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人给太后她下毒。如果不是姜临秋是神医的徒弟,她恐怕真的在劫难逃,生死难料。这些人想要她的命,还要因为苦衷,让她宽恕,可能吗?太后眼中闪过冷意。
“还不说吗?”今日因为太后中毒之事,一整天都待在慈宁宫中,朝堂上的事情,和大臣还未商议完毕。被这事弄的,皇帝的耐心早就没了。
此时苏铧熙的心思,明昭显著。谋害太后,不管是妃子和皇子,都不会轻饶,想得他一语赎罪,恐怕是异想天开了。
“既然不说,那就上刑。”皇帝没有把宽恕说出口,这也是第一次亲自下旨,给后妃上刑。
“父皇…母妃、母妃”心思落空,苏铧熙想要再说什么,可却是只喊了一声皇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愣着干什么,朕说的话不管用吗?给环妃用刑!直打到她肯说为止!”看着周围那些下人一动不动,皇上怒气冲天,直接一脚朝着站的离自己最近的人踹了上去。
“是是是。”
看皇上都动手了,那些个守在一旁的侍卫门,连忙上前,押着环妃就要去用刑。
“皇上,妾身说,妾身说…”看那些侍卫真的来拉自己,环妃脸色变得苍白,慌忙的点头。
她本也想着,皇上定不会真的打她,说给她上刑,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她,只要她卖个可怜,这事说不定就过去了,可看现在这副情况,皇帝是认真了不会放过她,甚至连开罪的机会都不给她。
“妾身说!”环妃闭了闭了眼睛,一滴眼泪落下,心中的柔软再也没有,虽然明知锦妃是在利用她,可是她还是甘愿被利用。
苏铧熙终究是她生的,是她环妃的骨肉,那么无论锦妃利用他们,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这个事实都不会变。
“这个锦囊是皇太后赏赐给妾身的,也并未说里边是什么,只说有宜身体,妾身深受感动,便经常带在身上。可是不久前,一不小心划破了,妾身便取了下去,好生放着了。”心中做下了某种决定,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锦妃,环妃张口缓缓的开始说起。
“哀家只想知道,皇太后赏赐你的,那你为什么又要丢掉?”看环妃还在绕着锦囊破了这个点,并不说其他,太后皱眉不悦更深。
这一次没有等到皇帝怒斥,环妃又叙叙说起来,“这个锦囊破了,可前几日却是被妾身的丫鬟,私自做主把那破的地方补了起来,给了妾身,让妾身又带着,说皇太后进宫的话,看不到会生气。”
听到环妃一直强调破了,又被丫鬟补好。一旁的姜临秋眉头微觑,抬头看了身边的苏慕白一眼,苏慕白感受到她的目光,低下头来。两人眼神对视,苏慕白瞬间明白了姜临秋的意思。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对着身后一个属下招了招手,低耳说了几句。那属下立刻点头离去,很快又回来,手中多了一个锦囊,还有些潮湿,正是锦妃丢掉的那个。
而这个时候,苏慕白和姜临秋两人的动作,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目光纷纷望了过来,可是却无人说话,只是默默看着。
“三皇嫂,你和三皇兄在做什么?”只有苏梦甜没有任何顾忌,探过了头来,好奇的问道。
姜临秋笑了笑,却是没说话,自动屏蔽别人的目光,从苏慕白手中接过了锦囊,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看起来。
“不知环妃娘娘,那处缝补的破处再什么地方?”把锦囊检查了一番后,姜临秋望着环妃开口问道。
环妃垂下的眼睛里闪过恨意,恼怒姜临秋没事找事,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她进宫给太后看病。皇帝都说她有孕在身,不用来,可她竟是还主动要来。
这一切,皆是因为姜临秋进宫给太后看病引起的,一切都是因为姜临秋。
此时的姜临秋并不知道环妃已经恨上了她,她还在等着环妃的答案。
“就是背面那朵花,破处,被妾身的丫鬟绣了朵花上去。”环妃还是回答了。
姜临秋把锦囊翻过来,伸出食指在那一朵花来回摩擦,还把锦囊里边翻出来看了看,最后面对太后和皇上疑惑的目光,姜临秋点了点头,“这花的确是后来绣上去的。”
“妾身的奴婢针线最是好,衣服破个大洞,缝补起来也跟没缝过一样,看都看不出来。”生怕姜临秋再说什么,环妃立刻抢着说道。
看着她那一副惶恐的模样,姜临秋只是淡淡一笑,“破过的东西,针线再好,缝补的再完美,也终会有破绽的。”
“是是是。”环妃连忙应下。
“继续说。”皇帝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而忘记质问环妃为何丢掉锦囊的事情。
而看到众人的目光又被皇帝吸引到换妃身上去,苏梦甜也从姜临秋手中拿过锦囊,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可翻来覆去也看不出来,有破过的痕迹,不由好奇的望向姜临秋。
“三皇嫂,你说这花是后来缝上的?”她看了良久,都没看出来。
姜临秋也并没有卖官司,直接笑着说道,“绣花的线色和布的颜色,有相差。”
“颜色?”苏梦甜又拿回去研究了一遍,这才发现的确是这样,便把锦囊还给了姜临秋,满眼敬佩,“三皇嫂,你好厉害。”
姜临秋把锦囊递给苏慕白,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重活一世,她怎能还会如前世那般傻?
