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卓君御进进出出这晋王府也不是一日两日,早些时候一直纠缠着沐桑榆,是以对沐桑榆身边的小丫头夕阳也颇为熟悉。
何况这御女无数的男人,在某些方面就是比较敏感。
睡过那么多女人,对于女人的身段和声音有着自我的一套辨别方式。
不过沐桑榆失踪那么久,卓君御又没有真的睡过夕阳,所以对于此刻带着面具的小丫头的身份倒不是那么肯定,毕竟人有相似。
“侯爷,咱不回宫吗?”启荣低低的问,“这宫里头设宴,您不回去,太后娘娘难免要不高兴的。”
“她什么时候高兴过吗?”卓君御深吸一口气。
启荣撇撇嘴,“那也得回去吧!好歹这卓家,也就剩下您和太后。若是叫人知道侯爷与太后不睦,万一被人趁虚而入,您说这可怎么得了?”
“不睦?”卓君御双手一摊,“我与她早就没了共同话题,这些日子天天催着我成亲,我还能怎么办?”
“成亲也是好事,这不是为了让您绵延子嗣吗?郡主嫁到了大梁,您不得开枝散叶吗?太后对您有所希冀,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您就别往心里去了!”启荣宽慰。
“听说前两日太后娘娘还召见了礼部尚书家的小女儿,说是叫什么尹……若兮。卑职也给您打听过了,这尹姑娘生得极好,说是貌美如花,肯定不会让您吃亏的。”
卓君御邪邪的看了启荣一眼,“我若是想联姻,还等到现在?礼部尚书?这是要跟雍王那个废物搁一处做个连襟?哼,想得可真好!”
启荣无奈,“那侯爷要是不喜欢,就再换个。反正这京城里头的达官贵人多得是,您要是开口,保不齐就跟皇上选妃似的,把宫里都给塞满了。”
“我谁5;151121779088459都不要。”卓君御本就无心,更不愿被任何人羁绊,“我此生最恨情爱。”
启荣一怔,“可侯爷早晚是要成亲的,难不成要孤独终老?”
“便是孑然一身又如何,这左肩下的位置本就是空空如也,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卓君御拂袖而去。
启荣跟在卓君御身后,好歹这小侯爷总算愿意入宫了。只不过这会进去,宴席都到了一半,也不知卓太后会不会苛责。
无奈的轻叹一声,启荣寻思着,大概是老侯爷的事儿给小侯爷太多的打击,以至于变得这般清心寡欲。
好在卓君御离开,否则这会李朔匆匆赶来,怕是要惹出事端的。
李朔是借着酒醉之名离开皇宫的,他走的时候正好是卓君御回宫的时候。卓君御拦了李朔的车架,撩开车帘子瞧了一眼里头醉得不省人事的李朔。
“侯爷也看到了,王爷不胜酒力。”延辛行礼,一直以来李朔就很少在人前喝酒,所以世人都以为李朔的酒量不好。
对此,卓君御也是知道的,所以没什么可怀疑。
“这就要回去了?”卓君御冷笑,“我刚来,他就走,真是无趣。”
“朝中文武都在,怎么会无趣呢!”延辛笑了笑,“侯爷尽管进去,这太后娘娘已经等候您很久了,您再不去……估计太后娘娘都要生气了。”
“生气?”卓君御揉着眉心,“女人就是麻烦,听说苏娴有了身孕。”
“侯爷的消息真灵,侧妃的确有了身子。”延辛行礼,“那卑职就先送王爷回去了!”
卓君御摆摆手,转身进了宫门。
遮好车帘,延辛当即敛了笑靥。
马车快速离开,卓君御却又回到了宫门口,转头叮嘱启荣一声,“跟着去看看,是否真的回了晋王府。”
“是!”启荣不明所以,但既然是卓君御的吩咐,他照办就是。
延辛又不是傻子,这会驱着马车能去长街吗?自然不可能。无论如何都得先回晋王府。
听说李朔喝醉了酒,苏娴自然是着急的,紧忙着让人煮了醒酒汤。李朔喝得醉醺醺的,见着苏娴上前的时候刻意推了一把,险些把苏娴推到在地上,所幸胭脂眼疾手快赶紧给搀着。
延辛忙道,“王爷醉酒,容易误伤侧妃,是以还是让卑职来照顾王爷为好。”说着,直接让人带着李朔去了书房。
经过这一推,苏娴也是心有余悸。捂着心口面色微白,若是伤及腹中孩子,该如何得了?
可李朔酒醉,她这个侧妃不去照顾也说不过去。
好在延辛当即把李朔搬进了书房,这书房重地,没有李朔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这是晋王府的规矩,明令禁止,所以苏娴也没办法。饶是肚子里塞着晋王府的孩子,也不敢轻易踏足书房重地。
“这可是好机会。”胭脂低低的提醒。
的确,要想进入书房一窥究竟,这着实是个好机会。
端着醒酒汤,苏娴故意绷直了身子,让尚显肚的肚子能往外突一点,便仗着自己晋王府侧妃的身份,以及怀着晋王骨肉的贵重,踏入了书房的大门。
可你进得去大门进不去内院,又有什么用?
大门口站着的是府中的侍卫,可内院站着的都是军士,是李朔精挑细选的心腹军士,只认令牌不认人。这便是李朔下达的军令!!
为首之人拱手抱拳,浑然不通情理,“请侧妃回去!”
此言一出,胭脂便怒了,“既然知道这是侧妃,你还敢如此放肆?晋王殿下如今酒醉不醒,身为侧妃自然是要前去伺候,尔等再诸多阻拦,等着晋王殿下苏醒,叫你们一并治罪!”
那人手握佩剑,笑得凛冽,“那侧妃有令牌吗?”
这令牌,早前李朔给过沐桑榆,却从未给过苏娴,是以苏娴根本拿不出来,“没有!那我这肚子里的孩子,难道……”
“那侧妃还是回去吧!”不待苏娴说完,那人更是冷了脸,“晋王殿下有令,没有令牌者一律不得入内。军令如山,违令者,斩!”
语罢,行了礼,“还望侧妃不要让咱们为难!”
胭脂不信邪,与苏娴正准备往里头冲。
哪知下一刻,刀剑齐刷刷出鞘。
一支冷箭嗖的一声从苏娴的鬓旁飞过扎在门面上,瞬有嗡声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