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唯一的目击证人割禾二当家所述,今日白天的时候,割禾大当家就预感到有人晚上要来杀他,于是便与割禾二当家一起制定下了计策,守株待兔。
但是让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夜里的杀手尽然是四当家,惨遭背叛的大当家虽然杀死了叛徒四当家,但是心灰意冷之下也自杀了。
临死之前,他让二当家拿着他和老四的脑袋去投降东御寨,以他的生命来换取割禾寨一千多人的性命。
大当家是伟大的,四当家是无耻的,二当家是悲痛欲绝的。
至于这个故事有多少人相信,割禾二当家估计是没有的,毕竟哪个人自杀的时候,连自己的脑袋都能砍下来?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装出悲痛欲绝的样子,也不妨碍割禾寨土匪对大当家的称赞和对四当家的咒骂。甚至在割禾二当家看来,这将会使得东御大当家看到他的忠义,然后重用他。当然,还是要推辞几次的,然后才可以装作迫于无奈的样子,给东御大当家当狗。
命人找来一个盒子,将大当家的脑袋小心翼翼地装了进去,随意的将四当家的脑袋绑在腰间,二当家满脸悲容地走出寨门,来到东御寨的营地前。
“割禾寨二当家请见东御四当家,东御五当家。”捧着盒子跪在地上,因为是绑在腰间缘故,四当家的脸时不时的从地面上划过,留下一道道丑陋的痕迹。
被吵醒的杨居和霍十一随便披了一件外套,一起走了出来,看见割禾二当家跪在地上,两人愣了一下。
走到近处才发现,这位割禾二当家的脸上尽然有一道道的血痂,狰狞而恶心。
将编好的故事告诉杨居和霍十一,跪在地上哭了起来,泪水划过血痂,滴落在地上,变成红色。
“为了配合割禾大当家斩杀割禾四当家,你受伤了。”杨居突然出声道:“因此需要休养几天。”
割禾二当家喜不自胜,正好他也打算装作悲伤过度,不理事的样子。还在犹豫怎么向两人开口,却没想到杨居先说了出来。
“是,小的受伤了,伤的很重,若不是东御寨的医生妙手回春,小的只怕就死了。因此东御对小的有救命之恩,小的必然为东御寨效犬马之劳。”割禾二当家跪在地上,脸埋在土里,口中说道。
“今夜的风有些大,你受伤之后身体虚弱,因此得了风寒,嗓子不能发声了。又经历了这般变故,因此不想见人。”
“是,小的悲伤过度,一心求死,是两位大人不嫌弃小的,劝住了小的。”
“你倒是个人才。”杨居夸赞了一句,走到割禾二当家的面前蹲下,面上满是悲伤,甚至还挤出了几滴泪水,说道:“只是可惜,你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药石无力啊,药石无力啊。”
割禾二当家愣住了,抬头说道:“五当家,我是来”话还没有说完,杨居的手伸入他的嘴里,抓住他的舌头,直接猛地一拉,扯断了。
“我突然觉得你还是咬舌自尽要好一些,毕竟是个忠义之士。”杨居将他的舌头仍在地上,嫌弃的将手上的口水擦在割禾二当家的身上,但是想到此人满身的血迹,更加的嫌弃了。
霍十一眨巴了几下眼睛,没有想到杨居会直接杀掉割禾二当家。嗯,是的,杀掉,舌头被硬生生的扯断,真的是药石无力了。
“你。”说了一声,霍十一突然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杀了就杀了吧,记得处理好后事。”
杨居点头答应了下来,突然就哭出了声,哭的撕心裂肺,真的是见者流泪,闻者伤心。口中还大声说道:“如此义士,可惜了啊。”
本来打算回去睡回笼觉的霍十一一下就愣住了,杨居如此做派,他还能走的了吗?只能硬着头皮,哭了几声,只是流不出来眼泪。
哭了一会,杨居唤来几个百夫长,让他们进去接收割禾寨,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一定不要欺压割禾寨的人。
割禾寨的人听到自家二当家在东御寨的大营前咬舌自尽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今晚的大戏还真的多。
割禾寨今晚还是被东御寨吞并了。霍十一连夜让人将这个消息去传给了程峰,让他带人来割禾寨汇合。
第二天一早收到消息的胡地寨大当家砸了好几个瓷器才收敛住,他安排下去救援割禾寨的精锐刚出寨门,就得到了这样的噩耗。
他受不了这个委屈。不过受不了又如何,还不是乖乖的将自家精锐喊了回来。
一大早,杨居就亲自开始筹备割禾大当家和二当家的丧事了,布置好灵堂后,让人雕刻了一个跪在地上的无头雕刻,雕的是一个狗,狗身子上放的是割禾四当家的脑袋。
割禾寨之中一片哀嚎声,一夜之间,割禾寨就失去了他们的大当家,二当家和四当家,如何能不悲,如何能不哀。
程峰是懵逼的,糊里糊涂的给割禾大当家和二当家上了一炷香,点了几张纸钱,甚至还掉了几滴眼泪。
不得不说,这场大戏里,演技最差的就是霍十一了,上了好多香,烧了好纸,熏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就是一滴眼泪的都哭不出来。反倒是太瞌睡了,从眼里挤了几滴眼泪出来。
“杨居,下次还是注意一些吧。”处理完了丧事,知道了真相的程峰对杨居说道:“毕竟大当家吩咐了,对这些投降的,要好一些。”
“嗯,好,我下次注意。”杨居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程峰和霍十一始终觉得他的保证缺乏可信度。
稍微停留了一会,杨居就离开了灵堂,因为他看着割禾二当家的棺材很厌恶,更准确的说,是厌恶割禾二当家。
人,总是厌恶和自己相似的人。
不过想到割禾二当家那条狗是为了自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狗;而自己虽然是条疯狗,但是对大当家忠心耿耿,是条忠犬。
杨居的心里突然就舒畅了很多,两人只是表面相似,内在的核心还是截然不同的。
“现在就剩下胡地寨了。”程峰难得的没有对霍十一的痛饮行为作出批判,反而乐呵呵的陪着霍十一喝了几口。
“这次割禾寨几乎可是说不战而降,我们不着急,完全可以等这件事在胡地寨里发酵一段时间。”杨居笑呵呵地说道:“甚至还可以请大当家让情报系统把我们给割禾大当家,二当家办丧事的事情宣扬一下。”
对于杨居的提议,风云商自然是不会拒绝的,直接找来几个负责情报系统的几个舵主,安排了下去。
“以后所有的情报都是一式两份,我这里一份,师爷那里一份。”风云商对几个负责情报的舵主说道:“还有关于胡地寨的情报,给四当家他们也送去一份。”
想着杨云更加了解原先褚期寨领地内那些土匪的恩恩怨怨,风云商也就让人把情报给他送了一份,等到秋季开始吞并那些土匪的时候,说不得就用上了。
得到了风云商准许便宜行事的杨居和霍十一现在也不着急,反正东御寨的实力是每天都在增长,该着急的是胡地寨的那些人才是。
唯一焦急的就是还逗留在大营的程峰,每天都要念叨几句。没办法,驻扎在外的花销太大了,程峰心疼啊。
为了避免程峰每日的唠叨,杨居和霍十一每天都得变着花样的躲他,尤其是霍十一。闲着没事,他就想喝两口,喝两口程峰就更加要唠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