,也没看见父亲。他想了想,径直去了新开垦出来的荒地里。
自从秦舞阳去了香辣酱菜作坊,李云翔便很少去那边帮忙了。而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上,大有从里面刨出金疙瘩的架势。
其实李晨光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他是觉得那边都是‘女’人,经常去的话会让那些嘴里不知道说什么发财的婆娘传出影响声誉的话。再说了,那边有林凤敏和梁美娟就够了,根本用不着他。
虽然搬搬‘弄’‘弄’的事情没有男人不方便,可雇佣的那些婆娘不是吃素的,每个人都有把子力气。更何况都是常年在地里做活儿的主儿,哪个都不是摆设。
越是这样,李晨光才越觉得要给父亲找一些事情做。不然太闲了,也会让那些闲人在背后议论。
农村就是社会的缩影,‘混’的好,有人眼红;‘混’的不好,就有人瞧不起;为人好,人会搬‘弄’是非;为人不好,也有人恨不得马上做出落井下石的事。
其实华夏国的农村都这样,不分地域。因为只要嘴能说话,人能喘气,就有数不完,道不尽的烂事。当然,也不是说坏人太多,而是好人都履行老实巴‘交’的原则,也懒得磨嘴皮子。因为没那么多闲工夫。
李晨光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对这种事太熟悉了。
果不其然,还没走进新开垦出的荒地里,就瞧见正在锄草的父亲。他光着膀子,‘露’出黝黑的肌肤,能清楚的看到细密的汗珠。
“你咋来了?”李云翔擦着汗停了下来,皱眉道:“要是真有闲工夫,就去你娘帮帮忙,别瞎晃悠。”
“云翔,你这就不对了!家一闲着就能把钱挣到手还不好?这可是多少人做梦都想要的好事!”周围的闲汉们紧跟着起哄,七嘴八舌的和李晨光打着招呼。都说让他别累着,要注意休息,全村人都瞧着他呢。
李晨光笑着和闲汉们打完招呼,才说:“爹,咱给你说件好事。”
“啥好事?”李云翔还来得及说话,闲汉们便一窝蜂似的冲了过来,“是不是又有啥赚钱的活儿?还是要收蔬菜了?”
“都不是。”李晨光示意别急,才把盖棚舍的事情告诉他们,又笑着补充道:“各位叔伯别跟咱说,这事儿咱爹说了算。”
“为啥?”同村的婆娘车清新皱着眉,说的话也夹枪带‘棒’,“家一,瞅瞅人家大山家,就是大山说了算!别啥事都听你老子的!你是你们老李家最能挣钱的,就得管着他们。对了,盖棚的事算咱家洪林一个。一天给二百就中,不过得给盒好烟。”
“用不起。”李晨光对她没一点好感,这人在李家村的名声不比马老六强多少。早些年村里有两位孤寡老人。她死乞白赖的做了人家的干闺‘女’,说要给人家养老送终。结果老人去世之后,她‘弄’张席子就把人埋了,还把田产和房屋占为己有,这些年也没给人家上过一次坟。
“你这娃是咋说话呢!”车清新急了,扯着嗓子嚷道:“好歹你也得喊洪林一声叔吧?难不成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咱?你别忘了,崔勇没上台之前,可是咱家那口子说了算!当初洪林可没少照顾你们,别做那忘祖宗的丢人事。”
“是啊,的确够照顾咱家的!”李晨光眉一挑,没必要跟这种人假客套,“咱爹年轻时盖房都不能从村边上挖土,得去自家地里。要不是洪林惦记着咱爹,咱爹哪儿能这么强壮!”
“你这娃说的啥话!”车清新的嗓音又高了三分,“那是规矩,你懂不?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还跟咱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许你们做就不许别人说?”周围那些早些年吃过亏的闲汉和婆娘看不下去了,“到了晚上‘摸’‘摸’自己的良心,瞅瞅是不是黑的跟煤球子一样!娘咧,咱就没见过这么不害臊的人!”
“你特娘的再给老娘说一遍!”骂骂咧咧的车清新抬手便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位闲汉‘抽’了过去。
“有理说理的,动啥手。”李晨光知道这事是因自己而起,也不想他们因为这事打起来,直接拽住车清新的胳膊。
“哎哟!李秀才打死人啦,杀千刀的瘪犊子仗着有俩臭钱就不把人命放眼里啦!”车清新如丧考批,直接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