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秋愁眉苦脸的往回走。
七夜的冷漠人设呢?
都崩溃了吗……
他如今这么婆婆妈妈温柔似水的模样真的是让她几乎是难以忍受啊。
但是也知道人家是为了她好,又说不出什么来。
还真的是遭罪啊。
她有点唉声叹气。
但是心里最深处,又有着那么一点微妙的情绪升起。
就像是新奇,就像是甜蜜,还有点……难为情。
前面都说了,宁姑娘是个再纯洁不过少女啊少女!
少女情怀总是诗啊。
柔软纤细,多变而敏感。
但是宁清秋到底是心志坚定。
作为一个剑修,斩断那些杂七杂八的混乱心思可是一把好手。
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了。
正是走在九玄回廊上面,迎面遇到的所有的修士都是忙忙碌碌。
陆家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后续处理也是一大堆的麻烦。
虽然说禁地镇妖楼这一次是真的毁了,算是大受打击,但是吧,有着陆长生施展高绝术法,以一己之力封印了修罗之臂……
光是这样的消息,已经是可以让幽州以及更远之处的修士侧目了。
想必之后,陆家城会再次迎来修士来临的高峰时期。
南来北往的修士,都会慕名而来。
求医问药的、访问陆家的、还有那些想要看一看修罗之臂战场的……
关键是城内的这些已经是经历过这一劫的修士们,有的要出城,有的要和陆家扯扯皮,反正陆家的修士都是忙得脚不沾地。
关键是这一次还是死了不少的修士。
但是这个数字比起最开始预料的,已经是小得没什么要紧了。
总的来说,陆家虽然是毁了一个镇妖楼,但是名声威势却是半点儿没有坠落。
足以自傲了。
不过……
这都是陆长生换来的。
即便是受了伤,也是强忍着,大概也是有着这方面的原因吧。
因为在宁清秋的印象里面,陆长生不是一个爱面子到了这样的地步的人。
他既然是强忍着伤势,那么必定是有着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那就只可能是为了陆家了。
还真的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说来,他也不像是传闻中和表现出来的那样,对陆家无所谓吧?
只是,家族荣誉对于这样的修仙世家出来的修士,那就是一辈子去不掉的,甜蜜的负担。
是枷锁,也是无尽的动力。
宁清秋摇摇头,不再想那些复杂的思绪。
对着所有的迎面而来的修士,他们对她恭敬行礼,宁清秋一一还以笑容。
走到一个拐弯处,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拖了过去。
长长的走廊上,风轻轻吹过,再无一人踪影。
消失得无声无息。
宁清秋心中大骇。
什么人?
竟然敢在陆家的地盘如此直接掳人?
宁清秋心里那个哀叹啊,早知道是这样,当时就该多听听七夜的碎碎念的。
他要陪着她走,就让他陪着呗,又不会掉块肉……
可惜啊可惜,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是晚了。
她所有的灵气,都在被拖走的那一瞬间被封印。
丹田内,只有一样的东西是自由的。
那就是明净琉璃火。
但是宁清秋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是使用它。
因为来者修为极高,她竟然毫无反手之力。
她已经是有了点猜测。
若不是金丹期的那种修炼到了极致的大高手,就是一位元婴大能。
所以她才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人攥在了手心。
明净琉璃火算得上是她的底牌了,但是吧,这天地异火虽然厉害,但是她的这个明显还是成长期,要是说毁天灭地,那还真的是差得远的。
而且,明净琉璃火也不是走这个路线的。
除非是七夜的幽冥冷火还差不多。
所以明净琉璃火可以用,但是用出来没有什么意义,大概是伤不到对方的,还暴露了自己。
说不得人家更是见财起意,这一下更是不会放过她。
这个时候,宁清秋只能够是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若是有了机会,那时候用异火说不定能够跑掉。
只是……这个人要带她去那里?
还有,希望七夜或者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赶快的发现她不见了啊。
她不挑的。
还有一点就是……
她之前记得好像是这次跟着陆长生回来遇见七夜的时候,他的地狱火好像是——纯黑色?
但是幽冥冷火不是白色的吗?
这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还能给异火染色的……
这个疑问被宁清秋埋在了心底。
也不要怪宁清秋这个时候还在想东想西,其实她自己也是心里万般挣扎,要知道,如今的陆家,说是铜墙铁壁也是不为过的。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还有,府内来了陌生的气息,怎么七夜、陆长生他们竟然是半点儿没有察觉?
因为碧鳞的事儿,她第一时间就是怀疑上了妖族。
宁清秋发现自己虽然是丹田灵气被封,但是身体却是半点儿禁锢都没有。
那个人是在她的背后,手抓住她的两只手,扣在她的胸前,她的后背,抵在了一个冰凉的胸膛上。
是男人。
从高度感觉,应该是一个很高的男人。
她微微侧头,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然的话,就是死了都是死不瞑目的冤枉。
若是连自己栽在了谁的手里都是不清楚点的话,那就是太委屈了。
她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了抓她的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是让人心里发凉的事,对方压根就没有想过在她的面前掩藏自己的脸,那么……是不是对她抱了什么必杀之心?
只不过……这人的气息怎么有点熟悉……
然后,弧度优美的下颌,和颜色浅淡的水红色的唇,落进了她的眼底。
那人微微低头,轻轻一笑,却像是百花盛开。
宁清秋没动静了。
她的脸色黑如泼墨。
简直是太阳穴突突的跳,恨不得立即拔出炼心剑把人捅个对穿。
她咬牙切齿的低吼:“该死的,苏红衣,你是不是有病啊。”
这么大个人了,还像是蛇精病似的,玩什么抓人游戏啊。
苏红衣讶异的看了她一眼,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暴跳如雷。
他伸出一根玉白的的修长手指抵在唇上:“嘘,小声点,我带你去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