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年底,白小宇拼了命的锻炼,终于凭借着脉**法蓄积的力量可以一步跨出三十四米。这就使得他螺旋斩可以迈出更快的速度,更大的范围。
这天早晨,他在鸡鸣二遍时来到通天峰的山腰上。老爷爷早已等待在那里。白小宇上前说道:“老爷爷,我可以跨出三十四米。你是不是该教我更大步子的螺旋了?”
老爷爷一手捋着胡须,一边缓缓说道:“人有五指,指有三节。惟有这样的构造,我们的手才能握而为拳,使得力量陡增。”白小宇闻言,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质疑道:“可是,老爷爷,大拇指才两节呀?”
老爷爷闻听,居然迟疑了许久,才说道:“就拳头子而言,大拇指是用来加固的。二节较之三节则更有力。”白小宇“哦”了一声,不再多言。
老爷爷继续说道:“大自然的法则从来都是淘汰繁冗,留存简单。而且阴阳互存,此消彼长。当你想要而又不能一步迈出五十五米甚至更大的步子时,在遵从大自然‘简单’和‘阴阳互存’的两大原则下,在你自己是‘前进’的目标下,你就需要走出波浪步:五浪向前,三浪向后。这是你实现目标的最佳途径。把五十五米按照五三拆分成小步,当你完成这些小步后就等于你跨出了五十五米。你仍然不会脱离黄金螺旋的轨迹。当然,拆分方法有很多种,但是千万不能搞错。一旦搞错,你将失去螺旋轨迹。那时,就不是螺旋斩了,而成了寻常步子,就不具有杀伤力了。”
白小宇认真听,仔细练。而且几十次单独到大海里实践。半年之后,他自觉得把老爷爷传授的功夫都已练的烂熟。但是,也是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老爷爷。
小宇分明记得,他最后一次见老爷爷时,老爷爷曾叮嘱他道:我所教你的武功,世间罕有。一旦让人知晓,容易被人觊觎,说不定会惹来杀身之祸。因此,要尽量避免人前动武。最好等到你的脉**法练到眉心轮时,再放胆行走江湖。
每每想起老爷爷,他都伤感不已。但他毕竟才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很快的他就把这茬给淡忘了。
这天,大家正在桥头放牛,张东跑了过来,哭着喊张震道:“哥,我家的牛刚才发狂,我追也追不上,把东岗村纪义的红薯地踩了。他把我的牛扣起来了。”
东岗的纪家是大地主,实力不比白瑞常家的弱。张震吩咐东东道:“你快回去找你爹想办法,我们先过东岗那去看看。”
东东赶紧往白家庄跑去。张震叫上小宇一干年轻的兄弟沿着河道来到东岗这。
纪义是纪家的第三代正出少爷,十七八岁的样子。等张震都赶来时,见一个中年人坐在田头等着他们,纪义则牵着牛已经走远。
中年人叫道:“张东的牛踩坏了我们东家的红薯,我们小东家说了,拿五两银子来赎。谁要是敢闹事,我们小东家手中的剑可不认人!”
“吃了几根红薯秧子就把牛给扣下,你们纪家也太嚣张跋扈了吧!”张震怒道,“追!”
本来这群孩子是不敢招惹纪家的,但是有张震出头,他们全都义气地跟上。追了半里路,他们拦住了纪义。
纪义穿着一身公子哥的白衣,洁白无瑕。手中提着一把光闪闪的宝剑。他正赶着东东家的水年往东岗回,还时不时地用剑削掉几根牛毛。
张震带着众人挡住他回家的路,然后笑道:“纪少爷,东东还是个孩子,你就原谅他一次吧?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纪义冷笑道:“你们仗着人多吓唬我是吧?现在就给小爷我让开,否则别怪我手中的剑不客气!”
张震也火大了,反击道:“你以为老子怕你是吧!”这时,刚才那个中年人追了过来。一看他们要斗架了,他急忙拦住纪义道:“小少爷,你身份高贵,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还是等他们大人来了再说吧?”
“不行,我可没空在这耗着。你去让他们让开,不然我手中的剑可要沾血了!”纪义舞动几下宝剑,恨恨地说道。
那中年人只好又过来劝张震道:“你们都还是孩子不懂事,赶快回去叫你们的大人来处理!”
双方仍僵持不下,但是有中年人维持着倒也没打起来。
没过多大会儿,东东带着他姐姐秀娟和白瑞常跑了过来。瑞常家是名门旺族,他爷爷可是当年的武状元。纪义再嚣张,见到白瑞常也得放放架子。
“哎呦,瑞常老弟也来了,失敬失敬!”
“纪义哥客气了!我刚听东东说他的牛踩到了你家的红薯,所以来这向你讨个人情。东东还是个孩子,你就大人有大量,饶过他这一次吧!至于损坏的红薯,我们愿意赔偿!”
