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庭院,秋婵匆匆跑了过来,喘着气说,“少爷,路公子走了。”
苏梓俊眸一凝,说,“哦,什么时候离开的?”
秋婵说,“约摸已有两个时辰。当时,他好象收到了一个飞鸽传书,神色大变,然后就留下了这个,我看你和冬雪都在外面办案,只好先收了下来。”
说完递给她一个锦盒还有一封信。
苏梓打开了铁盒,却是一枚滴血石印章,看上去似乎与那块滴血玉坠一样,大概是某种信物之类的。顺手挑开信封,上面只有聊聊几行:“今日遇急事,请恕路某就此不告而别。它日若有机缘,苏兄可凭此滴血石印章找到路某,见物如见人。轻尘留。”
急事?如今他伤口未痊愈却要赶着匆匆离开,难道漕帮内部又掀起了什么波浪不成?也不知道裴明捷抓了他老爹,到底审出了什么道道没有?
或许自己应该找个机会,套一套裴明捷的口风才是。
苏梓望着暮色沉沉,突然无来由地为路轻尘捏了一把汗。
此时,也有一个人同样思绪翻涌。
杜府江南别苑后花园。
春夏之交,正是百花争艳之时,最热闹的莫过于各色海棠,开得如火如荼。有诗为证: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所以取名为“海棠苑”。
四周清幽雅致,香气飘荡在寂静的园子里,适合主人赏花喝茶聊天说心事。
穿过重重的花影往前,是个尖顶的六角亭。里面立着一袭颀长的身影,仰着头双臂微微别两侧,正对着幕色凝眸深思。
一个黑色人不知从哪个旮旯里飞出,唰地一声落在眼前,把他的悠长的视线拉了回来。
他蹙了蹙眉头,斥道,“哎,长风,你爷我特别胆小,麻烦你下次出点声音再出现好不好?”
“小的知罪。”卫长风跪在地上,眼皮抽了抽,对自家主子的变态已经十分习惯,只是敢怒不敢言。
杜子骞斜靠在贵妃榻上,指了指旁边的石凳,说,“坐着回话。”
卫长风老实地坐了上去。因为他知道自家主人破规矩特别多,比方问话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站着,据说这样抬脖子看人特别累。
“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据飞鹰来报,刘晋鹏已入高府别苑,想必过不了多久,捕衙那边应该就可以得到消息了。”
杜子骞点了点头,说,“京城那边可有什么传话?”
长风从怀里抽出了一封信,递给了他,说,“大人回来之前,刚刚接到的。”
杜子骞顺手接过来,仔细看了遍之后,眼眸豁地一暗,喃喃地道,“京城怕是又要起大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