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怀胎,如今正好九个月,这七个多月以来言言从未给他寄过任何书信,而众位大臣对于皇上凤祈言的行踪,也只是隐晦的朝他提过,但都被他三言两语故弄玄虚混过去了。
不知为何,在看到外头下雪的场景时,他有一种言言会离开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知道从哪冒出的,但他却觉得无比真实。
……
“这可怎么办,大出血了啊。”凤婷婷在房间内,忙上忙下,用帕子沾点温热的水,不停的擦拭着凤祈言冒汗的脸颊。
“御史大人,深呼吸,跟着我深呼吸!”产婆比凤婷婷还要着急,生怕凤祈言难产,不停的为凤祈言做着示范。
凤祈言虽然是做着深呼吸,可是气息却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孩子露出半截身子了,再加把劲!”产婆欢喜的开口。
凤婷婷紧紧握住凤祈言的手,为凤祈言加油鼓劲,视线不停的在凤祈言和孩子身上调转。
耳边的嘶叫声不绝于耳,凤婷婷听得那叫一个心疼,恨不得代替凤祈言生孩子。
“阿妹别着急,深呼吸深呼吸。”
“阿妹,孩子快出来了,再用把劲。”
“阿妹,孩子出来了,正在清理身子,你要不要看一下。”
等到孩子全部生出来,在清理身子时,凤婷婷想要去扶着凤祈言,可是,在看到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且是紧闭双目的凤祈言时,忽的,慌张起来。
“阿妹!”
凤婷婷连忙用手指放在凤祈言鼻端,在感受到还有气息流动时,松了口气。
可松了口气后,另一股气又被提了上来。
凤婷婷连忙打开门,命守在外头的婢女去叫医师过来。
凤婷婷的神色很是着急,婢女不敢怠慢,连忙快步离去,一直守在门口的榴恭维,看到这样神色的凤婷婷,想说一句“辛苦”的话,又被咽回了喉咙。
看样子,是出事了。
而且是出大事了。
凤婷婷吩咐了婢女后,看都没看榴恭维一眼,迅速关上门,用帕子将凤祈言身子简单擦了一遍,清理好血迹好,医师恰巧进屋。
“赶紧的,给我去看看阿妹出了什么事!”
凤婷婷看不惯医师走得慢,不顾男女授受不亲,长幼之分,拉着年老的医师就往床上赶。
此时的凤祈言,胸口的起伏已经看不见了。
医师见此,连忙伸出手去把脉。
可仅仅只过了一会,医师就摇头,“没救了。”
医师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插进凤婷婷胸口。
凤婷婷不敢置信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凤祈言,“怎么会没救了!刚刚生孩子的时候还好好的!”
就是因为产婆说了大出血,她怕阿妹出事一直看着阿妹,视线就没敢停过。
可是,此刻医师却跟她说,阿妹没救了!
怎么可能!
她根本不相信!
刚进屋的榴恭维,在听到凤婷婷的质问后,脚下步子一顿,视线放在凤祈言身上。
“太子妃,不是我瞎说,是真的没救了。”医师苦口婆心的开口。
可是,凤婷婷根本不听。
凤婷婷跌跌撞撞的跑到床边,推开医师,手摸上凤祈言还带着温度的双手,眼眶的泪强忍住没有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