纪义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想小惩大戒而已。”
白瑞常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先把他的牛给他吧?东东胆小,吓的一直在哭。至于赔偿的事,咱们另外再谈。”
哪知道这事早有人通报到纪家,说一群人把义少爷给围起来了。纪义的父亲纪德爱子心切,惶惶跑了过来。他见七八个人围着自己的儿子,不由怒道:“一群刁民,居然敢跑到我家门口来闹事。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一群孩子吓的战战兢兢,哪里还敢说话。白小宇扫了一眼秀娟,一时护花心切,因此反驳道:“你儿子抢了我们的牛,你还有理了是吧?”
纪德怒眼朝小宇一瞪,举手就来揍小宇。白瑞常担心小宇吃亏,出手拉住纪德道:“棋逢对手才算博奕,打小孩子也不显的你英雄!”
“瑞常弟的意思是要我出手来收拾他们了?”纪义话音一落就出拳来打张震。张震躲都懒得躲,任他攻打。纪义一拳击在张震胸口上,只听“咣”的一声闷响。紧接着纪义捂着手掌蹲在地上叫疼。
这跟纪德预料的结果不一样,纪义自幼习武,功底深厚。怎么可能他一拳打别人身上,反倒自己疼的直哆嗦。他急忙过来察看纪义的手掌:手背已经肿了起来。“爹,他身上坚硬无比,是个练家子!”纪义缓过了一时剧痛后,提着宝剑来斗张震。
白瑞常虽然搞不明白刚才张震是用什么挡下的一拳,但他知道张震不会武功。而且,已经动了手了,这事就注定不能善了。所以他拦住纪义道:“你拿剑,他赤手,这样打不公平!再说了,这么闹下去也解决不了正事!”
纪义怒道:“你想怎样?愿意奉陪!”
“既然你们纪家好武,那么牛的事咱们就以武解决。三局两胜为赢。若是我们输了,我赔你五两银子,然后你放了牛。若是你们输了,就无条件放了牛。怎么样?”
纪义不敢做主,他看了看他爹。纪德却恨恨说道:“既然你们白家挑衅在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你赶快回家叫你爹来,这里场地太小,我们到河滩上比斗。”
白小宇却道:“现在都快晌午了,我们的牛还在桥头没人管。不如下午再比试?”
纪义不同意,但是张震却道:“你们那边两个大人一把剑,我们这边零个大人零把剑。想占便宜也不能这么明显吧!”
回来后,白瑞常把比武的事跟他爹说了。白东银叹道:“纪德是穿心一点红的挂名弟子,他的剑法深不可测。下午比试,要力保自己不受伤。输了也不过是五两银子的事!”
白瑞常十二分不高兴,他又找到他爷爷白道山苦诉道:“爷爷,我下午跟纪家约了一场三局赛。我爹却说‘输了也不过是五两银子的事’,这还让人怎么打呀?”
白道山已七十的高龄,身体不怎么好,但仍耳聪目明。他闻听瑞常所说,气的怒骂道:“你爹就是个混账东西,没有一点白家的雄风豪气。你们都给我努力比赛,下午我亲自去坐阵,只许胜不许输!”白瑞常大喜,顿时精神百倍。
白家和纪家是附近几十里的两大旺族,这场比赛就隔一个中午的时间,一传十,十传百。到下午开赛时居然围了好几百人来观场。
可怜那条牛就拴在场中央,从上午到现在没吃到一口草。把秀娟心痛的直掉眼泪。
白小宇和张震来到白道山身边,白东银从纪家那边走过来说道:“我和纪家商量好了,前两局由小辈来打,最后一局我和纪德对阵。”
白瑞常问道:“他们是哪两个小辈?”白东银道:“纪义和他的一个堂兄。”“那,我对付纪义;小宇,你对付他堂兄。”瑞常冲小宇说道,“有信心吗,小宇?”白小宇答道:“保证不输!”
