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鹤鸣山中。
乾坤浸邪大阵,其实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全部布置完毕。只不过,那毒孤长老还带着冥绝、神一和苍狼妖帝等人在细细检查。
而焚天魔王和血月魔帅两大巫魔强者,则是站在鹤鸣山之巅、天师殿前,默默等待着张乾真如约前来。
但它俩没有想到的是,张乾真竟然提前一天来了!
不但来了,而且还急匆匆的,神识传音所说的话也让它们觉得有些无语。
迎接?
焚天魔王皱了皱眉:“乾元子掌教做事一向周密,怎么在这么重要的关头反而是出了变故。真是让本王无奈啊。”
血月魔帅是张乾真第一个放出来的巫魔,和他相识数百年,一起做过很多事情,关系莫逆。立刻便替他辩解:“再厉害的强者,也都有失误的时候,魔王不必苛责。我立刻前去协助他吧。”
“好!你去吧。本王倒也没有苛责乾元子掌教。毕竟,本王也不敢啊……哈哈。”
它挥挥手,示意血月魔帅快去快回。
而焚天魔王自己,则是立刻施展法术,以强大的神识遍布方圆十几公里。通知毒孤长老等人,立刻提前启动乾坤浸邪大阵!
话说血月魔帅化为一道血色流光,从鹤鸣山巅腾空而起,朝远处张乾真的方向急速而去……
另一方面,张乾真远远地看到血月魔帅前来接应,心中也稍微安稳了不少。
“真是可恶啊。没想到本座竟然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青玄子那龙虎山那几个家伙,真是该死至极。等本座的计划成功,一定要带着巫魔大军将他们碎尸万段!到时候,本座再重新执掌青城,看谁还会反对?哼!”
他默默想着,和血月魔帅汇合了。
两人相处多年,也算是很有默契。对方还没有出言询问,就直接丢过来一颗红色的丹药。
张乾真赶紧接过,一口吞下。
于是,刚才消耗一空的青城派法力迅速恢复!
噼里咔嚓……
他身上那些刺出体外的巨大白色骨头便收缩了回去,整个人又从狰狞恐怖变成了仙风道骨的道门大派掌教模样。
也不知道,是因为伪装了太久的习惯,还是因为另一个“张乾真”在灵魂深处潜意识的影响。就算他自己不承认,但实际上,也更喜欢这种正派的模样……
血月魔帅首先当然是立刻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乾元子掌教,究竟怎么回事?”
张乾真摆摆手:“别提了。本座到现在也有些想不明白,青玄子和龙虎山的那些家伙,究竟是怎么布局算计我的。血月,幸好你还留了一颗巫神丹。让我瞬间恢复了法力。”
“可惜,这已经是最后的一颗了。”
“嗯,事成之后,本座必有重谢!”
“你我不必说这些。更何况,你本来也是为了放出我巫魔一族…”
这两个家伙,虽然是狼狈为奸,但彼此之间倒确实还有几分友谊。
张乾真微微颔首:“罢了,先不说这些。乾坤浸邪大阵启动了吗?”
血月魔帅嘿嘿一笑:“当然是听你的吩咐,已经提前启动。你仔细感受一下,这周围群山之中的邪恶气息,真是让人迷醉啊。”
“好,那我们赶紧去鹤鸣……”
张乾真话还没说完,立刻脸色一变!
因为在这一刹那,他感觉到一股强大而隐秘的气息,突然在自己和血月魔帅的身后不远处迸发出来。
气势汹汹,直朝他俩而来。
血月魔帅也感觉到了,心头一跳:“有敌袭!”
两人同时回头一看,只见一头纯白的仙鹤,从不远处的某座山头后方朝这里急速而来。飞行之时,羽翼像是利刃般切割着空气,在天空中留下透明的痕迹……
是鹤一!
她一直就潜伏在这一带,作为目前傅洋他们这一方的“最高战力”而随时等待熊爷的指令。
显然,鹤一已经前来了。
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和张乾真血月魔帅不到两千米的距离了——看起来很长,但对他们这样的强者来说已经很近了。
张乾真眼神一凛,注视着鹤一,忍不住脱口而出:“嗯?居然是它!原来如此。”
此时此刻,看到鹤一。张乾真立刻就想到上次立秋之日的鹤鸣山镇魔祭,半路上被鹤一突然袭击的事情。
彼此联系,几乎是刹那之间,他就推测出了很多事情。知道从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开始被算计了!
老谋深算的枭雄魔头,居然也有被别人一直盯着算计的时候?
血月魔帅冷哼一声:“玄黄妖帝?强大又如何!不过是玄黄妖帝初期罢了。以咱俩联手,也不一定就输给了它。更何况,还有焚天魔王在呢。”
“正事要紧!一旦启动乾坤浸邪大阵,又有我们坐镇,玄黄妖帝来了又如何?先回鹤鸣山巅天师殿。”
张乾真强忍着愤怒,和血月魔帅转身就走,不愿意恋战。
但没想到,鹤一突然加速飞行。
直扑向两人后背!
张乾真下意识地抽出斩邪雄剑,转身就是一件劈斩过去……
“别以为本座真就怕你了这头玄黄妖帝!”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之音响起,斩邪雄剑被鹤一用爪子从两侧剑身牢牢夹住。然后修长的脖颈一伸,锋利的鹤嘴就啄向张乾真。
这要是啄中了,立刻就是一个大窟窿!
所以旁边的血月魔帅立刻出手了。
“血月魔链!”
稀里哗啦……
一阵铁链摩擦的声音,粗大的血色锁链缠绕绞杀向鹤一那修长的脖颈。
就算是玄黄妖帝,也不敢就这么放着让对方攻击脖子啊。更何况,血月魔帅也是堪比三花聚顶巅峰的可怕巫魔!
所以它只能松开爪子,身体回缩。但也张嘴喷吐出两股锋锐无比的气息,化为无柄剑影,分别攻向对方两人。
血月魔帅不敢硬接,只能脑袋往下一缩,躲过了这一击。
张乾真也是趁机收回斩邪雄剑,立刻往旁边躲闪。
噗!
那锋利如剑的气息几乎贴着他的脸擦过,留下一道三寸上的伤口,肌肉翻卷,鲜血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