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声音动听撩人。
“我忘了......”被女人唤作黑鬼的蝙蝠人尴尬应道.
“你怎么不把我欠你的钱给忘了?”女人无语道.
黑衣少年心想,自己已经中了毒,想必是斗不过二人了,继续纠缠下去定然是要吃大亏的,趁着对方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黑衣少年腾身而起,回头对着独眼狼说:“阿白,快跑,去找寂儿。”
独眼狼听了黑衣少年的话便向着竹林深处跑去,黑鬼意识到黑衣少年打算逃跑,对着女人大声叫道:“白骨,快追!把人弄丢了我们可是会丢脑袋的!”
黑衣少年往自己逃跑的反方向丢了块石子,然后他蹿进草丛里躲了起来,接着就看见那两人循着声音追了过去。
“啊------”
少年惊呼。
“砰”的一声后屁股传来一阵剧痛。
“你爷爷的!”
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擦,怎么他说话的语气都学起黑鬼了。
周围突然一片通亮,黑衣少年摸摸屁股站了起来,随手拿起弑荒重新绑回背后,肩膀已经失去的感觉,他深知自己中的不是一般的毒。
黑鬼和白骨他倒也听说过,好像是混乱之海出名的恶人,男的奇丑无比,女的貌美倾城。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自从踏进中央大陆,也没得罪二人啊。不过,看二人之间的对话,想必就是冲着七彩琉璃而来的。
其实这个黑衣少年便是任与璇在灵云山林子里遇见的那个黑衣少年百影千,百影千换上一个打坐的姿势调整内息,片刻后好受上了些许。
剧毒貌似开始深入五脏六腑,他站起来,打探了一下周围,周围都是布满青苔的岩石,异常潮湿,地面上坑坑洼洼并不平坦,墙角到一个三丈的洞口一路都是白色的骷髅,百影千没能明白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命丧此地,难道这个山洞是妖怪的巢穴?
带着几分的好奇,他迈开了步子,向着山洞深处走去。
偶尔能看见石壁上面一些血色的虫子在爬动,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就像掉进了一个粪坑里面似的,混杂着尸体腐烂的味道。
百影千觉得诡异无比,不由得冒出了一层冷汗,“嗖嗖”一道黑影从百影千的面前飘过。
“谁?!”百影千惊呼,警惕地把手放在了背后的刀柄上面,进入了迎战的状态。
突然洞里面的灯火全灭了,隐约中只看出那是一双碧绿的眼睛,接着一道红光闪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百影千飞来,百影千知道那是剑气发出来的剑流。
腾地飞起,落到了一丈外,已经麻木的右臂让他根本挥不起手上那把弑荒。
对方的速度似乎很快,因为他已经出现在百影千的背后了......
黑影发出一声怪兽的怒吼,百影千立马回身,只见那双碧绿的眼睛慢慢变得猩红。
“你到底是何方妖怪?”他怒吼。
黑影不语,再次向百影千飞扑而来,百影千只觉得一阵晕眩,差点就跌坐在地上了。
求生的意识让他不允许自己倒下,他试图运转自己体内的气流,可是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
毒,蔓延了全身......
这一次,也就只有这一次,他窘迫到这样一个境地,不行,他不能死,他还要......他还要复仇,不仅是为了爹爹和娘亲,他还要为了他的族人!
他慢慢闭上自己的眼,享受着被无尽的黑暗侵噬自己的灵魂,或许可以这么说,他已经没有灵魂了。
人都是在黑暗中变得脆弱的,他也不例外,只是......
眼里慢慢布戾气,张嘴笑了起来——
百影千笼罩在一团白光中,慢慢地将黑暗吞噬干净,而那个黑影也渐渐地显露在百影千的面前。
那是一只人脸鹰身的怪物,三角脸在白光的照射下呈惨灰色,两个颧骨尖尖地特别突显,背后那一双翅膀金光闪闪,脸部皮肤白得恐怖,一双鹰眼深凹进去,充满着对一个外来入侵者的戒备。
百影千抄起手里的武器,试图使出自己的绝影,一阵晕眩,让他头冒金星,好是难受。难道......难道这样做他都无法活命吗?
黑色的浓雾开始弥漫,甚至把百影千笼罩得不见一手一脚,化作一团黑弹以惊人的速度向怪物飞去,然后怪物未来得及闪躲,便吃上了百影千一拳。
“嘎——”
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怪物便落在了墙壁脚处,“啪啪——”划动着双翅,百影千不给他半会歇息喘气的机会,再次冲了上去,怪物突然展现了之前未有的威力,像个火球从地面上弹起,弹到洞顶上面时那双碧绿的眼睛骨碌碌地快速转动,看得他头都晕了。接着冲了下来,向着百影千逼近,百影千只觉得一下子黑了起来,耳边全是“轰隆隆”的声音,全是被火烧那样灼烫。
百影千用尽仅剩的一丝体力往这黑影方向砍去,黑影一声惊叫,接着“砰”的一声后,墙壁上面的石块滚了好些下来。百影千轻踮地面,远离了危险地带。
支起已经快透支是身体,继续往前走去。
山洞越走越深,也越宽坦,地面没有之前那般坑坑洼洼,走出山洞的一个洞口时,百影千吓坏了,那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啊!
庄严华丽得像一座宫殿,需要三四个人环抱才能抱住的石柱子在两旁排开,圆柱上面画着纤巧的图案,周围墙壁镶嵌着一些一望而知是极其脆弱的卐字花。接着就是喷泉,喷泉中间蹲坐着一只看上去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狮子的嘴巴喷射着一股细细的水流。洞顶之上悬挂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中间设有一个朱红檀木描金镂花王座,上面铺着黄色的绸缎座褥,旁边是一张冒着寒气的冰床,上面似乎躺在一个人。
百影千从长廊上面走上去,白玉铺地,好不豪华。靠近时一看,原来冰床上面躺着的是一名模样才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