白东银叹道:“唉,你们这些孩子就是胡闹!怎么就不知道大事化小?”白道山却怒道:“两敌对阵,你先伤自己的锐气。一看就是个孬货,你回去吧,最后一阵我来!”白东银还要说些什么,他爹又喝斥一回道:“回去!”白东银只得退走。
这时,纪义举着宝剑在场中央叫阵。人群里一阵沸腾,“纪家少爷真有男儿气呀!”“纪少爷必赢!纪家无敌!”大家喊什么的都有。
白瑞常提着长枪大步来到场中。张震嚷嚷道:“瑞常,你可不能把你小舅子伤的过重!”白小宇也起哄道:“是啊,瑞常,可别忘了把你小舅子的宝剑拿来给我!”人群里一听纪义居然是白瑞常的小舅子,此时事情真假已经不重要,大家只顾贫嘴议论纷纷图嘴贱。把纪家的人气的几乎吐血。纪义的妹妹纪兰更是羞红了脸跑回家去了。
纪义气的一腔怒火压在剑上向白瑞常攻杀。白瑞常抖开长枪,枪尖上下翻滚,分寸分明。二人就斗在一处。
纪家的纪灵剑法主攻上盘,力求速度制胜。纪义手中宝剑舞动的像烟花一样绚烂,可谓密不透风。人群中不断叫好。
但是白瑞常使一杆长枪,势大力沉,占有兵器上的优势。纪义的剑再快,可是就是近不了瑞常的身。他着急之下,难免失了分寸。一个不小心,枪尖已奔他咽喉而来。纪义急忙收剑荡开长枪。但那枪尖一转势却直奔他腋窝而来。纪义忙不跌,只得尽量闪身躲避。枪尖擦着他的腋下穿透他衣服。幸好白瑞常适时收手,才没造成流血事件。
按照点到为止的约定,纪义已经败了。但是他心有不服,恨恨说道:“既然你找死,就让你尝尝穿心剑法的厉害!”说罢,他扬剑往瑞常一劈,一股剑气隐隐如微风。白瑞常无惧,挺枪再战。
穿心一点红乃是天下第一剑,纪义虽然只从他爹那学会几招半势,但是已经让白瑞常吃不消了。这剑法,取自一座坟的剑意,无情无义,力求绝杀。虽然纪义学来的招式不多,但是招招攻在要穴上。二十多个回合后,白瑞常自觉得不敌,所以拼尽全力挣得一丝空隙跳出圈外。他大口喘着气,说道:“按约定你早就输了,这阵子我认输。咱们算打了个平手!”
纪义也已经力竭,他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没了力气。于是,摆了摆手,认同平局。
紧接着,纪义的堂兄纪袁上场。他使的仍然是一把剑,但比之纪义的剑逊色的多。白小宇赤手空拳的,他爹白铜要不是碍于白道山的面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他去跟人家拿剑的比武的。白小宇徐步走上场中央,冲纪袁一个诡笑。人群中不禁唏嘘不已:“这小子是吓傻了吧,赤手空拳跑来跟使剑的纪袁比武。还一幅傻笑,你看那样,多像个傻子!”
另外的人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越看越像个大傻瓜!”
这事只有张震心知肚明,白小宇不仅速度快的惊人,而且他会大力金刚掌。大力金刚掌无招无式,聚积全身精气于手掌。炼的手若金刚,足可开石断铁。
小宇虽然厉害的一塌糊涂,但是他从未与人正面交过手,因此,他需要先掂量掂量纪袁的分量。纪袁攻了二十多招,小宇仍未出手。第三十招时,纪袁一剑朝小宇心口刺来。小宇稍一闪身令剑刺空,然后他很自然地一伸手就扣住了剑柄,将剑拿了过来。
人群一阵喝彩,声音大的振人耳聩。
第二场完毕,白小宇并没有下台。他以剑指着纪家那边喊道:“纪德,第三局你有没有胆子挑战两个小孩?”
纪德是个暴脾气,见纪袁败的那么惨,而且己方一平一负,令他早已按捺不住。他迈着大步,脚下生风地走过来。就这气势就把小宇吓的腿发软。幸好这时张震也走了过来。
小宇只会胡乱舞剑,根本不成招式。而纪德却是剑道高手,又人逢壮年,气力无边。十个回合下来,小宇就险些吃亏。张震因害怕暴露三魂刀,他穿着他爹的衣服改成的破衣服,宽松的像个沐猴。三魂刀祭用在袍子里面,用以阻挡纪德的剑招。
小宇负责攻击,而张震没有攻击手段,只负责扰乱纪德的视线。小宇的手臂已经被剑与剑的碰撞震的发麻,而张震外面的袍子也被刺的大窟窿小眼。
袍子一烂,张震顾忌三魂刀怕被纪德看见。就在这犹豫间,他被纪德一脚擦在大腿上。张震立即就躺在了地上。
纪家那边的人高声喝彩道:“纪大爷威武!纪大爷天下无敌!”
这时,白道山也高声喊道:“小宇,把剑扔掉跟他打!”白老汉却小声小气地反驳道:“大哥,小宇尚且会一些剑法。现在他本来就不敌,若是再把剑扔了,他还怎么跟人打呀?”白道山没时间搭理,而是继续喊道:“小宇,快快把剑扔了跟他打!”
白小宇这回才听真切,他豪不迟疑地把剑扔掉。纪德来势不减先时的汹汹,一剑横扫而来。可是,定睛看时,小宇不见了。正迟疑时,头上重重挨了一拳。打的他眼冒金星,脚步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再看时,小宇就在他面前,正呵呵地冲他笑着。纪德仍晕头转向的,但是本能趋使他又攻来一剑。他仍然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脸上又着了一巴掌。
这一掌虽然不太重,但是掌力带着强大的寒气。居然把他的嘴瞬间冰冻。直等到小宇走下场去解开了牛缰绳,纪德的嘴才解了冰冻。口角流出鲜血。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谁也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纪德就见血了。就连老江湖如白道山和纪任也没有看明白小宇的招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