而此时宣国皇宫中里的事情,让人无法注意到外界。更是不知道,远离宣国的周国,也是一片不平静。
周国皇宫御书房。
“陛下,太子已经去了宣国那般久,这周国恐怕都要忘了这个太子了吧,你还不准备召唤他回来吗?”一个身穿朝褂,约四五十岁模样的男子,对着高位上坐着的周国皇帝凌潇说道。
“张丞相此言差矣,就算周国众民忘了这个太子又如何,到时候太子殿下攻下周国,这么大一个功绩,谁还敢说个不字?”另外一旁,同样身穿朝服,约三十余岁的男子,反驳着张丞相的话。
后面的几位大臣,却是纷纷低着头不说话,朝中两个最能说的上话的两个人,此时产生争执,他们可不愿引火烧身。
“哼,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收复了周国那是陛下的计谋,太子身为臣子不过执行而已。”张丞相立刻冷哼。
“陛下是周国一国之主,可太子也是周国颜面。”李大人冷眼相驳。
“够了。”
看着两人每次见面,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斗个不停,凌潇已经是忍受够了,可偏偏这两个人都是着重之臣不能如何。
此时面对两人争执,凌潇眉目之间早已不耐烦。看两人又要没完没了,不得已喝了一声。
这一声斥,李大人和张丞相立刻闭嘴不说话。
“太子为了计划成功,亲自前去周国,这是他对周国的明表之心。”看下面安静下来,凌潇才又继续道,“朕不管你们有什么心思,趁早给朕收一收,太子今日是太子,只要一日不产生谋逆之心,那他永远都是太子,甚至是这周国将来的皇帝。”
“陛下圣明!”
看凌潇话语里已经带了些怒火,御书房里的几位大臣,纷纷跪到在地,高喝一声,以表自己对皇上的忠诚。
凌潇淡淡瞥了一眼这些大臣,最终不耐的挥了挥手,“朕累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一众大臣松了口气,匆忙的退去,唯恐走的慢了,会被凌潇牵连。
“皇上,公主在外求见!”
可御书房里还没安静两刻钟,凌潇身边的贴身太监便走了进来,禀了一句。揉了揉眼角,凌潇那一张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惫。良久才到,“让她进来吧。”
“是!”太监退去。
很快就有一个约二八年华的女子,身着白色拖地纱裙,腰间用水蓝色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挽起盘在头顶,斜插着两支金色蝴蝶钗,简单却不失优雅。
而那一张瓜子脸上,双眉修长如墨画,高高却不显凸出的鼻梁,与那点了红脂如樱桃般的小嘴,略施粉黛,美如刻画。
她便是周国的公主,凌青鸾。
“儿臣参见父皇!”凌青鸾神身姿摇曳的走进御书房中,优雅又不失高贵的向凌潇行了个礼。
对于自己这个女儿,凌潇还是喜欢的。看她来,便也不再忙于公事,抬起头来,眼中多了些温柔,“起来吧,今日怎的想起来来看父皇了?”
“多日未见父皇,有些想念。”凌青鸾嘴角含笑,美目之中光彩流转,一双眼睛灵透无比,似乎会说话。
凌潇笑了笑,“想父皇?你是想你皇兄了吧?”
“又被父皇猜中了,不过儿臣,也真的是想念父皇,也想念皇兄。”凌青鸾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囧意,反而大大方方承认,而后道,“皇兄去宣国,已经许久,这些时日不见,的确想念。所以儿臣今日来问问父皇,皇兄何时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