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兽群始终怯怯地不敢靠近,忽然兽群里似乎是领头的某只发出一声厉色的吼叫。燥乱的兽群才安静下来,重整旗鼓继续接近过来。
枯叶脚踩板面,棹头剧烈地震荡一下,发出一声“吱呀”的响声。只见枯叶凌驾于水面之上,半空之中。风吹着他身上的长衫,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把整个江面映得通红,连岸边开得正盛的荻花都黯然失色。
对面的小兽见此更是畏惧,扭扭捏捏发出断断续续不满的叫声,缓缓前进着。枯叶再次凝聚红色内力,将手间火红的叶子朝兽群砸去。只不过这次是落在他们面前的水面上,红球遇到水面,发出“滋滋”的声响,红球周围的水冒着泡泡,沸腾了起来。那片水波江水的温度骤然上升,兽群感受到水温的异常,灼热的温度灼烧着他们的皮肤,再次慌乱的躁动起来。
兽群后退了几米,最终分散向四周逃窜远去,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夜郎城月夜广场,这个广场是曾经月夜杀四兽,战敌国庆功的地方。每次月夜都会和他并肩作战的勇士带着战利品凯旋归来。久而久之,百姓们便亲切地给它取名为:月夜广场。
白马坐在广场中央,这是一个由汉白玉雕砌而为的雄伟广场。圆形的广场周围是可供人围坐的石阶,一共有九排,从外到内,从高到低排列下来。石阶外围是一排极其壮观的汉白玉华表,大约高有三米之长,上面刻有栩栩如生的金龙,每个华表最上方都有一颗明亮的月亮,即使在晚上也可以亮如白昼。
广场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四周放着燃烧熊熊火烈的火盆,中间一把虎皮大椅,大椅前面的樟木桌上放着许多战利品。有各种小兽的皮毛、犄角,或者各类打战用的兵器,银枪、弓箭、长戟之类的。
如今广场空荡荡的一片,白马坐在虎皮大椅上发呆。这几天枯叶一直在陪她抵抗不断进犯的洪荒四兽,夜郎城才能有现在的宁静,想到这里白马的唇角竟露出了一丝微笑。
天际边骄阳似火,明晃晃地挂在空中,照亮着大地。白马倚在大椅上,懒洋洋地享受这冬日的暖阳,这大概是冬日最惬意的事了吧。“丫头。”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唤,好听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疲惫。
白马循声望去,广场那边一袭红衣胜火,乘着风他的长衫随风摆动着,犹如一只艳丽的火蝶。
“肩膀上纹的是蝴蝶,不如你就叫我枯叶好了。”枯叶初见的声音回荡在白马耳边,她竟看得痴了,枯叶乘风过来,脚尖轻点石台缓缓落地,他的手上拿着的许多小兽,那些小兽奄奄一息地被放在地上,棕色的皮毛上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枯叶依旧一脸明媚的笑,朝白马走过来,周围的阳光都黯然失色。
“谢谢。”白马站起身拘谨地道了一声谢,除了道谢不知道说什么好。
枯叶摇头拉过白马的手,另一只手从胸口掏出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放在她手上说:“这是在海上杀四兽发现的,送你。”
手上的夜明珠发着一圈淡淡的白光,掌间传来一丝温热。白马抬头意外地看着他,枯叶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是憔悴好多,心头一酸。
他们两个相拥坐在大椅上,白马靠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天空的太阳从东方移到西方,慢慢地接近那边的群山。傍晚的太阳格外的柔和,没有刺眼的光,像红彤彤的一个巨大红色皮球安静地垂挂在群山之巅,仿佛下一秒就会沿着山脊滚落下来。
太阳一点一点消沉下去,最后一丝橙光薄弱最后消失殆尽。天空的颜色变成了墨青色,白马枯叶一直坐在那里,安静得不忍打破。
枯叶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细长的睫毛垂下去,发出轻微的鼾声。“莫非是睡着了?”枯叶想着,将身上的红纱将她裹紧了几分。
月夜广场周围的华表依次亮了起来,每一颗月亮发出柔和明亮的光,把整个广场照得如同白昼。石台周围的火盆也发出明黄的火烈,火盆里的木屑偶尔发出几声爆响,飘上来几点星火。
夜幕越发黑暗起来,月夜广场依旧明亮,这里仿佛是永无暗夜的神地。广场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还有一盏盏红色圆形的灯笼,是夜郎城的百姓。
随着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怀里的人儿不安分地动了起来,最后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枯叶望着不远处不断接近的红光,不明所以。“放心吧。”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安慰她。
白马挣开枯叶的怀抱,坐在一边的大椅上,她也不知道究竟在抵触什么。枯叶也不说什么,把手放在她紧握成拳的小手上,看着人群。
百姓们提着灯笼在广场上的石阶上坐下,一如以往。人群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出来,他穿着一身毛皮大衣,衣服上挂着许多红色的流苏。苍老的脸上,一双锐利的双眼深深陷进去,给人一种无形的震慑力,那人便是夜郎城的族长。
人群安静了下来,老人驻着拐杖慢慢地走上石台。“笃—笃—笃—”全场只安静地剩下拐杖拄地的声音。老人站在石台大椅前看着他们,白马和枯叶欲要站起,老人手势一挥,意识他们坐下。
“夜郎城,数月前。月夜大将军与蛟龙搏斗,不幸战死江中,百姓痛心疾首,举城行以哀悼...”族长的声音沉重有力地说着,全场一种默静,大椅上白马的眼神黯然下去。
族长继续说着,声音激昂,他原本面对百姓的身体突然一转面向枯叶:“如今,这几个月得此贵人的守护,夜郎城才能保持现在的安宁。我们全场百姓心怀感激,经过一再商讨决定让你成为新一任的护成大将军,贵人是否愿意?”族长态度诚恳,激昂的语气里带着些卑微的恳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